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劫樓四首
劫樓不僅在鬼市內(nèi)鎮(zhèn)壓妖鬼,也常常進入人間京城捕捉那些做怪的惡妖惡鬼,將他們帶入鬼市鎮(zhèn)壓在三管三不管的巨大石碑下,震懾鬼市里的眾妖。 也因此,眾妖鬼給劫樓里最為兇殘的幾名劫樓使排了序,稱為劫樓四首。里面排除特殊的最愛作怪的紅衣娃娃咕嚕叮咚,還有四名妖鬼十年間逐漸嶄露頭角,分別為琴首無雙,畫首無相,棋首無常,書首無字。 那琴首無雙,既然被與“禽獸”同音,由此可見眾鬼妖對她的不喜,但偏偏她就是那個十年前跟樓主一起突然回來的絕世美人鮫,名為滄瀾,但更多人叫她無雙,她常常駐守在劫樓一層大堂之上,她從不說話,只是用法術(shù)傳音入耳,一張臉永遠端著冰雪一樣的表情,好像天下間沒有不欠她錢的,高高在上的她讓人見之癡迷,見了之后遠離。最討厭就是看上她那張臉的人,殺的最多的就是小看她的人。之所以她被認為四首之首,是因為她最美,也最強大,以琴音為武器,殺人于無形。沒有一個妖鬼能抵抗她那個最大的殺招——魅音。一曲招魂尚能御,半聲魅音擋不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這就是她的可怕之處。 畫首無相是一只修煉有成的白骨精,最擅長變化之術(shù),凡人說:畫皮畫骨難畫虎,但她專業(yè)就是畫皮,喜歡畫各式各樣的美人皮。也最喜歡收藏各式各樣的皮相骨頭,因為她本身沒有皮相,需要披上美麗的外皮,再加上她覺得她的美人骨上刻滿紅色的法文很美麗,她總想在敵人的骨頭上刻上花紋。這也造就了她的兇殘之名,她的剝皮刻骨之刑讓一眾妖鬼聞風(fēng)喪膽,給白骨精這一族披上了兇殘的名聲。這妖怪還擅長隱匿和易容,你永遠不知道她的真容長什么樣,但她扮演的人卻真實的難以辨認。一不小心,很多大妖怪都死在了她手里。她就是這樣一個妖孽,也被稱為劫樓大殺器。恰巧,她在劫樓里面最混亂的酒館四樓當(dāng)掌柜,迎來送往,應(yīng)付那些大妖怪手段最是精妙。從沒人敢在四樓犯一點事,就是因為她的威名鎮(zhèn)壓。 棋首無常曾經(jīng)是地府冥界的其中的勾魂使,白無常為女子模樣,黑無常為男子模樣,形如惡鬼,同神同魂,白天為女子,夜晚為男子。而黑白無常這種鬼世上多的是,棋首無常就變成了可有可無的那一種,一個小錯就被驅(qū)逐,來到了劫樓。在冥界他們是小嘍啰,但在人間鬼市他們就掌握著幾千鬼魂的命門,想要他們生,就不會讓他們死。許多惡鬼看見琴首尚不擔(dān)憂,見到棋首無常就抖如篩糠。與此同時,他們看守著劫樓第二、三層,第二層全都是跟凡間一樣的賭徒賭鬼,規(guī)則很正常,而第三層則只有一個可以供幾百人觀看的巨大棋盤放在中間,里面坐滿了看棋的妖鬼,這里的妖鬼全都是看棋而來,只不過那里的棋子很特殊罷了!這里的“棋子”全都是在劫樓“三管三不管”碑文下鎮(zhèn)壓的妖鬼,白色為一只鬼魂,黑色為一只妖魂,以妖鬼能否獲得自由為賭注,在那方巨大的棋盤里廝殺,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不過執(zhí)棋者為黑,而坐莊的一直是棋首無常。一方棋局,廝殺猶如戰(zhàn)場。