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你沒穿鞋
一夢三千年,夢醒不知夢。 間歇性失憶又失去法力的繁伊陷入夢海秘境近一年,人間居然只過了一天的時間。 而羽公子、小叮咚和紀千辰依舊在找她,在這茫茫人間,大海撈針。只是為了那一點微薄的可能。 行云術(shù)載托著他們?nèi)齻€在星夜飛行,不斷飄過的云朵帶來陣陣冷濕的露水打濕了衣角鬢發(fā),但他們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羽哥哥,放心!這次有糖糖的神奇嗅術(shù),一定可以找到的!不是我吹,我測試過好多次了,不論是天上地上水里洞里,只要他留下了痕跡!糖糖就可以找到源頭!”他神神秘秘的靠近羽公子耳朵,“我還藏過一個深山老妖怪的內(nèi)褲,放到了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讓糖糖去找,它都給偷回來了!”然后就露出神氣又猥瑣的笑容,簡直太不像個小孩子了!與此同時羽公子和紀千辰眼角都表達出了一種意思。你走!我們不愛你了! 雖然這話有點不著邊,但也緩和了焦灼的氣氛,讓羽公子肌rou有幾分放松。 一路上他嘰嘰咋咋,但是沒有任何人搭他的話,自然就加快了速度追尋糖糖留下的痕跡。不一會,前方就出現(xiàn)一道紫色的星光,這正是糖糖。 “糖糖!”小叮咚一喊,這紫色的星光才越變越大,可以想象如果糖糖不停下來,他們肯定追不上糖糖的。這小妖越來越有意思了!羽公子暗暗沉思。 “叮咚哥哥!我已經(jīng)找到了一點味道!”小萌妖紅著一點鼻子興奮地喊道。 但是小叮咚一點也不滿意:“不準叫我丁哥哥!太難聽了!叫我主人!”這小叮咚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喜歡在他這個小寵物面前裝大人,每次看了都特有笑感。 羽公子才不會管他這些小事呢!“你感覺大致在哪個方向?” “好像在……唔!”糖糖突然瞪大了眼,嚇了羽公子一跳,連忙靠近它?!鞍⑻?!”糖糖一口氣打出了下雨的口水!而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羽公子臉上都是噴嚏…… “唔……我不是故意的!嗚嗚……主人,救我……”糖糖一個光速又閃到小叮咚身后,露出一條蓬松的大尾巴,看起來像只鴕鳥。 小叮咚也是笑的前仰后合,紀千辰抿嘴笑的含蓄,仿佛一個完美的“君子”。 羽公子緊緊攥住那把寫著他最愛的“第一公子”的扇柄,哭笑不得的表情讓周圍的笑聲更大起來!一把拽出雪白的錦帕,使勁揉搓他的俊臉! “糖糖快出來!接著找,我不會怪你的!”羽公子半天還沒有擦完,只能先挑不耽誤的事去找繁伊的行跡。 小叮咚背后緩緩響起糖糖的童音:“糖糖不行了,糖糖鼻子失靈了,一點都聞不到。這里周圍種的有好多香香的花草,熏得糖糖的鼻子疼!嗚嗚嗚……剛剛那個噴嚏就聞不到了!主人!糖糖好疼!鼻子好疼!”不過轉(zhuǎn)眼,就看見糖糖懶懶的躺進了小叮咚的懷里,各種求安慰求撫摸的姿態(tài),鼻子紅紅,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小叮咚咋一聽見也是慌了,只是一個勁的盯著糖糖的臉上看,緊張得很。折騰了好一會,最后他靠近糖糖的大耳朵,也不知道安慰了什么,糖糖就安靜下來,睡了過去。這一幕真是難得見??!小叮咚居然會這樣安慰糖糖,不是應該教訓嗎? “羽哥哥,糖糖不能聞一種香味,一聞到就過敏,這附近估計種的有。而且這病還要三天才能好,今天糖糖是幫不上忙了!”小叮咚難得認真,一本正經(jīng)地說話,讓羽公子都不好意思責怪糖糖的那個噴嚏。 “咳咳!那算了吧!剛剛糖糖好像指的是前面這個方向,我們還是往前面找找吧!”紀千辰這時站出來緩解尷尬,簡直做的太好了。大家都安靜地忘記了那個噴嚏和糖糖的撒嬌。 一行人向那個遠離飄蕩著濃郁花香的方向前進啦!糖糖默默將自己的小鼻子藏進小叮咚的懷里,有一點愧疚。它想說:其實他們還是遠離了真正的方向。 這時已進入夏天的尾巴,偶有一兩只活得“長壽”的螢火蟲在樹林里飛行,就像那鬼火飄飄,讓這樹林顯得有些森然。 “大哥!”一聲怒吼平地起來,嚇得花花草草抖動幾分。而剛剛下地沾到土的羽公子幾人確實有點被“嚇”到了,一個隱息術(shù),就立馬將三人一獸的氣息收斂。 那個大嗓門又喊了:“大哥!快下決定??!”這人語氣聽起來明顯是個急脾氣,“再不去告訴那人,咱們做的事可要惹出大事了??!” 此時氛圍開始變得緊張起來。遠遠聽見那邊的樹叢空地間的隱隱呼呼的風聲,就是沒有人接下一句。顯然這群人是在為他們犯的錯想辦法,一時竟沒有人能講出好的解決方案。 “哼!你說的輕巧,我們這一去,等著我們的不就是生不如死!那就是下地獄血池走一遭的,我等怎能受得了。再說這次也不知是否主人會為這次手段氣憤,懲罰戲弄于我們!”這人聲音戚戚,在提到“地獄”二字時卻讓周圍的人都吸了一口氣??磥磉@“地獄”一定是很恐怖的! “三哥,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我等之責便是護衛(wèi)主人安危,如今主人無端失蹤,不知去向,我等本就該以死謝罪。下地獄又如何,我等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一個年輕有活力的聲音插進來,語氣慷慨。應該是排在后面的小弟。 “好啦!真是!俺們都是山里出來的,學什么勞什子凡人咬文嚼字?費口水還費腦子,回去就下地獄!不過就是火海里趟一圈,俺們這身銅皮鐵骨還怕啥子!嘰嘰歪歪,怕就別說你是俺們的兄弟!”這個土里土氣的漢子說話比先前大嗓門還直爽,但是卻沒人有什么反對了!看來此人就是這開頭大嗓門喊得大哥了! “是咧!大哥說的有道理,我們回去就向主子請罪,說不定他會仁慈些……”一個墻頭草立馬符合起來。 眾人一驚,齊聲呼喊。“不要!”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低聲喊道:“老幺,你咋沒穿鞋?” 那先前提議的人就丈二和尚,迷糊了:“四哥,我出了家門就穿上了??!” “啪”的一聲,一人拍了他的后腦勺,“說你無邪(鞋),你還裝天真!老子咋帶上你這么個不穿鞋的兵?啊!主人的懲罰能跟軍法比嗎?他想要折騰你,就是一個剪指甲蓋的功夫就想出來了!保證讓你生不如死,哭爹喊娘地想去地獄歷練一番!” “老幺,下次再說這樣的話,你三哥我跟你急!哼!” 那群人紛紛責難那個老幺,明顯是把自己對恐懼的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老幺身上??雌饋?,那個老幺還真是“沒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