第五十七章 驚嚇之余
扶著雕欄樓梯扶手,布上蜿蜒的歷史氣息沉重的道路,我看著墻壁上掛著的一排世界名畫還有音樂家的畫像,無一處不是深深感慨。 有錢真好...... “這里是夫人經常閱讀的書房,里面有世界各國經典書籍,還有珍藏版和絕版的原版著作。” 簡直就是一大片的書墻,高高的杵在面前。真的是世界各國的書籍都有,而且有一些已經布滿了歲月的痕跡,鐘桓在一旁砸吧砸吧嘴,“這......這哪個國家的都有,你們夫人看得懂嗎?”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他還在翻著一本泛黃的《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完全沒有理會我的眼神,就見觀仲面無表情的開口:“先生和夫人都精通五國語言。” 言外之意就是看這些書,簡直不在話下??床欢氖悄惆?。 鐘桓撇撇嘴,聳肩不再開口。 “寧小姐,夫人說你可以去參觀小提琴典籍房間?!?/br> “啊,好的?!蔽一仡^拍了一下鐘桓的肩膀,他頭也不抬,“你去吧,我在這看會。誒這本書簡直就是在稱贊‘性’的美好,太太太露骨了!當時的人怎么就這么開放?” 我低頭瞥了眼他手上的書,還是《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這是聶魯達最著名也是流傳最廣的詩集,截至1961年僅西班牙語版的銷售量就突破一百萬冊。當然,它像許多偉大詩人的成名作品一樣,經歷了吃出版社的閉門羹,不被理解,遭到歪曲,受到攻擊等委屈史。聶魯達不僅在贊美愛情,而且是在贊美性。因為它的確不是一本關于性的詩集,而是一本揉合性與愛的詩集,這就是該詩歌的真正魅力,因為它更接近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的關系的本質?!?/br> 鐘桓在一旁簡直看直了眼,結結巴巴的道:“你、你知道?你看過?!” “看過一些吧。”我無奈的繞過他,“不要亂弄東西,你可賠不起。”然后跟著觀仲老伯離開了房間。 觀仲老伯把我?guī)У蕉潜M頭的一個房間后,突然接了個電話,他動了動耳麥,低聲道:“好,知道了,我馬上下來?!比缓髮ξ逸p聲說了幾句自行觀賞,就走下了樓。 我思索著是不是有人回來了,還是又有人拜訪,身子卻已經走進了那間房間。 只是一個六十坪左右的房間,房內昏暗,外面的陽光透過棕色的雙層窗簾,給房內籠罩了一層夕陽般的朦朧感。墻壁上都是世界著名的小提琴家的畫像,四周也都是書柜,房間最里面擺了張桌子,上面還有一本《余秋文文學簡論》。 我笑著撫摸了一下它的表面,然后走到那些書架旁,無意識的翻翻書架上的書。 目光掃過另一面墻上掛著的各種獎,落在了靠近門出的這一側的書架上。 其實剛進這里我就發(fā)現(xiàn)了,二樓這一層有五個房間,盡頭這兩間,一個是書房,還有一個就是我現(xiàn)在在的這個房間。 可是我從窗口望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只有四扇窗子,這間房間和旁邊那間房,中間隔了很大的空位。 而這個書架,相比起對面整排靠在一起的書架,獨立的放在這里,略顯突兀了。 我走近,抬頭看了看書架上的書,都是一些普通的音樂文學典籍,只是在第二層書架右側,放了一個相框。 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有六個人。坐在最前面的應該是宋明書老師和他丈夫,旁邊站著他們的女兒,還有兒子兒媳,正中間坐著一個小孩,眉清目秀,雙眸清明,小小年紀便給人一種清透卓越之感。 我卻覺得背脊隱隱發(fā)涼,雙手去拿這個相框起來,卻沒有拿動,反而好像碰到了什么機關類型的東西,因為我發(fā)現(xiàn),就在我觸碰到它的那一刻,我進來時候的大門,也緩緩關上...... 我暗叫不好,趕忙沖到門口,可是門卻已經關上,我拍著門喊著,卻一定回應都沒有。 我忘記了,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 心下莫名的驚慌,我想掏出手機給鐘桓打個電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包放在大廳的沙發(fā)上,我環(huán)顧著四周竟是上個世紀到這個世紀的小提琴音樂名人的畫像,還有這偌大的書房,以及幾部小提琴,不知為何,只覺得透著股莫名的陰森感。 