因此無常也十分讓人懼怕,因為他身后有無數(shù)的妖鬼為奴。 書首無字是里面最神秘的一個,他不知男女,常年穿著那一身黑袍,手上經(jīng)常握著一本無字書,都知道他學(xué)識淵博,通情達理,待人猶如君子,溫和有度,鎮(zhèn)守在劫樓五樓之處,那里有無數(shù)的書籍均是他所收藏,同時也是劫樓里唯一一個不因為殘暴而出名的人物。他最為出名就在他很智慧,他知道三界六域所有的妖魔鬼怪出自哪里,來鬼市的目的,他通曉他們的弱點命門與天賦神通,廣聞世間千奇百怪,就連凡人間的世事變化都能看透,是一個詭譎難分善惡的人。他常常通過鬼市來來去去的妖鬼口中獲得各種消息,鬼市里進進出出的妖鬼也會在他這里買賣各種重要的消息,有時,是某個大妖怪被仇家打死了,他身上的寶物散落在哪里。有時,是某個道士想要追殺某個惡妖,那個惡妖的蹤跡在哪。有時還賣出某個天地靈寶的所在地。總之,服務(wù)于妖鬼,妖鬼也為他服務(wù)。因為,這些消息最少也要拿一件寶物來換??!這就是他的交易! 劫樓四首各有千秋,各顯神通,也讓劫樓鬼市愈發(fā)壯大,地下城已經(jīng)妖滿為患,在此居住的妖鬼也開始明爭暗奪,鬼市開始變得魚龍混雜,但也這也不能阻擋劫樓鬼市愈加強大的腳步。 劫樓頂樓,劫月亭 顧繁伊躺在貴妃椅上,看著滿天繁星,一臉沉靜,讓人越發(fā)覺得她的心思難猜。 羽公子抱臂站在劫月亭外,同樣的云淡風(fēng)輕。 “jiejie這樣已經(jīng)十年了,雖然她還是在人世間嬉笑怒罵的劫樓樓主,但也變化的太多了!” 綠衣侍女裁芯也在一旁望著顧繁伊,她知道羽公子這話不是對著她說的,所以一句話也沒有回應(yīng)。只是投給站在一旁侍候的另一個綠衣侍女裁蕊,詢問著她的意見。裁蕊無奈的看著meimei,只好接上一句話。 裁蕊:“樓主只是還沒有忘記他!再過一個十年就好了!公子放心,時間會抹平一切的!” 羽公子將折扇一折一折展開,看著折扇上的圖畫淡淡地說:“jiejie本就不是薄情的人,雖然被那人辜負,卻還是一心想著那人,jiejie怎么會在短短十年就忘了他?難難難……” 一陣腳步聲有節(jié)奏的登上頂樓,羽公子看了一眼樓梯口處。 “小叮咚!還不進來!” 小叮咚只好扭扭捏捏的挪進來,十年了,小叮咚也變成十幾歲少年的模樣,臉上長得越來越偏的妖艷,有點長得過分精致,要不是這會子頭上梳著八寶琉璃珠玉冠,就不像個男孩!不過還是穿著他那一身sao包的紅衣,金燦燦的裝飾品裝點著這只“大紅包”。脖子上還掛著長命鎖,腰上還掛著一柄玉如意,真是貴不可言,不知道還以為哪里來的世家皇孫!聽糖糖說這就是他的武器?真是無奇不有啊!看的羽公子居然挑起了眉毛。 “你又怎么啦?說!又干了什么缺德事需要我向jiejie求情?嗯?”羽公子十年間面貌不見得有多少變化,囂張的脾氣卻是十分漸長。 小叮咚:“嘿嘿嘿!羽哥哥,我……就是……就是……” 羽公子:“有什么事就說,我可只給你這一次機會,過一會就改主意,不幫你求情了!” 小叮咚:“哎呀!別介!羽哥哥,我的親哥哥,幫我個忙唄!我……剛剛把糖糖弄哭了,你去安慰安慰她唄!……” 小叮咚縮手縮腳,看起來十分心虛,臉上也時不時地泛著紅暈,看起來可喜得很,羽公子忍不住捏了一把,再摸摸他的小發(fā)髻,心里一陣舒爽:啊!