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何有鄉(xiāng)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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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來了?”他問。
“我有點事找你。”趙路東在屋內(nèi)站定,順便掃了一圈?!澳氵@屋怎么這么冷?”
“有嗎?”白明皓站到他對面?!斑€行吧?!?/br>
白明皓這房子稱不上整潔或臟亂,因為東西實在太少了,唯一感覺就是陰得厲害。
趙路東點了一支煙,開門見山道:“我想弄一下那個馬天偉?!?/br>
白明皓:“他又怎么了?”
這個“又”就用得很好。
趙路東也不隱瞞,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白明皓聽完,靠到墻邊,打量趙路東給,輕聲說了句:“原來是這樣。”
這語氣似乎也恢復(fù)成從前的狀態(tài),甚至還帶了一點小小的調(diào)侃在里面。
“那你想怎么搞他?走法律途徑嗎?”
“也是一條路?!?/br>
白明皓:“他肯定有律師團隊吧,成本太高了,說實話就是告也不一定見效?!?/br>
趙路東:“我也是這么想的。”
白明皓:“那……”
兩人對視一眼。
畢竟是從小處到大的兄弟,兩人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趙路東:“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他的時候嗎?第一次見面。”
“記得,你、我,還有阿津。”白明皓回憶道,“我們?nèi)ニ〉牡胤秸宜?/br>
馬天偉發(fā)家之前住在一個鬧市區(qū)的夜市里,一幢老房子的地下室,面積不大,里面八九個人合租。當時白明皓要跟他組隊比賽,他們就按給的地址去找,還在樓上就能聽見震耳欲聾的音響聲。下了地下室,阿津掃了一圈,回頭對趙路東和白明皓笑著說:“哥,咱這是掉進小搖子窩了?!?/br>
接了馬天偉和其他的隊友,趙路東送他們?nèi)ケ荣?,大獲全勝。那天晚上他們出去吃了頓飯慶祝,吃完了還嫌不夠過癮,就拿著獎金找了一家夜店玩。
可能叫“夜店”都給叫高級了,那是四五年前的事了,撐死了一家三流迪廳,里面盡是妖魔鬼怪,群魔亂舞。
馬天偉把自己同居的朋友們都喊來了,買了酒還有一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圍在一起玩。當時阿津看得津津有味,就……
白明皓看向趙路東。
趙路東:“我那個手機,你還記得吧?”
白明皓眼睛上翻,想了一會。
“你給我了,好幾年了?!?/br>
“對,我就問一下,要是沒了就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br>
“應(yīng)該有,我給樓下一個老頭了,你跟我來?!?/br>
白明皓帶趙路東出了門。
已經(jīng)午夜了,趙路東在白明皓后面出了小區(qū),拐到一間垃圾回收站門口?;厥照疽呀?jīng)關(guān)門了,門口有高高的圍墻,大門上了鎖。
“你有鑰匙嗎?”趙路東問。
“我有里面的鑰匙,大門的沒有?!卑酌黟┳聊サ溃耙荒阃形疑先?,我進去拿。”
“能行嗎?”
“沒事,我跟老頭熟得很?!?/br>
趙路東看看高度,覺得還可以,就說:“那你過來?!?/br>
白明皓體重很輕,也就將將一百斤,按理說趙路東一舉,他一使勁也就該過去了。但關(guān)鍵就是這個“一使勁”的環(huán)節(jié),白明皓試了幾次都沒做出來。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個借力引體向上的動作,白明皓疏于鍛煉,胳膊沒有力氣,根本拉不上去。
第四次“試舉”失敗,趙路東也累得不行了,呼哧呼哧地喘粗氣。
“你他媽故意的吧!”
白明皓有口難辨,說:“有點高,要不我舉你。”
趙路東:“行,你來?!彼镜綁η?,白明皓抱住他的腰?!耙唬?,三——!”他一發(fā)力,趙路東起來了大概十來公分,也就指尖剛剛碰到墻沿。“你再往上點!”他抻著脖子叫。白明皓堅持了兩秒,松懈下去。“拉倒吧?!彼统鰺煻椎綁Ω??!芭粍?。”
趙路東掉下來,喘勻了氣,掏出手機發(fā)了兩條消息,隨后也拿出煙來。
倆人一邊抽煙一邊休息,趙路東訓(xùn)斥道:“你這不行,什么體質(zhì)!”
白明皓看他:“你也沒上去啊?!?/br>
趙路東:“我給你舉多高,你給我舉多高?”
白明皓不跟他犟,默默抽煙。
兩人半根煙抽完,趙路東做下決定。
“明天你給我回去簽合同?!?/br>
白明皓:“合同?”
