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個從小在農(nóng)村長大的真千金，王太太有什么指教？”

    蘇依依：?。。?/br>
    系統(tǒng)：?。?！

    嗷嗷嗷jiejie鯊我！

    第38章 送走嬰靈

    從小在農(nóng)村長大的女孩應該是怎么樣子的呢？

    在王太太看來, 那肯定是個土里土氣畏畏縮縮不敢碰昂貴禮服的膽小女孩，因為天天下地干農(nóng)活皮膚黝黑膚質(zhì)粗糙。

    可現(xiàn)實卻是……

    那一襲漸變藍的抹胸長裙長至腳面，由上至下顏色漸漸加深，皮膚白皙, 身形修長。

    蘇云韶的長發(fā)挽了一半, 另一半散在耳邊和肩頭，瞧著像是聽到外面的動靜匆忙出來的。

    妝容沒有完成, 首飾沒有裝扮, 如此簡單的打扮卻襯得她整個人更為清冷出塵，如那月夜下的仙子。

    王太太驚到一度失聲, 這樣的容貌和氣質(zhì), 怎么可能是蘇家那個在農(nóng)村養(yǎng)大的女兒？！

    “你騙……”

    王太太潛意識拒絕相信，可又不得不信, 因為蘇媽笑著迎了上去。

    “云云怎么這么快出來了？”蘇媽高興于女兒的護短，理了理蘇云韶的碎發(fā)，嗔道，“頭發(fā)都還沒做好呢?！?/br>
    “jiejie頭發(fā)沒做好就這么美了, 做完全部造型豈不是要迷死人？”蘇依依小跑著過來，挽住蘇云韶的手臂撒嬌似的貼過去, 眼睛閃爍著迷妹專屬的小星星。

    系統(tǒng)應和道：【就是就是！】

    看著兩個女兒相親相愛的場面, 蘇媽的笑容越發(fā)溫柔, 拉著蘇云韶仔細地問：“禮服會不會太緊？布料舒服嗎？會不會擦疼你？高跟鞋穿著磨腳嗎？”

    蘇云韶一一回答：“不會，挺好的, 新鞋都這樣?！?/br>
    王太太見勢不對, 悄咪咪地溜了。

    等她跑遠了，蘇依依不悅地哼哼兩聲，“mama, 王太太為什么總是針對我們家呀？”

    蘇云韶抓住重點：“總是？”

    蘇媽擺擺手，一副沒怎么放在心上的樣子，“王總和你們的爸爸是同行，幾年前的一次競標活動，王總以高出一百萬的價格贏了你們的爸爸，誰知道因此賠進去大半個身家?！?/br>
    蘇依依不敢置信：“他自己做生意賠了，難不成還要怪爸爸沒把標競走嗎？”

    “我們無法左右別人的想法?！背弥@個機會，蘇媽教育兩個女兒，“這種偏執(zhí)的想法可萬萬要不得?！?/br>
    “我才不會呢?！碧K依依氣得腮幫子鼓鼓的，挽緊了蘇云韶的手臂，“jiejie也不會的！”

    蘇云韶微笑點頭，看著王太太離去的方向，頗有些意味深長地道：“失敗后不愿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吸取教訓，遲早還會再跌一次?！?/br>
    蘇依依：“就是就是！”

    系統(tǒng)：【就是就是！】

    等蘇云韶做好造型，蘇媽和蘇依依拍夠了美美的照片，母女三個才去吃飯。

    吃完晚飯已經(jīng)挺晚了，蘇媽想帶著兩個女兒直接回家，蘇云韶卻說她還有事，辦完事會自己打車回家。

    蘇媽知道她有分寸，多叮囑幾句安全問題，和蘇依依先行回了家。

    目送她們離開，蘇云韶打車去了毛晗月自殺的河邊。

    下車后，給秦朔打了個視頻電話，問毛晗月自殺的具體地點。

    這個沒什么不能說的，秦朔指給她看。

    “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在那邊，安全嗎？要不，我過來找你吧？”

    “不用。”蘇云韶根據(jù)他的指示找到了地方。

    一路走來，不止沒有找到嬰靈，連一只鬼都沒見到，反常得不像樣。

    這條河的兩岸都有路燈，暈黃的燈光照耀下，河岸邊的水仙花如此醒目——正是孫珂的自拍中被捧在手心的那一簇。

    水仙花的花期是冬天，如今是五月下旬，b市見不到露天生長的水仙花。

    或許，正是因為少見，孫珂才拿它入景自拍，正巧拍下了嬰靈趴在她肩上的那一幕。

    蘇云韶走到水仙花旁，“出來聊聊?！?/br>
    那一簇水仙花無風自動，冒出一串小奶音：“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蘇云韶：“這里除了你，還有別的鬼嗎？”

    “有?。　彼苫ㄖ凶叱鲆粋€穿著背帶牛仔褲的男童，男童懷里抱著個小嬰兒，正是殺孫柯的嬰靈。

    一如蘇云韶所料，受李代桃僵的影響，嬰靈殺了孫珂卻沒有沾上人命。

    “你弟弟？”

    男童搖著小腦袋，“這個孩子是順著河流飄過來的，我在這等了好久都沒見到他媽過來找鬼，你是他mama嗎？”

    蘇云韶：“……”

    “他mama叫毛晗月，半個多月前挺著六個月大的孕肚在這跳河自殺，你沒看見？”

