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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到底撐不住笑起來:“王爺怎么像個老媽子一樣,什么都管?” 含玉抿嘴笑道:“二姑娘你年紀小,不懂事,不知道這才是正道!” 芳菲只是笑,卻不言語,她怎么就不知道了,王爺這叫待她jiejie好上心,可是jiejie肚子里已經(jīng)懷了孩子,一直這么住在外面真的可以嗎? 屋子里鶯鶯燕燕說笑熱鬧。 王進匆匆忙忙的在外頭磕頭行禮道:“原不該打攪主子,只是外頭來一群人,叫做王五爺?shù)模f是主子的親戚,要見主子,不知道主子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所以奴才特地過來稟報一聲。” 明嫣陡然睜開了眼,眼底里清凌凌一片,嘴角還帶著淺淡的笑。 芳菲意外的看了過去:“jiejie,咱們家里京城里還有親戚?” 明嫣笑著搭上了含玉的手坐了起來,淡淡的道:“沒有。” 芳菲追問道:“那jiejie還要去見?” “見,自然要見?!?/br> 這是她特意籌謀來的機會,正愁著見不到這些人。 她有孕的事情告訴了鈕鈷祿家中,就是為了叫雅柔知道,雅柔若知道了,自然該有行動。 等到雅柔動起來,她進王府的時機也就到了。 她披著一件貂皮的大氅,搭著含玉的手漫步走了出去。 王進忙在外頭行禮。 明嫣吩咐道:“叫人去跟王爺說一聲吧,到底不知道是什么人,畢竟我也并不認識什么王五爺,可若是不去見見,萬一是從前我母親在的時候的親戚,或者我是能憶起來的?!?/br> 王進忙道:“您說的是,奴才這就叫人去跟王爺說。” 聽說王爺今日就在什剎海的西苑內(nèi)伴駕。 這里跟西苑近,一墻之隔幾乎還能聽到那邊的鼓樂之聲。 西北風吹的緊,王進叫幾個小丫頭侍候在明嫣跟前,不得有些微的差池,正廳里也早早的燒得溫暖如春,厚重的氈簾打起來,外頭的天光漏進來,王五爺仰頭一瞧,整個人登時釘在了地上。 女子梳著把子頭,頭上只有兩朵水仙花,白狐貍皮的衣領在下巴下簇擁了一圈,襯托的女子猶如誤入凡間的狐仙,出塵絕美偏又嫵媚動人。 清亮的眼眸淡淡的瞧過來就好像是漫天的鵝毛大雪,冷淡絕美又看不清楚。 他渾濁的綠豆眼里登時閃爍起了貪婪的光,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往前走了好幾步,王進皺眉立刻擋在了前頭,冷聲道:“您這是做什么?” 王五爺終于回過了神,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他因為同巡城兵馬司的人交好,在這一片霸了好多年,這幾日有人尋上了門,叫他辦一件事情,事成之后黃金百兩。 他到底也不算寬裕,百兩黃金夠他吃穿一輩子了,等到銀子到手,他就回鄉(xiāng)下種田去! 他摸著嘴角的八字胡,笑了兩聲:“好些年不見都快要忘記了,姑娘怕是不記得了吧,今兒來就是問問,咱們兩個的婚事還作不作數(shù),你從前跟我說的話還記得不?” 王進陡然變了面色。 他可是最知道明嫣底細的人,今兒一時疏忽,竟然叫這種圖謀不軌的人鉆了空擋。 主子還懷著身孕,要是因此有個好歹,不但他要死無葬生之地,便是整個家族都要受牽連! 他立刻道:“來人!” 王五爺一瞧這架勢,知道這一步是行不通了,往那女子漂亮的臉蛋上瞧了一眼,一咬牙跟身邊的人道:“上!” 變故陡生。 王五身后的幾個男子滿面戾氣,直沖明嫣而去。 王進撲上去阻擋,芳菲拉著明嫣就往外跑。 她到底身手敏捷,有兩個人過來她都拉著明嫣躲開了。 王五直奔著明嫣去,一掌推開芳菲又要去抓明嫣,含玉一下子從旁撲上去抱住了王五的腿,王五氣急,一腳踹開了含玉! 連著轉(zhuǎn)身去抓明嫣。 他還是瞧著這女子,心里還是感慨,怎會有生的這般美麗動人的女子,叫人心旌搖曳,實在是可惜了些。 不知道是誰家養(yǎng)在外頭的外室。 明嫣眼見著要被抓住,摟著肚子一矮身竟然躲了過去。 外頭的小廝終于趕了過來。 王五一瞧人多勢眾,知道今日的事情怕是不能成了,一招手帶著兄弟們往外沖。 這些人身手非凡,尋常的看家護院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一路沖到了大門口打開了大門,面上帶著點得意,甚至悠閑的向后看了一眼,然而還不及轉(zhuǎn)身,只覺得胸口像是被千斤重錘砸過,整個人重重的向后飛了出去,砸在了門口的影壁上。 他艱難的抬頭看,見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穿著皇子的蟒袍,帶著紅纓的暖帽,帽子上的寶塔金燦燦的耀眼,他登時手腳冰涼。 那人又低頭瞧了他一眼。 氣勢駭人,目光幽深陰冷。 讓他覺得他仿佛是死了一般。 胤禛大步向里走去。 光禿禿的青槐樹下那個驚慌失措的身影,瞧見他的時候勉力的笑了笑,而后摟著肚子軟綿綿的暈了過去。 胤禛又怕又驚,握緊了雙手低吼道:“快去叫大夫!” 屋子里還是那般溫暖,可胤禛握著尚且昏迷的明嫣的手還是覺得后怕。 要是這里的人有一個反應慢一些,后果必將難以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