我轉過身再去拍門,想著如果一直這樣拍或許會有人發(fā)現(xiàn),觀仲老伯應該馬上就會上來,還有鐘桓,想著他應該不會在那里待上很久,會馬上過來找我。 這件房間的感覺太詭異了,而且一棟偌大的別墅,這種設計,會不會是怕有外人來隨便動什么東西設置的暗室,待會會不會有什么東西出來...... 越想越恐怖,我覺得自己都快哭了。 可就在這時,剛才被我動過的那個相框的書架,緩緩的移動了...... 而此刻我站在門口,緊緊的盯著那移動著的書架,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還有剛才被我碰過的相框,此時在我的視線有些反光,看著上面黑白照片笑著的六個人,有些變形的詭異...... 我的心提到的嗓子眼,可能下一秒我就會尖叫出聲。 然后我雙手緊緊的扒著門,屏住呼吸,死死的看著緩緩開出一個走道大小的黑黑的洞口。 我強忍住顫抖的腿,一秒、兩秒、五秒...... 然后我的視線,觸及到了一個白色的剪影,在那個黑黑的洞口...... 我再也忍不住這心理壓力,蹲在了捂住臉,顫抖著抽泣。 直到我感覺有什么踏在毛毯上的聲音,慢慢的向我走來,我死死的別過臉不敢看,過了兩秒,感覺有什么靠近我臉的呼吸,還有一個毛茸茸的觸感...... 直到我聽見了有一個腳步聲,清晰的出現(xiàn)在不遠處,還有一聲極其詫異,沉沉的聲音:“寧藍?” 我猛地抬頭,然后被眼前白白的,毛茸茸的,對著我搖著尾巴的一只半人高的薩摩耶嚇到,臉上猶有淚痕的朝聲音望過去,看見穿著黑色襯衣的沈幸,包裹著精壯的胸膛,上襟開了兩顆扣子,露出了精致的鎖骨,西褲襯得雙腿修長,手上還拿著一盆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站在那個黑洞口,皺眉看著我們這邊。 我愣愣的說不出話,看著眼前這只仿佛永遠在笑的薩摩耶,眼神純凈的盯著我,吐著舌頭,氣息撲在我的臉上。原來剛才的氣息是它......我卻瞬間覺得很委屈,可那只薩摩耶居然用舌頭舔了一下我的臉! 我本來是蹲在地上的身子,此刻被震得完全坐在了地上。我淚水漣漣的看著沈幸,語氣著實可憐,“沈幸......” “雪球,過來?!彼攵紫聛戆驯P子放在地上,那只薩摩耶聽到聲音立馬搖著尾巴蹬過去,在沈幸的手心上舔了舔,然后埋頭吃著盤子里的東西。 他站起來邁開雙腿向我走來,我還在剛才的驚嚇中沒有回過神,愣愣的望著他,眼神好不委屈。 他蹲下來,靜靜的看著我,觸及到我的臉時,頓了頓,“哭了?” “嗯......”我伸手擦了擦,吸了吸鼻子,垂眸不說話。 “被嚇到了?” “嗯......” 他有些好笑,“被什么嚇到了?” “我以為有鬼......” “你這腦子能裝點別的東西嗎?”他無奈的扶額,“大白天的哪里來的鬼?” “就是......”我指了指那只薩摩耶,它還在歡快的進食中,我氣弱的開口,“剛才我碰了下那個相框,這個門關上了,然后那個書架就慢慢的移動,就像電視里的那樣!我還以為會有什么東西出來,沒想到真的出來了一個白色的東西!我嚇得不敢看,還有氣息撲在我臉上,哪個知道,會是它......” “它叫雪球,可不是什么你說的鬼。”他揶揄的瞟了我一眼,然后朝著那邊喊了句,“雪球,過來?!北緛沓灾煤玫乃_摩耶此刻搖著尾巴屁顛屁顛的過來了。 他摸摸它的頭,它搖著尾巴往他身上蹭,他被它蹭臉左右躲閃不開,笑著道:“好了好了,雪球,聽話,坐下?!?/br> 薩摩耶頓時乖乖的坐下,眼睛依舊很純潔的望著他,吐著舌頭。 我一直以來都是很喜歡狗的,更何況還是這種大只的白白的狗!我對著沈幸,“我可以摸一下它嗎?” 沈幸做了個請便的手勢,我笑著直起身子伸手去摸它的頭,它轉向我,好像還是在笑。 “它好乖啊?!蔽颐纳碜?,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粘人粘得可怕。”沈幸彎了彎嘴角,往雪球的頭拍了拍,它突然湊近舔了我一口,嚇得我直直又坐在了地上。 “全是口水。”我用手擦了擦臉,沈幸眼底促狹的笑,“臉上沒抹什么吧?不要毒到雪球了?!?/br> 我臉一紅,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沒有好嗎。”末了還小聲的加了一句,“難不成還看不出來啊?!?/br> 我繼續(xù)摸著狗,他突然拉著我的手腕把我提起來,我不解的望著他,才發(fā)現(xiàn)他穿著黑色襯衣,愈發(fā)顯得風神俊逸,舉手投足之間,皆是少年時期沒有的強勢與霸氣。 “你怎么會在這里?”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