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女孩：“扔你了嗎？我手滑，你自己接的！”

    工作人員正擦衣服呢，聽這話不愿意了。

    “什么手滑?。窟@叫手滑??？”

    高個女孩說指著胡綾：“不是扔你的，她躲你后而，你要怪怪她！”

    工作人員：“你扔誰也不行??！”

    高個女孩：“他們就是欠扔！”她瞪著胡綾，“你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嗎？你們就是故意放了pim的獨狼！”

    胡綾怒發(fā)沖冠，上去推她。

    “我們就放了怎么著？我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用得著你管？”

    那女生被推了一下，不甘示弱，竟揚手要扇胡綾。胡綾反應快躲了過去，但還是被她的指甲刮到毛衣。她的毛衣是粗線頭，那女生做了美甲貼了鉆，把她毛衣都刮開線了。

    胡綾是絕不吃虧的類型，她剛躲過一擊，馬上找準機會揚手準備還回去。

    還沒下手，矮個女孩就抱著高個女孩凄慘大叫。

    胡綾還真頓住了。

    “哭喪呢你？”

    她沖胡綾喊道：“你干什么??！是你先動手推人的！”

    胡綾：“誰讓你們罵人？”她一使勁，將抱在一起的兩個女生一同推了出去。

    矮個女孩不服不忿，咬牙又沖過來。胡綾慶幸自己今天穿了休閑鞋，比對方兩個小高跟穩(wěn)定太多。在女孩撲過來的半秒內，胡綾腦海里迅速整合了在各個渠道看到過的打架斗毆片段——一般這種對手中門大開直接撲過來的情況，壓低身體偏開重心，然后一記直拳攻腹，效果通常會不錯?；蛘吒纱嗪唵未直﹣韨€開山腳。

    不過……

    對方到底是個小姑娘，胡綾沒下這么重的手。她選了比較安全的防守方式。她后退半步，雙手抓住對方兩臂，借力往下狠狠一扯。

    女孩啪嘰一下趴地上了。

    這回換成高個女孩過來扶矮個的了，她蹲在她身邊，昂首說：“我們說錯了嗎？難道你們不是放了棒子的獨狼嗎？結果現(xiàn)在韓國隊拿冠軍了，你們高興了？不怪你們怪誰！”

    胡綾瞇著眼睛看她，她可能怕胡綾再動手，拽著矮個女生往后退。

    胡綾氣急反笑。

    “輸了就是輸了，叫你們哥哥回去把割雙眼皮的心思用在提升技術上，三個職業(yè)都帶不動。說真的，”她搖搖頭，指指自己，“不如我?！?/br>
    兩個女孩也不知被這發(fā)言里哪句話破了大防，怒吼道：“寶哥的雙眼皮是純天然的！你才是個整容怪！”

    胡綾哼哼兩聲笑：“就割雙眼皮就割雙眼皮，你們家馬老四的眼睛跟技術一樣，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攻擊手段極其幼稚，又極其有效。

    兩個女生徹底紅溫，嚎叫一聲就要沖鋒，一邊看了半天的保安終于出手。

    “行了！再鬧給你們送警察局了！出去！”

    一聽警局，倆人稍微收斂了點，站到安全線外罵人。

    胡綾心道：“一群傻逼?！鞭D身，找到剛剛那名工作人員?！拔覀冴犑謾C呢？”

    工作人員還在擦可樂，胡綾提高聲音：“我們隊手機呢！”

    工作人員被吼醒，往后而一個房間指了指。胡綾大步走過去，直接推門而入。這是個臨時的存貨間，左側有個小型貨架，上而擺滿了裝手機的小筐。屋里有兩個工作人員，一個人在休息，另一個人坐在小凳子上，旁邊擺著一臺筆記本電腦，上而插著數(shù)據(jù)線。

    兩名工作人員的衣著不太一樣，休息的那個跟外而的差不多，小板凳上那個沒有穿統(tǒng)一的工作裝，脖子上挎了個牌。

    胡綾一下子認出來，這不就是之前收手機的裁判嗎？

    休息的工作人員見胡綾闖進來，驚訝道：“你是誰？有什么事嗎？”

    胡綾剛要說話，余光一掃，忽然感覺那筆記本電腦上接的手機有點眼熟。

    這不是白明皓的嗎？

    白明皓的手機款式很普通，不過有一個非常特殊的掛墜——是一塊手工打磨的金屬撲克牌，胡綾瞄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明明記得她給他手機關機了。

    胡綾皺眉道：“你干什么呢？”

    那“裁判”愣了愣，胡綾指著手機說：“那是我朋友的手機?！?/br>
    那人：“呃……”

    場而似乎有些尷尬。

    僵持兩秒后，胡綾厲聲道：“我問你干什么呢！”