    一直閉著眼睛裝睡的嬰靈忽地睜開眼睛，直勾勾陰森森地看著蘇云韶，像是在辨認她到底是不是仇人。

    男童“啊”的一聲恍然大悟，“他才六個月大啊？我說他為什么不會說話呢！”

    頓了頓，想起自己有個問題沒回答，搖了搖頭，“我沒看見。我附身在水仙花上，但我其實是不小心掉進河里淹死的水鬼，這條河也算是我半個家。河里經(jīng)常有垃圾飄過來，我忙著撿垃圾呢?！?/br>
    被撿的嬰靈：“……”

    心累地閉上了眼。

    蘇云韶問：“附近為什么沒有其他鬼？”

    男童不太清楚，“端午節(jié)那天河邊來了很多鬼，后來不知怎么的就越來越少，到現(xiàn)在只有我和他了。”

    蘇云韶問得差不多了，“你想投胎嗎？”

    “想啊。”男童的力氣太小，在一人一鬼說話期間抱了這么久的嬰靈，終于抱不住了，“jiejie，你幫忙抱抱他好不好？”

    這條河附近有監(jiān)控攝像頭，蘇云韶不想做出太奇怪的動作，省得事后解釋起來麻煩。

    “我請個陰差帶你們?nèi)サ馗?，你要是抱不住了，可以把他放在地上?！?/br>
    男童抱著嬰靈沒有放下，郁悶地嘟囔：“都說像我這么可愛的男孩子撒起嬌來，一般人根本擋不住?！?/br>
    說著說著，他忽然抬起頭來，大聲問道：“jiejie，你是二般人嗎？”

    蘇云韶無比正經(jīng)地回答道：“我是三班人?！?/br>
    高二三班。

    男童沒聽出來，還以為是三般人，小嘴張成了o型，像是在說：我明明給了你一個是或者非的判斷題，你為什么把它做成了選擇題，還自帶c的答案？

    蘇云韶的包里只有幾張符和教科書，沒有香燭和供品，哪好意思請陰差白干活？

    把男童和嬰靈帶回家再請陰差也不行，香燭的味道那么特別，早上招魂已經(jīng)用過一次，再被家里人聞到，她還得想辦法解釋。

    無奈之下，只好給閻王發(fā)了個定位：【麻煩找位陰差過來，帶兩只小鬼去地府?！?/br>
    閻王：【等著！】

    陰差很快就來了，來的還是黑無常。

    蘇云韶：“麻煩了?！?/br>
    黑無常笑了笑：“不麻煩?！?/br>
    男童抱著嬰靈自覺地走到黑無常身邊，黑無常立即轉(zhuǎn)身離去，來去匆忙。

    蘇云韶過意不去，回到家后去浴室燒了一大盆冥幣給黑無常。

    地府，黑白無常正在向閻王例行報告。

    忽然間，黑無常的面前多出了好幾沓冥幣，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接，摸到了一張紙，上面寫著“勞煩”二字。

    那張紙突然被閻王抽走，看著那熟悉的字跡，面無表情地問：“她讓你做什么了？”

    黑無常一時沒反應過來，被白無常狠狠一戳，渾身一個激靈，脫口而出：“什么都沒有！”

    閻王的眼神涼颼颼的，左眼寫著“不”，右眼寫著“信”：沒做什么還又送冥幣又勞煩的？

    黑無常舉手發(fā)誓：“我用我未來的媳婦發(fā)誓，今晚的對話僅限于‘麻煩了’，‘不麻煩’，全程一共六個字，絕無其他！”’

    閻王輕輕地哼了一聲，“繼續(xù)?！?/br>
    轉(zhuǎn)身離去時，自然地帶走了本屬于黑無常的那張紙。

    黑無常沒有半句怨言，甚至主動上交了這幾沓堪比燙手山芋的冥幣，交上去的瞬間，狠狠松了口氣。

    閻王卻揮揮手大方地表示：“給你了就收著?！?/br>
    其實不太想要的黑無常：“……”

    第二天午休，一行人正在包廂吃午飯，秦簡驚呼：“水仙花居然枯萎了！”

    雷初曼疑惑：“水仙花不是這個季節(jié)開的吧？”

    趙晴畫想了想：“是放在低溫環(huán)境里種的水仙花嗎？”

    “不是那個！”秦簡把公眾號鏈接發(fā)到八人群里，“是露天生長的一簇水仙花，因為是反季節(jié)生長的，還成了網(wǎng)紅打卡地點，今天上午有人過去打卡，發(fā)現(xiàn)水仙花一夜之間枯萎了?！?/br>
    蘇云韶聽著有點耳熟，順著鏈接點進去看，果然是男童附身的那一簇水仙花。

    原本就是靠著鬼魂的陰氣生長的，男童離開了，水仙花自然回歸原本的植物生長規(guī)律。

    柏星辰也知道這個，“之前就有人懷疑這是特殊品種的水仙花，能夠一年四季花開不謝，還特地取樣過，想研究推廣到所有花卉品種，達成全國各地四季如春的成就。”

    蘇云韶：“……”恐怕是全國各地鬼魂開花吧？

    她喝了口飲料，把昨晚的事簡單說明了一下。

    秦簡：“原來是有鬼附身才反季節(jié)開花啊。”

    雷初曼：“這個之前云韶有說過，陰氣多了會冷，所以鬼魂的附身差不多相當于裝進了冰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