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場熱戀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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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西就跟條小尾巴似的,他進進出出,她也跟著進進出出,他翻柜子拉抽屜,她也跟著伸頭東看看西看看。 最后找出一捆掛面,趙牧貞把菜熱了,撕開掛面上的透明膜,問約西吃多少。 約西自己伸爪子捻出十幾根,一竅不通地問他:“這樣?” 趙牧貞服了她:“這點兒,貓都吃不飽。” 明明是她自己的食量,她卻像答案在他這兒似的問:“那我要吃多少根?” “……” 約西望著他,趙牧貞深呼吸,按她之前的飯量替她做決定:“你吃半碗吧?!?/br> 約西點頭:“好呀,聽你的!” 很快,面條煮了小半鍋,分成一大一小兩碗,端來桌上。 約西嘗了一口,忽然悟了趙家在常蕪鎮(zhèn)的生活水平。 俗話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趙家顯然跟窮不沾邊,趙牧貞這只能把面條煮熟的手藝,離能當家,還有一大段路要走,又或者他的個人口味離奇,做出來的湯面實在太淡。 不過他冒雨回來,約西很感動,大發(fā)慈悲,就沒再挑剔他的廚藝。 武泰興送來的飯也沒浪費,倒去了黑豆的食盆里。 兩人一貓,在暴雨入夜后的昏黃小院里吃晚飯。 雖然曬譜沒去成,但也變相吃到他們家曬譜的席面,的確豐盛。 約西咬一口炸rou丸,舌腔里剛進味兒就彎身去一旁皺眉蹙眼地吐出來,嗓子里還小小的嘔了一聲。 趙牧貞吃飯不似約西挑三揀四的精細,一碗面很快只剩湯底,他手扶在湯碗邊,偏頭擔心地看向她:“怎么了?” 碎掉的rou丸散在地上,黑豆的男朋友和另一只不知道誰家的貓,互相搶著,將地面打掃干凈。 約西抬頭,一絲透明口涎還沾在淡紅的唇上,泛著水澤,她整個味蕾不適,表情無不痛苦地說:“有姜……哇,好難吃?!?/br> 她不吃蔥姜,趙家人知道,也配合她的飲食習(xí)慣,甚至吃茄子都真會削干凈皮,不叫約西看見一點紫色。 可曬譜的席面卻不會照顧她的口味。ban 趙牧貞收了自己的碗去廚房,給她倒來一杯溫水,還是那只八百米冠軍的獎杯,她已經(jīng)用習(xí)慣了。 至于她自己那只綠琉璃的杯子,由他洗凈后,做了花瓶,約西放置在自己床頭,養(yǎng)了一大把郁郁蓬蓬金銀花。 約西漱了一次口,又喝下半杯水,舌苔上的姜味沖走,才好受一點。 后半程就她一個人吃,邊吃邊玩,黑豆聞著味兒過來,約西低頭望望,大發(fā)善心,夾一小塊酥魚丟在地上。 黑豆正吃得香。 “吃了魚就要抓老鼠,不抓老鼠的小貓都給我滾出常蕪鎮(zhèn)!知道不知道?” 她對貓放話,儼然常蕪鎮(zhèn)女主人的架勢,威脅恐嚇。 黑豆不知道,黑豆沒有事業(yè)心,吃完魚就跟男朋友一起甜甜蜜蜜躥上屋頂,悠哉悠哉散步去了。 “武泰興什么時候來的?” 約西對貓失望,想了想:“下大雨那會兒。” 鐵飯盒在水池邊沖凈,他肩部寬闊,背對著約西,低沉的聲音在水龍頭關(guān)掉后更清晰地傳過來。 “他來了很久嗎?” 約西夾起最后一塊小排骨,懶態(tài)畢現(xiàn),再想想說:“就半個小時吧?” 口袋里手機響了一聲,他拿出來看消息,聽到約西說半個小時,手指在屏幕上一頓,送個飯哪需要這么長時間? 少年臉龐偏轉(zhuǎn),極清雋地曝露在老舊燈火下。 “他來干什么?” 這問題不是進門就問過嗎?約西懷疑他回來一遭,是不是被大雨淋失憶了? 小排骨從筷子尖滑回青花碗底,約西又撈起來,好有耐心地再次回答:“他來送飯嘛,聊了一會兒。” 實際上不止一會兒,武泰興那人話很多,要不是他mama十萬火急來喊人,說他家的電視機調(diào)不出來頻道了,要他趕緊回去修天線,他還不知道要待多久。 趙牧貞隨手回了消息,又問:“你跟他聊什么?” 約西咬了小排骨,理所當然地扇了扇睫毛,一邊嚼咽一邊含混地說:“我能跟他聊什么,又不熟,不就聊你么?!?/br> 水龍頭又被打開,飯盒再置于水流中,手背淌過水,他猛然一驚,才意識到已經(jīng)洗過,又突兀關(guān)了水龍頭。 約西把小排骨啃得干干凈凈,朝他的方向掃來一眼,懶懶收回,手里的骨頭帥氣高拋,用力丟到隔壁院子里。 