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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他為何這樣[重生] 第126節(jié)

    蕭崇琰抬頭看了看來人,露出疑問的神色。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便是一句“你誰”。

    “西境劍宗劍主,沈沉?!卑滓聞π拮詧蠹议T,英俊的臉上滿是感興趣的神色,“聽說有人一直頂著我的身份在滄瀾大陸行走,所以我來看看。”

    沈沉揚手,身后的飛劍頓時便落在手中。

    而后這位劍主劍尖微揚,指向蕭崇琰。

    “我知道你與小師叔關系極好,劍術極高,所以我們不如問劍一場,如何?”

    蕭崇琰聞言,終于露出些許平靜之外的表情,略感意外地抬首看了對方一眼。

    他的修為還未恢復,便連劍也握不住,更談不上問劍,而沈沉顯然不可能看不出這點。

    那么對方所謂的問劍,便應當是——

    “問心劍?”

    小師叔的三劍中最后一劍,也是最難的那一劍。

    問心。

    白衣的劍修微笑起來。

    “沒錯,如今兩座大陸,應當只有我能用出問心?!?/br>
    “要試一試嗎?”

    鏡水夜來上,兩個白衣劍修面對面,一坐一立,相視而笑。

    竟是難得默契,無需多言。

    其中那個年長些的劍修微抬手中飛劍,頓時有小天地落下,將兩人籠罩在內(nèi)。

    無盡的夜色自劍尖生出,向蕭崇琰沉沉壓下。

    問心劍。

    不斷問心,待道心圓滿,即可一步登天。

    這句話隱藏最深的意思,指的便是這一劍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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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落星海那一段,向萬花谷致敬。

    永遠記得萬花里躺了一地等著被縫針撿起來的傻瓜dps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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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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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啵。”

    心湖內(nèi)忽然響起微弱的聲響。

    蕭崇琰看著眼前冰封千里的心湖, 臉上浮現(xiàn)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那位西境劍主的問心劍,將他送入了自己破碎后的心湖間。

    這里什么都沒有。

    曾經(jīng)一望無際的神魂大地覆著厚厚一層堅冰,毫無半點生機。

    那兩個半座高聳入云的劍骨山脈也已不復存在,似乎是在崩塌的過程中融合在了一起, 如今原地只剩下一座被冰雪覆蓋的孤峰。

    至于山巔上的那汪心湖, 自然也不必多想, 必是一片干涸。

    不行,小九, 與那鬼念幼蟲如今都在顧璟的心湖內(nèi),換了個地方照樣鬧騰得很是開心。

    而如今蕭崇琰身處的這片心湖,卻只余下一片衰敗與死寂。

    慘淡的, 沒有任何情緒的白色鋪滿目之所及的一切,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一種顏色。

    壓抑又可怕。

    一劍問心。

    這樣的地方只會將人逼向瘋狂的絕境。

    該如何問心?

    蕭崇琰安靜地觀察著腳下的冰面,向前走了兩步。

    “噠噠?!?/br>
    靴子落在冰面上,發(fā)出悶悶的聲響。

    腳下的冰面一如既往沉寂, 沒有絲毫變化。

    蕭崇琰繼續(xù)向前走去。

    他的臉色漸漸開始有些發(fā)白。

    心湖破碎,他便再無一分靈力,偌大的心湖天地近乎無邊無際, 他卻只能一步一步走著。

    蕭崇琰失去了修為。

    可他的身體比以往任何一次發(fā)病時還要差。

    寒意透過衣衫侵入,充斥著死寂意味的寒意直接作用于神魂, 讓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戰(zhàn)栗起來。

    很痛,很冷。

    靴子已經(jīng)濕透,雙腿像是被凍到失去知覺, 只能機械性得向前邁步,唯有那深入骨髓的痛意提醒著蕭崇琰, 讓他知道自己還在向前走著。

    大道何其高,遠在九天, 相隔不知多少個萬里。

    渺小的螻蟻只能匍匐著前進,豁出一切去找尋一點點的希望。

    不知去路,已忘了來路。

    只有一直向前。

    蕭崇琰跌跌撞撞走著,不知心湖天地內(nèi)究竟過去了多少個日月,恍惚間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一切開始的那個冬天。

    弱小的,無助的,痛到麻木,冷到失去所有知覺,卻仍舊保留有最后一點熾熱的心意。

    他知道他要登天。

    ……

    ……

    一千八百年前,東璜皇宮。

    “哈哈哈哈,快看他?。 ?/br>
    “蕭翊,你求我,求我就拉你上來啊!”

    “……”

    “嘻嘻,騙你的?!?/br>
    “就你這么個怪物也配讓我用手碰你?”

    “蕭翊,你連跪下來給我擦鞋都不配!”

    “——把他打下去!”

    在偏僻的后宮深處,幾乎沒有宮人來往。

    卻有少年人的笑鬧聲不斷傳來,透著某種可怕的興奮與瘋狂意味。

    某個人跡罕至的寒潭上,正有四五個穿著皇子服飾的少年以靈力御舟,高聲呼喊著同伴。

    他們手中揮舞著原本用來劃水的船槳,那些船槳極重,在這群從小修行的皇子手中卻輕若無物。

    “砰!”

    “嘩嘩!”

    泛舟寒潭的少年們各個光鮮亮麗,渾身干干凈凈,寒潭內(nèi),卻有一道瘦小的人影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地在水中掙扎。

    那是一個穿著黑衣的小小少年。

    那個黑衣少年努力閃躲著,卻怎么都避不開頭頂落下的船槳。

    “砰!”

    沉重的船槳一下下拍打在少年的背脊,將他重重拍下水面。

    “唔——”

    痛苦的□□剛剛溢出唇角便被強行止住,臉色慘白的少年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只是安靜地一次又一次做著無用的閃躲。

    四周刺耳的大笑與肆意的辱罵,沒有讓他的神情有過半分動搖。

    就如同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而這副姿態(tài)顯然很快讓那些少年失去了興趣。

    他們用船槳按住黑衣少年的后頸,將他死死壓進冰冷的潭水中,冷笑著威脅道。

    “如果敢向蕭珞告狀的話,下次就把你吊起來掛在鴻昀館的大殿外,讓所有人都來看看你這個怪物!”

    ……

    ……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寒潭內(nèi)再無旁人時,蕭翊才緩慢地爬上岸邊。

    殷紅的血滲出嘴角,被他不在意地隨手擦去。

    他踉蹌著走進潭邊的樹林間,從樹叢背后掏出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淺金長袍,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

    然后他抬頭分辨了一下方向,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