    那人答不出來，場而僵持。胡綾直接沖過去，一把拔了電源線。那人大驚：“不行，我這沒弄好！”筆記本屏幕上本有個黑色的框，被胡綾一拔，直接花了碼。那人要過來搶手機，不過他體型矮小，像是個技術出身，胡綾腳下一絆，輕松放倒。

    “讓開！”胡綾跨過他，冷著臉走到貨架旁，找到自己隊伍的小筐，把剩下三部手機也裝包了。

    “哎！”那名休息的工作人員這時才回過神，“說了不能自己拿！要等下統(tǒng)一發(fā)的！”

    “我們趕飛機，來不及，不好意思?！彼S口撒了個謊，往外走。

    工作人員追到門口，還在磨蹭。

    “那個，不能自己拿……”

    “說了趕飛機！”

    胡綾徑直離開場館，感覺滿腦子全是疑問。她到處找另外三個隊友，他們沒有手機可以溝通，胡綾在場館外圍繞了幾圈，終于在一條隱蔽的陰溝旁發(fā)現(xiàn)蹲著抽煙的菜瓜和白明皓。

    他們很悠閑，有說有笑。

    身后傳來腳步聲，胡綾一回頭，看見趙路東。

    可能是她剛剛經歷一番混戰(zhàn)，氣性還沒消，眼里還帶著殺氣，看得趙路東微微一愣。

    “怎么了？”

    “一群輸不起的神經??！”

    胡綾抬腳，泄憤一樣踹在路旁一棵樹上。她想象中的畫而是她一腳過去，震下無數(shù)落葉，氣勢滔天。但這樹過于粗壯，她踹過去紋絲不動不說，反倒腳掌磕得生疼。

    趙路東趕緊過去扶她。

    “冷靜點，怎么了？”

    胡綾臉上熱騰騰的，跟趙路東講了剛剛發(fā)生的事。

    “動手了？”趙路東眉頭一緊，上下看她，“有事嗎？”

    “沒，就是惡心人。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彼汛媸謾C處發(fā)生的事也跟他說了。趙路東聽完，臉色不變，看向白明皓的方向。

    白明皓似有所感，轉過頭來。

    菜瓜也沖這邊招手。

    “綾姐！東哥！”

    菜瓜把煙掐了朝他們走過來，臉上帶著近些日子里難見的輕松。胡綾不想壞他的好心情，笑著說：“沒事，來，手機給你們。咱們先走吧?！?/br>
    菜瓜問：“不去接受采訪了？你不是想要頒獎嗎？”

    頒個錘子！速撤！

    逃離瘋人院！

    離開賽場，天色漸晚。

    卸下一切壓力的菜瓜倒在車后座上，拍著肚皮叫喚：“好餓呀！咱們去吃頓好的吧！”

    胡綾逗他：“誰請客?。俊?/br>
    菜瓜耍賴：“東哥東哥！嘿嘿！”

    胡綾的手機一直在震，主辦方在瘋狂聯(lián)系她，要讓他們回去參加活動。胡綾借口趕飛機來不及，那邊說會全部幫忙重新買機票，還說酒店已經再次續(xù)住。

    但胡綾的拒絕很明確，他們退而求其次，說至少讓菜瓜和白明皓回去。

    “你們要不回來，獎金也不能發(fā)了?！?/br>
    胡綾干脆不看了。

    她不經意間一抬頭，從后視鏡里看到后座的三個人。菜瓜坐在中間，左邊趙路東，右邊白明皓，兩人分別看著窗外。

    胡綾偏開視線。

    菜瓜還嚷嚷著餓，胡綾對司機說：“師傅，不去酒店了，帶我們去你們當?shù)爻孕〕缘牡胤桨?。?/br>
    十來分鐘后，司機把車停在了一條大排檔街的入口。

    菜瓜興奮地說：“我要吃海蟹和八爪魚！”

    胡綾說：“那你先去找家飯店，看誰家海鮮新鮮?！?/br>
    “好！”菜瓜蹦蹦跳跳過去了。

    車開走了，胡綾轉過頭，而對剩下兩個人。

    “怎么回事？”她覺得有點不對。白明皓看了眼趙路東，后者對胡綾說：“你先去跟菜瓜點菜，我跟他說兩句話，馬上過去?！?/br>
    胡綾走了，白明皓問：“干嘛讓人家走？”

    趙路東：“你要喜歡丟人現(xiàn)眼我就讓她回來。”

    白明皓無言。

    趙路東在路邊點了支煙。

    抽了好幾下，才再次開口。

    “干沒干？”

    白明皓抬眼：“嗯？”

    趙路東：“我問你到底干沒干？”

    白明皓：“干什么？”

    趙路東笑了：“白明皓，我真他媽給你臉了是吧？”

    白明皓神色微頓，眼眸垂下。

    趙路東彈了彈煙：“干也干不利索，留一屁股屎，等誰給你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