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就地斬殺
“原來這一對劍叫做豐姿綽約??!樓主和公子好厲害!這兩把劍居然認了你們做主,這可都是難得一見的寶劍呢!”孟等等羨慕的看著顧繁伊,不自覺地說了出來。 孟長生敲了她的腦袋,大聲說著:“把你武器拿出來,還看什么看?鬼市無冕之王,怎么可能沒有幾把刷子?”說著還不忘打那些撲上來的怪物,一舉一動透露著精煉老辣。 “老頭兒!你不就是嫉妒人家很厲害,搶了你的風頭!”孟等等不客氣的舌頭一下子戳中他的心思,讓他奮力一卷浮塵,把一只怪物甩向那邊堆著的籠子,胸口鼓了起來。 “小屁孩子!胡言亂語,給我專心殺怪!” 翻了一個白眼,孟等等甩出來銅環(huán)紅絲,一下子就纏住了一只怪物,那紅絲似乎有特異的變化,不僅能無限延長,還能在鎖住怪物后根據(jù)主人意志收縮?,F(xiàn)在這些纏在怪物身上的紅絲,就在一根根收緊。鎖在喉嚨上的那一絲,鋒利猶如鋼絲,收緊的速度忽然加快,怪物眼睛就爆燃突出。蒙在喉嚨里的哀嚎戛然而止,紅絲也割破了這怪物的喉嚨。 霸道的銅環(huán)在地宮石柱石壁上蹦來撞去,那些銅器響起的聲音,在地宮回響,仿佛古時候的編鐘在演奏那些高貴優(yōu)雅的禮樂。 五指全力張開,絲線從她的五個手指頭飛竄而出,手指頭上突然就多出來很多青色尚泛著銅銹的銅環(huán),挨個套在她的小短指頭上。古樸的戒指樣式似乎是夏商時期飾品,而這戒指和她用來布陣的銅環(huán)極其類似,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她迅捷老辣的動作跟大師兄相比并沒有什么落后,這樣兇殘的小女孩真是一種可怕的生物??!孟二兩聳了一下肩膀,微微顫抖起來。他并起劍指,在大師兄身后運起法術,將一些能使怪物短暫迷惑,行動遲緩的符文貼到他們的額頭上。 作為幾十年相處,合作起來親密無間的大師兄當然明白這一切,此時他則是運起他的飛劍,一半用來護衛(wèi)著在他身后的二師兄,一般全都用來斬殺在原地打轉,行動遲緩的怪物。這等默契,完全不輸于顧繁伊和她的弟弟羽公子的合作。 這些怪物一定會被消滅的!他們堅信! 籠子依舊在翻滾,里面涌出來的怪物各式各樣,難以計數(shù),甚至有的還拖著半人的身軀,另一半已經(jīng)獸化,穿山甲一樣的爪子在地上拖曳,憤怒的向他們沖過來。而他的半張臉上有著凡人驚懼的神色。他還有人的意識??!怎么下得去手?怎么能讓這樣無辜的生命死去? 大師兄的猶豫讓這個半妖化的怪物沖進了第一道劍陣,而大師兄卻只能抵御,不忍心給他致命一擊。孟長生最先注意到大師兄的不對勁,也看到了那個半妖化的怪物。他知道不能給那些怪物任何機會!轉身飛旋而起,他猛地將浮塵甩開一道扇形,這浮塵在猛的一甩的用力下,居然變長了! 噌的一聲后,穿透和哀嚎同時響起。 原本灰白臟兮兮的浮塵像是被拉長的拉面,一端在浮塵柄上,此乃源頭。另一端,卻兇狠又簡潔地刺向了那個半妖化的怪物,粘稠的血液順著絲絲縷縷的浮塵絲滴落在地,為地上那團血泊之畫,增加了更多顏料。 孟長生痛惜的拔出浮塵,深吸了一口氣。“一瓶!莫要被這些怪物迷了心智,你師弟師妹還在這個地方,尚未出地獄,怎能再入地獄?……切不可動搖道心!” 一番話,回蕩在地宮之中,也敲醒了大師兄心里面的迷茫。他打起精神,不再關注那些妖化的怪物,只是一心斬殺。已經(jīng)明白了,這些人在也就不回來了,而活著的人是最重要的!生命的寶貴,唯真實而已! 道心只有千錘百煉方能證道,證道需問心無愧方能得道! 人心至真,天地為純。 大師兄緩緩收攏百柄飛劍,統(tǒng)統(tǒng)歸到一柄中去,合為那一把最大的寬劍。閉目凝神,他把寬劍懸浮在胸前,黃色閃爍的光芒在劍上面亮起,突然迸發(fā)出無數(shù)道無形的劍氣!就像剛剛那些飛劍一樣,依舊在半空回旋。黃色的光芒,虛幻的飛劍影子,都暴露在他們面前。 那些怪物尚無理智,只知道沖殺,也就讓大師兄的無形劍陣成為一個巨大的絞rou機。一刻鐘就把四周靠得最近的一群怪物絞成一堆碎rou。血液和rou沫在地面上鋪散著,二師兄和孟等等也跟著難以適應,紛紛白了臉色。 本來年紀就很小的孟等等突然有點暈眩,眼睛睜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手腳無力,就開始往下倒。孟長生無奈的苦笑,上前扶住她幼小的身軀。只好點了孟等等脖頸一下,她本來就心神渙散,這回子扭頭昏了過去,沒有了什么動靜。 “唉!一瓶,身為劍修,這條道路實在是太殘酷了些!你……”孟長生無奈又愧疚的看了他一眼,只好退開去,不再打擾孟一瓶的悟道。 