趙路東之前就白明皓的事想了不少辦法,最后還是覺得,白明皓從小以來,就欠缺一個“正常人”的生活環(huán)境。
趙路東:“直播合同,沒別的要求,只有工作時間,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做六休一?!?/br>
白明皓:“………………”
趙路東倒不是需要白明皓直播給他賺多少錢,他就希望他能有個正常上班的概念,有一個約束力。一個人生活,尤其一個聰明,甚至有點極端的人脫離群體自己生活,很容易瞎合計。
“聽見沒有?”
白明皓蹲在墻角,片刻后哦了一聲,他眼眉低著,看著地面。
“東哥……”
趙路東:“以前的事就不用提了,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后好好的就行。”他長嘆一聲,“趕緊回來吧,老胡他們都挺惦記你呢?!?/br>
白明皓輕輕靠在墻上。
嘴里的煙吐出來,徐徐向上飄,襯著濃黑的夜幕,像是云一樣。
“對了,”一說起胡綾,白明皓想起另一件事?!吧洗魏c來找我,跟我說她家欠了一屁股債,這事你知道嗎?”
“?。渴裁磦??”
“不知道,沒細說,聽那意思好像是來店里之前就欠了,是不是因為這個家里周轉(zhuǎn)不開才來的?”
趙路東眉頭緊蹙。
“她沒跟我提過啊……”
這時,遠處來了一道影子。
阿津接到趙路東的微信,騎了輛共享單車,哼哧哼哧趕過來了。
趙路東招招手:“這邊!”
阿津騎過來,把車靠墻停。
“東哥!白爺!怎么說?”
趙路東指揮白明皓,讓他把鑰匙給阿津。
“我托你上去,你進去拿個東西。”
“艸!”阿津一聽這話,立馬壓低聲音,嚴肅道:“哥,你想偷啥?描述得清楚點?!?/br>
趙路東:“偷個屁??!拿自己的東西!”
白明皓把鑰匙給他,正準備告訴他等會去哪翻,大門忽然開了。
一個干瘦的老頭好像剛從睡夢中醒來,瞇著眼睛看外面。
趙路東、白明皓、阿津:“………………”
老頭看到白明皓,說:“我就說好像有動靜,你小子,這么晚了要干什么啊?”
白明皓無語了。
“原來你在里面啊?!?/br>
“在啊,你敲門啊,我耳朵又不背?!?/br>
這給趙路東氣的,咬著牙,一巴掌拍在白明皓腦袋上。
白白折騰一個多小時,凌晨三點,他們終于拿到了這部舊手機。老頭根本沒怎么用過,一直扔在柜子里。他們就在垃圾站充起電來。
順利開機,檢查了一下,十分順利,需要的內(nèi)容都在。
最后叮囑了白明皓明天去簽合同,趙路東搭著阿津的共享單車一起回店里了。
胡綾早已下班,店里只剩下那么幾個包宿的人。趙路東回到臥室,簡單洗漱了一下,坐回桌邊,拿著手機一邊看一邊思索。
第二天一早,他回了趟家。
趙婉苑最近正在養(yǎng)精蓄銳,準備下一次出游,見趙路東回來,有點驚訝。
“你這幾天不是說忙嗎?”
“媽,我問你個事?!彼w婉苑閑聊一樣提起胡綾的家事,趙婉苑難得碰見兒子想嘮八卦,拽著他聊起來。
“我前幾天還見到你孫姨了,哎呦,這跟我哭的啊?!彼跣踹哆栋褜O若巧跟她抱怨的事都說了一通?!霸诩沂裁炊疾桓艺f,老頭現(xiàn)在天天吃安眠藥睡覺,怕說多了出事。”
趙路東一邊抽煙,沉默地聽著。
“你說親meimei借親哥錢,要兩分利,上哪說理去?”
趙路東說:“借錢是去做生意,算得高也正常,這是賠了,要是賺了呢?!?/br>
趙婉苑:“那也太高了!”
趙路東說:“是最近的事嗎?”
“借錢是挺久之前了,本金已經(jīng)還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在鬧利息。就幾天前她小姑子到她家兇起來,還準備告人!”趙婉苑憤憤不平,“他們家一開始是想去銀行借的,就是被口頭騙了,現(xiàn)在親戚真信不了!我勸她好好找找以前的記錄,看能不能找到她小姑子說不用還利息的證據(jù)?!?/br>
趙路東想起從c市回來那天,胡綾說她姑要來家里吃飯。
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彈彈煙,說:“白底黑字欠條都簽了,五年以上兩分利,肯定在法律保護范圍內(nèi),去哪都告不贏?!贿^這事攤她家確實是麻煩一點?!?/br>
趙路東認識胡綾的父母,知道孫若巧和胡謙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根本背不起官司,也不會潑皮無賴的招數(shù)。到時候萬一官司打輸了,被強制執(zhí)行是一說,要是頂不住壓力身體搞出事來,后患更多。
“我有點事找你。”趙路東在屋內(nèi)站定,順便掃了一圈?!澳氵@屋怎么這么冷?”