下一秒,隔墻傳來興奮的“汪汪”聲,她就知道自己投喂成功了。 約西去他身邊洗手,與他并肩站著,見他一直沒說話,又自己補充道:“放心啦,沒說你壞話,夸你來著,武泰興說你好厲害?!?/br> 他還是沉默。 約西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彎腰撓了一下小腿,摸到一個包,唔囔了一聲告狀。 “趙牧貞,有蚊子咬我?!?/br> 鐵質(zhì)飯盒被擱置在石臺上,有清脆的響。 趙牧貞:“哦?!?/br> 他出去一趟,再回來,手上多了一盒蚊香。 由中間一點按開,將兩盤相合的蚊香分開,塑料打火機提供一點火焰,多燃幾秒,劣質(zhì)鐵片就被燒得通紅,松開火機的按閥,蚊香首端被隱約點著。 他眉眼湊近,朝那一點橘燼吹氣,明雋的少年喉結(jié)隨之滾動一下,蚊香便朝后快速燒了一截。 小小的燎原勢態(tài),仿佛一觸即燃,順著視線燙到看者神經(jīng),滯在喉腔的一口水在倉促咽下后,沸騰似的回以一嗆。 約西垂頸輕咳兩聲,偏開目光。 他看過來,似乎誤會了。 以為引起她嗆咳的是蚊香的氣味,所以彎身放蚊香盤時,特意放在桌下離她很遠的地方。 橘色的火星暗自綿延燃燒。 院子里很快有了濃烈又微微刺鼻的茉莉香。 要掉未掉的拖鞋從約西腳尖“吧嗒”滑到地上。 她收起腳,踩在椅子上,腳趾懸空,瀏覽一遍各個社交軟件里的新消息,并沒有什么想回復(fù)的。 又刷了一會兒娛樂推文,連她的死對頭蘇綾綾今天出了笑話她都懶得多看。 熄了屏,約西仰頭看天,深深呼吸。 寥寥星子點綴返晴夜空,并不渺小,只覺得那是獨立、遙遠、又閃光的存在,遼闊杳深的夜幕,看久了容易深陷其中。 她有記憶以來的生命里,從來沒有這樣安靜的夜晚,她也從沒有這樣認真地看過夜幕,人身處浮華,不知乾坤之廣,自當蜉蝣,才識天地之寬。 雨后的古鎮(zhèn)夜晚真神奇,叫人心里空出一塊,溫柔又靜謐,此刻想想多嘴多舌的大嬸們,約西也不覺得那么反感了。 她久久發(fā)呆,越發(fā)心曠目明,做兩套眼保健cao都沒這效果,直到趙牧貞從她身邊走過。 她回神,轉(zhuǎn)去看他。 “你去哪兒?” 他揚了揚手里的東西:“還武泰興家的飯盒?!?/br> “哦,我也想去?!?/br> 趙牧貞望著她,她臉上并沒有什么熱切情緒。 “他家沒什么好去的,還挺遠,你在家待著吧,我一會就回來了?!?/br> “我不!”約西急忙將腳丫塞進涼拖里,生怕被丟下似的,“我又不是想去他家,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容易下了雨,晚上不那么熱?!?/br> 第二次了。 他在心里這樣嘆。 第一次是吃飯那會兒她說“我能跟他聊什么,又不熟,不就聊你么”,現(xiàn)在她又說“我又不是想去他家,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出去走走?!?/br> 她為什么總能這么若無其事地說出叫人浮想、叫人誤會的話? 那種陌生的慌亂無措幾乎要將他過往十八年的匱乏情緒四分五裂,他想不通,無論他怎么刨根究底也不可能追蹤溯源。 那是超綱的部分。 “那一起吧,你要換鞋嗎?”他壓下情緒,保持一副平靜表象去詢問。 約西迎在他的瞳眸里,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眨眨眼,先打量一番他,然后嗤聲說:“你能穿拖鞋去他家,我還得盛裝打扮啊?我也穿拖鞋!” 他被她皺眉不滿的小表情逗到,但忍住了笑。 約西拽著他催促,“走吧走吧?!?/br> 他們路過屋里長廊。 洶涌夜風(fēng)灌進來,少女長發(fā)飛舞,柔軟發(fā)梢?guī)状畏鬟^他的下頜。 微微的癢,視覺退化的空間里,鼻子里躥進馥郁的香。 那是前鋪后院的燈火皆不可至的晦暗地帶,她拉著他的手腕,迎著風(fēng),似要帶他越過一個未知光軌。 他悄悄撥開她香軟的長發(fā),只放縱自己在那昏昧處短暫地彎了彎唇。 第12章 .12唱反調(diào)裝醋結(jié)果醋到真meimei身上去…… 常蕪鎮(zhèn)每晚的限時路燈已經(jīng)亮起,映在斑斑濕地上反光,金粉一樣,這兒一塊,那兒一塊。 夜風(fēng)宜人,氣氛好。 約西忽然問起他一件事。 “你會打游戲啊?聽說還挺厲害?!?/br> 趙牧貞問:“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