顧繁伊也注意到這孟一瓶這一邊幾乎屠殺式的劍陣,丹鳳眼一瞇,邊砍殺那些怪物,邊和羽公子傳音?!坝?!沒想到,不二道觀中有如此人才,年紀輕輕,不僅身負劍修之才,還能在戰(zhàn)斗中悟道,得此機緣,夫復何求?” “姐!這男子看上去似乎只有四十來歲?”羽公子又砍掉一只怪物的腦袋,躲避開那骯臟迸起的血液,瀟瀟灑灑地轉了一個身,和顧繁伊背靠背,交談了一句,一點都不在意那邊還有人,說不定能聽到這些談話。 顧繁伊這才想起來一些事情,微微轉動眸子,看向那個閉目悟道,無形劍氣環(huán)繞的男子:“呵!我還沒有注意到!這個男子居然不是四十歲的骨齡!哼!” 羽公子轉身飛起,踩著其中一個死去怪物的牛角,踮腳而立,風姿灑然?!芭叮窟€有這樣的事?莫不是這劍修吃過什么駐顏仙丹嗎?他現(xiàn)在年齡幾何?” 削下來一只怪物的巨大手臂,讓它痛吼難耐。跳到怪物高大的脊背上,再將軟劍彎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恰好從肩膀上方刺下心房,汩汩的鮮血被軟劍挑出,那個被挖出來的大洞深紅深紅,泛著詭異的黑色。 “你,猜一下?”玩味的語氣,她不像是在戰(zhàn)場上廝殺,反而閑庭信步,和弟弟開起了玩笑。 羽公子踏著一具還在扭動的身體,猛地將軟劍捅向怪物的胸膛,毛發(fā)濃密的地方看不清要害,還不如直接上腳,讓他自己瞄準! “八十歲?”羽公子把劍拔出來,扭頭看到一個角落,瞳孔一縮,反射性的就將第一扇甩了出去。第一扇隨著快速地罡風旋轉,到達了目的地。嘩啦一下子展開,滋滋啦啦的聲音讓人耳朵發(fā)麻。羽公子用它擋開了一個怪物吐出來的涎水,而這涎水毫無疑問的有著極強的腐蝕性。若不是這一擋,涎水最終落下的那個地方,就會是第五之狐的身上! 第五之狐也看到了,驚呼出聲。更加緊實的把自己掩藏好,黑玉如意也隨手能滅掉幾個怪物,但都是由第一扇協(xié)助才能完全斬殺。她開始無意識地用目光追尋羽公子,雖然她也在地宮石壁上尋找機關。 羽公子救下她后,松了一口氣。顧繁伊轉身替他殺死一個準備偷襲他的小怪物,笑了出來:“你不僅直覺準,這感覺也挺準哈!那個劍修就是八十五歲上下。你這長在心上的第三只眼,全都盯著小狐呢?嗯?” “jiejie,莫要打趣我。說正事!” “誒!難道剛才我們一直在說正事嗎?”顧繁伊氣死人的聲音,帶著笑。 羽公子:…… 怪物一群又一群的沖上來,縱使顧繁伊和羽公子再怎么神通廣大,也抵不住車輪戰(zhàn)來堆他們啊! 狂躁的怒吼聲和臨死的哀嚎交織成一片,地宮的石板上全都是濕漉漉的血液,甚至能讓人走在上面打滑。不及血流成河,但也是尸堆成山吧! 孟長生師徒在一旁圍成一個小圈子,對著外面的怪物不停砍殺,有攻有防,甚至還能互相分擔壓力,讓幾人不至于都那么累。 第五之狐也因為本來就不怎么聰明的腦子,沒找到出路,失望的回到了小隊里面。她開始照顧還在昏睡中的孟等等,時不時還能觀察四周的動靜。師傅師兄圍得密不透風的圈子也有可能有漏網(wǎng)之魚,她要仔細著點,懷里還有一個小女孩呢! 她不能不去保護她! 那些鐵籠子終于不那么嘩嘩直響,也就說明籠子里面的怪物也被殺得差不多了。他們心底都開始微微松了口氣。總算殺到盡頭了! 顧繁伊和羽公子越斬殺,越離那些鐵籠越近,也就四處觀察起來。 “這里的出路一定不在石壁上!因為一旦怪物暴動必定沖撞那些石壁,如果門開在那里,有朝一日松脫或者崩壞一定很快。這座地宮的建造也就沒有什么用處!”顧繁伊一雙眼睛在籠子堆成的小山后面掃射著。 猛地拔高,他把將幾只怪物的尸體踢向半空,砸向那些鐵籠子,他本人旋身落在地面上:“籠子并沒有什么異常,但是半空中這些鏈子很可疑!姐!你看,掛著籠子的鏈子在晃動,有的還開始下落。” 這些籠子上方難道不是地宮穹頂嗎?他倆抬頭看向鏈子延伸之處。 顧繁伊眼睛微閃,又迅速收了回來:“羽!機關之術!cao控的地方不在此處!此乃死局!” 羽公子一把軟劍揮舞的密不透風,擋下一只綠色人臉螳螂的快速攻擊,越是堅持,他越是接近爆發(fā)?!熬b約!今天你可見識到了比你還鋒利堅韌的武器了呢?看這螳螂刀,你可服氣?”軟劍嗡的一聲,震顫開來。人臉螳螂口器快速抖動起來,一雙臂膀上的螳螂刀也跟著綽約軟劍震顫不止。 右臂下?lián)],甩開軟劍上沾染的污血,再次光潔如鏡,寒光閃閃。 羽公子躍起,氣勢猛地一漲,迅捷的一道下劈,螳螂雙刀擋在胸前,也沒能擋住綽約的劍鋒。嘩啦啦,尸體倒地,這個怪物被一把并不算刀的軟劍劈成了兩半!足以見得綽約還是比那怪物身上的武器還要鋒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