“有嗎?”白明皓站到他對面?!斑€行吧?!?/br>
白明皓這房子稱不上整潔或臟亂,因為東西實在太少了,唯一感覺就是陰得厲害。
趙路東點了一支煙,開門見山道:“我想弄一下那個馬天偉?!?/br>
白明皓:“他又怎么了?”
這個“又”就用得很好。
趙路東也不隱瞞,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白明皓聽完,靠到墻邊,打量趙路東給,輕聲說了句:“原來是這樣。”
這語氣似乎也恢復(fù)成從前的狀態(tài),甚至還帶了一點小小的調(diào)侃在里面。
“那你想怎么搞他?走法律途徑嗎?”
“也是一條路?!?/br>
白明皓:“他肯定有律師團隊吧,成本太高了,說實話就是告也不一定見效?!?/br>
趙路東:“我也是這么想的。”
白明皓:“那……”
兩人對視一眼。
畢竟是從小處到大的兄弟,兩人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趙路東:“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他的時候嗎?第一次見面。”
“記得,你、我,還有阿津。”白明皓回憶道,“我們?nèi)ニ〉牡胤秸宜?/br>
馬天偉發(fā)家之前住在一個鬧市區(qū)的夜市里,一幢老房子的地下室,面積不大,里面八九個人合租。當時白明皓要跟他組隊比賽,他們就按給的地址去找,還在樓上就能聽見震耳欲聾的音響聲。下了地下室,阿津掃了一圈,回頭對趙路東和白明皓笑著說:“哥,咱這是掉進小搖子窩了?!?/br>
接了馬天偉和其他的隊友,趙路東送他們?nèi)ケ荣?,大獲全勝。那天晚上他們出去吃了頓飯慶祝,吃完了還嫌不夠過癮,就拿著獎金找了一家夜店玩。
可能叫“夜店”都給叫高級了,那是四五年前的事了,撐死了一家三流迪廳,里面盡是妖魔鬼怪,群魔亂舞。
馬天偉把自己同居的朋友們都喊來了,買了酒還有一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圍在一起玩。當時阿津看得津津有味,就……
白明皓看向趙路東。
趙路東:“我那個手機,你還記得吧?”
白明皓眼睛上翻,想了一會。
“你給我了,好幾年了?!?/br>
“對,我就問一下,要是沒了就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br>
“應(yīng)該有,我給樓下一個老頭了,你跟我來?!?/br>
白明皓帶趙路東出了門。
已經(jīng)午夜了,趙路東在白明皓后面出了小區(qū),拐到一間垃圾回收站門口?;厥照疽呀?jīng)關(guān)門了,門口有高高的圍墻,大門上了鎖。
“你有鑰匙嗎?”趙路東問。
“我有里面的鑰匙,大門的沒有?!卑酌黟┳聊サ溃耙荒阃形疑先?,我進去拿。”
“能行嗎?”
“沒事,我跟老頭熟得很?!?/br>
趙路東看看高度,覺得還可以,就說:“那你過來?!?/br>
白明皓體重很輕,也就將將一百斤,按理說趙路東一舉,他一使勁也就該過去了。但關(guān)鍵就是這個“一使勁”的環(huán)節(jié),白明皓試了幾次都沒做出來。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個借力引體向上的動作,白明皓疏于鍛煉,胳膊沒有力氣,根本拉不上去。
第四次“試舉”失敗,趙路東也累得不行了,呼哧呼哧地喘粗氣。
“你他媽故意的吧!”
白明皓有口難辨,說:“有點高,要不我舉你。”
趙路東:“行,你來?!彼镜綁η?,白明皓抱住他的腰?!耙唬?,三——!”他一發(fā)力,趙路東起來了大概十來公分,也就指尖剛剛碰到墻沿。“你再往上點!”他抻著脖子叫。白明皓堅持了兩秒,松懈下去。“拉倒吧?!彼统鰺煻椎綁Ω??!芭粍?。”
趙路東掉下來,喘勻了氣,掏出手機發(fā)了兩條消息,隨后也拿出煙來。
倆人一邊抽煙一邊休息,趙路東訓(xùn)斥道:“你這不行,什么體質(zhì)!”
白明皓看他:“你也沒上去啊?!?/br>
趙路東:“我給你舉多高,你給我舉多高?”
白明皓不跟他犟,默默抽煙。
兩人半根煙抽完,趙路東做下決定。
“明天你給我回去簽合同?!?/br>
白明皓:“合同?”