小魔王也有向我低頭求撫摸的時候,賺到了!哈哈!賺到了!羽公子的心情好到要飛起呀! 羽公子:“這個嘛!也不是不可以,你去把糖糖叫過來,就說我給她做主?!?/br> 小叮咚聽到這就有點疑惑:“難不成你還要當(dāng)著她的面教訓(xùn)我?” 羽公子:“當(dāng)然,不讓見到你受了懲罰,她心里怎么可能舒氣?舒氣就好哄開心啦!” 小叮咚點點頭,摸摸腦袋:“女人就是麻煩!唉!那我去找她了!”他噔噔就跑下樓去,連跟裁芯裁蕊招呼都沒打,當(dāng)年的jiejie現(xiàn)在都忘咯!不過誰讓糖糖更可愛些呢,大家都不會計較的! 羽公子這回也不裝模作樣了,拿出袖子里的傳音紙鶴,就使了個傳音術(shù),通知劫樓里面的幾只都來觀看“小叮咚受辱記”。 小叮咚哄著糖糖登上頂樓的時候,就看見一群人笑瞇瞇都圍在這里,看星星的看星星,聊天的聊天,還有看書的,喝茶的,真是熱鬧。 糖糖:“羽哥哥,叮咚他欺負我!” 羽公子看見養(yǎng)眼的小美人就開心:“糖糖,你說,你想怎么揍他?” 一陣烏鴉飛過,默默偷聽的眾人:你說,你是不是想揍小叮咚很久了,這都偏心偏到太平洋了! 糖糖梨花帶雨的大眼睛一陣迷惑:“為什么要揍叮咚哥哥啊?” 羽公子:“呵呵!當(dāng)然是為了給你出氣??!” 糖糖又急忙擺擺手:“不要打他,我就是被叮咚哥哥親了一口而已,沒事噠!” 眾人再次黑線,親了一口你也哭?什么?反應(yīng)過來的人都震驚的看向小叮咚,你個禽獸,這樣的小女孩你都不放過! 十三歲的小少年現(xiàn)在的臉比他身上穿的紅衣還要紅! 糖糖覺得氣氛很不好,就小心翼翼的接了一句:“看!都親紅紅了!” 大家伸頭一看,看糖糖那粉嫩粉嫩的小胳膊上一圈牙印,果然紅了。大家再次將火辣辣的視線果斷轉(zhuǎn)向小叮咚,小叮咚被盯得全身發(fā)燙,臉色囧囧的,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小叮咚:“我就是試試,試試傳說中的雷鳴獸是不是水火不侵,刀槍不入!” 那個底氣不足,任誰看了都笑的嘿嘿嘿的。 羽公子:“嘿嘿!小叮咚,你還狡辯,變著法的想欺負我們糖糖,我們可不依。怎么說當(dāng)年糖糖可是救了我們一群人呢!可是你呢?坑我們不說,還不來幫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小叮咚!你說,你想受什么懲罰?” 小叮咚這回就像爆炸的小辣椒,一口氣就嗆了出來:“咱們就事論事,別扯十年前的事,新賬舊賬被你們來回翻了十年,我已經(jīng)被你們欠了多少條喪權(quán)辱國的不平等條約?你們還來?再……” 這聲大喊還沒出口,那頭糖糖又哭了出來,金豆豆豆連成串了。小叮咚氣立馬就xiele下來。 “好了!這次你們想要干什么?趕快說!糖糖,好糖糖,別哭了好吧?” 糖糖依舊不余遺力的大哭終于降服了小叮咚這個魔王,羽公子和紀千辰合計著把小叮咚平日里積攢的寶貝小玩意都要過來,堅決捍衛(wèi)劫樓里日常生活安全,杜絕叮咚牌整蠱利器在劫樓肆虐。 就這樣大戲散場了,然后大家見證了小叮咚頹敗的樣子,舒爽了整個夏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