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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將迎來第一天上班的關鍵時刻,不知名鬼東西居然把他困在了地下,他還能來得及上班嗎? 被困在地下無法對外求助,最后只怕是出不去了。人最終被餓死,而好不容易到手的工作要沒了,這些事加在一起讓人越想越氣。 妥耶夫斯基的火氣蹭蹭蹭上頭,燃燒得越發(fā)旺盛。 既然都是難逃一死,把他弄到這里來的詭異力量也別想好過。他辛辛苦苦找的工作泡湯了,那鬼東西也別想得逞。 “你特么讓我殺老道士我就殺?你都不給我活了,我還聽你話,我是傻嗎!” 妥耶夫斯基把心一橫,“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你有本事就顯形,我就是弄不死你,也要咬下你一塊rou來!” 這下,腦內(nèi)聲音忽然停止了。 妥耶夫斯基也恢復了一些思考的能力。 一年前,他經(jīng)歷了停尸間詐尸事件,雖然醫(yī)院給出解釋是病人假死,但他還是因為那段特殊經(jīng)歷去關注了一些事。 比如去教堂求過圣水,再比如也打聽過其他驅(qū)邪方式,聽說華國與鬼怪斗爭的人是道士與和尚。 是不是因為他先對道士這一群人有了認識,當詭異力量入侵他的意識時,就能直接表達殺死老道士這句話? 妥耶夫斯基忽然覺得知道越多死得越快,這句話真是見鬼的有道理。 如果他不知道有道士的存在,詭異力量是不是就不能夠控制他的意識,因為它沒法精準表達要殺死道士的信息。 思考沒能持續(xù)太久,太陽xue開始突突突到疼,那股去殺老道士的念頭又冒了出來。 這次,他不愿意妥協(xié)。 不同于剛剛得知被怪物入侵大腦時的驚魂喪魄,現(xiàn)在憤怒上頭已然決定大不了就是同歸于盡。 一場拉扯戰(zhàn)由此開始。 如果有不明就里的人從旁圍觀,一定會認為妥耶夫斯基已經(jīng)瘋了。 他在鐵門附近反反復復地進進出出。自我意識占上峰,他就退到鐵門外;詭異力量占上峰,他又重回鐵門內(nèi)。 兩種意識來回拉扯,讓妥耶夫斯基面色越來越蒼白,腦袋也越來越痛。他卻咬緊牙關不愿意放棄。 至今,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被詭異力量盯上。更不知道他被弄死了,這種力量會不會附著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短短二十一年,他活得一直很普通。 哪怕以路人的角度見識過死亡,但沒迸發(fā)出大徹大悟的理想。膽小怕死,謀財犯錯,渴望的就是富足安穩(wěn)的生活。 意外,總是不期而至。 當意識死亡真正逼近了,無法逃避也無人可以去求助,他終是有了一點堅持。 希望死得有點價值,起碼不是屈服地死去,是要斗爭到最后一刻。也許,希望就在下一刻。 時間一點點逝去,自我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妥耶夫斯基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或許下一秒他就會永遠睡去。此刻,卻聽到了安靜的隧道響起了幾個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是幻聽嗎?還是真的有活人來了? 朝聲音來處看去。 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忽然有了光。 第五十章 探照燈射向隧道深處。 光影中露出一扇生銹的鐵門, 依稀能辨識有人正在反反復復地進出鐵門。 這人的樣子像是和某股看不見摸不著的力量在做拉鋸戰(zhàn)。 戰(zhàn)爭無聲無息,卻是戰(zhàn)況慘烈。 作為活人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他面色慘白,背脊也無法挺直了, 極為艱難地才能往鐵門外邁出一小步。 奉衍走在最前方, 識別出掙扎在鐵門邊上的那張面孔。“是妥耶夫斯基!” 過云從立刻飛奔而去。 靠近, 發(fā)現(xiàn)妥耶夫斯基的腦袋被黑紅陰煞緊緊包裹著。 陰煞與他本人迸發(fā)出的生機在相互角力。 陰煞所剩不多, 但屬于活人的生機也奄奄一息了。兩相對比, 陰煞更勝一籌,眼看就要獲得勝利。 ‘滋、滋——’ 此時, 過云從直接把一張黃符拍在妥耶夫斯基眉間。只見金光閃耀與陰煞對沖, 發(fā)出宛如電火花爆發(fā)聲。 十秒后, 陰煞被盡數(shù)湮滅。 妥耶夫斯基就覺得身體一輕,差點要把他壓垮的那股力量不見了, 而被千萬根針狠扎的腦袋也不痛了。想抬頭去看誰是救了他,但身體疲憊至極, 終是支撐不住要昏睡過去。 當死亡遠去, 現(xiàn)實生活又逼近,暈倒前還記得一件事?!安唬〗裉彀它c, 我的新工作……” 過云從托了一把沒讓妥耶夫斯基腦袋砸地,但他話沒說完就是一秒入睡。 奉衍后一步趕來,合力一起把妥耶夫斯基放到地上, 讓人先倚靠墻面坐著睡。 “他的情況怎么樣?從他身上,我沒察覺到還有古怪氣息?!?/br> “你的感覺沒錯,僅存一絲陰氣殘余是在那里?!?/br> 過云從取來鐵門后落在地面的雙肩包, 翻出一個皮夾子。夾層內(nèi), 放著被白紙包裹的一枚5戈比硬幣。 硬幣背面有黑紅色物質(zhì)殘留, 它就是纏上妥耶夫斯基的陰煞來源。 “這股陰氣,我們見過?!?/br> 過云從感知敏銳,“與那批在尋山繳獲施法材料的陰氣一模一樣?!?/br> 之前懷疑聞非、聽是背后有人,他們才能財大氣粗地使用如今少見的施法材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