趙路東之前就白明皓的事想了不少辦法,最后還是覺得,白明皓從小以來,就欠缺一個“正常人”的生活環(huán)境。
趙路東:“直播合同,沒別的要求,只有工作時間,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做六休一?!?/br>
白明皓:“………………”
趙路東倒不是需要白明皓直播給他賺多少錢,他就希望他能有個正常上班的概念,有一個約束力。一個人生活,尤其一個聰明,甚至有點極端的人脫離群體自己生活,很容易瞎合計。
“聽見沒有?”
白明皓蹲在墻角,片刻后哦了一聲,他眼眉低著,看著地面。
“東哥……”
趙路東:“以前的事就不用提了,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后好好的就行。”他長嘆一聲,“趕緊回來吧,老胡他們都挺惦記你呢?!?/br>
白明皓輕輕靠在墻上。
嘴里的煙吐出來,徐徐向上飄,襯著濃黑的夜幕,像是云一樣。
“對了,”一說起胡綾,白明皓想起另一件事?!吧洗魏c來找我,跟我說她家欠了一屁股債,這事你知道嗎?”
“?。渴裁磦??”
“不知道,沒細說,聽那意思好像是來店里之前就欠了,是不是因為這個家里周轉(zhuǎn)不開才來的?”
趙路東眉頭緊蹙。
“她沒跟我提過啊……”
這時,遠處來了一道影子。
阿津接到趙路東的微信,騎了輛共享單車,哼哧哼哧趕過來了。
趙路東招招手:“這邊!”
阿津騎過來,把車靠墻停。
“東哥!白爺!怎么說?”
趙路東指揮白明皓,讓他把鑰匙給阿津。
“我托你上去,你進去拿個東西。”
“艸!”阿津一聽這話,立馬壓低聲音,嚴肅道:“哥,你想偷啥?描述得清楚點?!?/br>
趙路東:“偷個屁??!拿自己的東西!”
白明皓把鑰匙給他,正準備告訴他等會去哪翻,大門忽然開了。
一個干瘦的老頭好像剛從睡夢中醒來,瞇著眼睛看外面。
趙路東、白明皓、阿津:“………………”
老頭看到白明皓,說:“我就說好像有動靜,你小子,這么晚了要干什么啊?”
白明皓無語了。
“原來你在里面啊?!?/br>
“在啊,你敲門啊,我耳朵又不背?!?/br>
這給趙路東氣的,咬著牙,一巴掌拍在白明皓腦袋上。
白白折騰一個多小時,凌晨三點,他們終于拿到了這部舊手機。老頭根本沒怎么用過,一直扔在柜子里。他們就在垃圾站充起電來。
順利開機,檢查了一下,十分順利,需要的內(nèi)容都在。
最后叮囑了白明皓明天去簽合同,趙路東搭著阿津的共享單車一起回店里了。
胡綾早已下班,店里只剩下那么幾個包宿的人。趙路東回到臥室,簡單洗漱了一下,坐回桌邊,拿著手機一邊看一邊思索。
第二天一早,他回了趟家。
趙婉苑最近正在養(yǎng)精蓄銳,準備下一次出游,見趙路東回來,有點驚訝。
“你這幾天不是說忙嗎?”
“媽,我問你個事?!彼w婉苑閑聊一樣提起胡綾的家事,趙婉苑難得碰見兒子想嘮八卦,拽著他聊起來。
“我前幾天還見到你孫姨了,哎呦,這跟我哭的啊?!彼跣踹哆栋褜O若巧跟她抱怨的事都說了一通?!霸诩沂裁炊疾桓艺f,老頭現(xiàn)在天天吃安眠藥睡覺,怕說多了出事。”
趙路東一邊抽煙,沉默地聽著。
“你說親meimei借親哥錢,要兩分利,上哪說理去?”
趙路東說:“借錢是去做生意,算得高也正常,這是賠了,要是賺了呢?!?/br>
趙婉苑:“那也太高了!”
趙路東說:“是最近的事嗎?”
“借錢是挺久之前了,本金已經(jīng)還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在鬧利息。就幾天前她小姑子到她家兇起來,還準備告人!”趙婉苑憤憤不平,“他們家一開始是想去銀行借的,就是被口頭騙了,現(xiàn)在親戚真信不了!我勸她好好找找以前的記錄,看能不能找到她小姑子說不用還利息的證據(jù)?!?/br>
趙路東想起從c市回來那天,胡綾說她姑要來家里吃飯。
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彈彈煙,說:“白底黑字欠條都簽了,五年以上兩分利,肯定在法律保護范圍內(nèi),去哪都告不贏?!贿^這事攤她家確實是麻煩一點?!?/br>
趙路東認識胡綾的父母,知道孫若巧和胡謙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根本背不起官司,也不會潑皮無賴的招數(shù)。到時候萬一官司打輸了,被強制執(zhí)行是一說,要是頂不住壓力身體搞出事來,后患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