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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撐不住低笑了起來。 也不知為何,就是想逗逗她,瞧著她的鮮活生動,他就覺得有趣。 明嫣目瞪口呆的瞧著他臉上的笑,俊朗的面龐帶著舒朗和尊貴,像是朗月般的明快,她氣哄哄的站了起來,扭身進了里頭。 屋子里新擺的梅州小梅,開的細致婉約,映襯著水藍色的帳幔在福壽安康的球燈下瞧起來有種靜謐優(yōu)雅的高貴。 胤禛笑著走進去,將明嫣摟在了懷里,蹭著她柔軟細膩的臉頰:“爺知道,這是你特地為爺做的鹿rou餅,很合爺?shù)目谖?,爺很喜歡?!?/br> 她又是委屈又是高興,又想跟他說話,又不想搭理他,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的瞧著他,滿心滿眼的都只有他。 胤禛的心底里滿是酸軟,抱著她低低的問道:“住的可還習慣?” 她到底松了一口氣,似乎換了一個話題就可以避開剛剛的情緒,人也歡喜了起來:“我覺得宅子里的人都很好,尤其是鈕鈷祿側福晉,今兒特地來跟我說了很多話,我覺得她是真心待我好?!?/br> 她白膩的面龐上跳躍著燭光,有著家常式的溫暖,讓她的美貌也真實了起來,有種格外安心的感覺。 胤禛又蹭著她柔軟甘甜的唇瓣,聲音嘶啞道:“說的什么就是待你好?” 她微紅了面龐,明亮了的眼睛里閃爍著如絲如縷的嫵媚,妖嬈動人,聲音也低如琴音,撩撥的人心頭發(fā)燙:“她教導我說話做事要得當,說不能叫別人覺得我受爺寵愛,否則,否則……” 她剩下的話悉數(shù)被胤禛吞進了嘴中。 揚起了頭承接著他溫柔細致的吻。 描摹了一遍又一遍,漸漸的似有些控制不住,幾要將她拆入腹中。 好像從前僅存的克制力,在將她接入后宅中就已消失了。 明嫣手腳發(fā)軟的癱在他的懷里,半響艱難的推了推他堅實的臂膀。 小小的一點子力氣像是貓兒一般,卻叫胤禛陡然驚醒,喘息著將她摟在懷里,愛憐的親了親她的發(fā)頂,低低的道:“是爺不好?!?/br> 她也摟著他精瘦的腰身,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新的氣息,緩了緩才低低的道:“可是我喜歡?!?/br> 胤禛整個人一僵,眼底里爬上了一種不可言說的喜悅,叫他陰沉的面龐陡然明亮溫情了起來,有了少年郎的歡喜和精彩。 他低了頭又克制不住的吻了上去。 到底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間的飯菜熱了兩遍才勉強吃完。 明嫣的唇瓣紅腫的厲害,藏在被子里不愿意抬頭。 胤禛躺在她的身邊格外的好脾氣的哄著她:“你剛剛跟爺說的什么?雅柔教導你說話?” 她到底才克制住了羞澀,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瞧著他,點了點頭道:“她是個好人。” 胤禛的眉頭微微攢了攢,半響道:“不管怎樣,有什么事都記得跟爺多多商量,不許魯莽行事?!?/br> 她便笑起來,歡快又單純:“瞧您說的,jiejie們又漂亮又溫和,哪有那樣可怕?” 她頭發(fā)有些散亂,毛茸茸的頂著一頭,半藏在鵝黃色的被褥里,瞧起來可愛又無辜。 他又忍不住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將人摟在了懷里,一面輕拍著她的脊背:“睡吧,天大的事都沒有你的身子重要,有什么事爺替你擔著?!?/br> 明嫣依在胤禛的懷里,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緩緩的閉上了眼。 寒香院里,李氏坐在炕上正瞧著自己生的二格格惠妍做針線,小小的繡繃上,雪白的綢子上繡著紅艷艷的一朵牡丹花,很有些意境在里頭,她瞧的滿意,理了理惠妍的鬢發(fā),慈祥的道:“等你大jiejie的婚事定下來,就該是你了,王爺和福晉向來又疼愛你,你往后的日子定也差不了?!?/br> 蕙妍面龐微紅,垂了眸道:“都聽額娘的吩咐。” 乖順溫和的叫人心頭憐惜。 說著話,寶珠從外頭進來,瞧了蕙妍一眼,李氏漫聲道:“姑娘如今大了,后宅的事情也該知道了,你說就是了。” 寶珠這才行禮,把年氏和明嫣的事情都說了。 年氏被打了臉,李氏覺得心頭暢快,可聽得明嫣的臉卻還是覺得憤恨,扭著手里的帕子連連冷笑:“初來乍到,就算懷有身孕又怎么樣?你明兒早起就把她叫過來,就說我有事跟她說,要好好教導教導她后宅的為人處世!” 寶珠應是。 蕙妍抬起了頭,那張乖順的面龐上,一雙眼里流露著別樣的思緒,是李氏所不能明白的陰暗和壓抑的癲狂。 她是鮮少關注這個女兒的,偶爾記起來也不過是閑閑的問候幾句,遠不知女兒到底如何。 她坐在那里同寶珠商議了兩句就起了身,笑向著蕙妍道:“你回去歇著吧,我過去瞧瞧弘昀,剛剛下頭人說他晚上就吃了兩個餑餑,別是又那里不舒服了。” 蕙妍笑著答應了一聲,立在門口,迎著冬日里的寒冷一雙眼卻亮的像是暗夜中的野獸。 時值年關,福晉的事情是格外多的,顧不上后宅的鶯鶯燕燕,甚至是免了眾人的請安的,尤其是年氏和明嫣,又懷了身孕,更是得了格外的優(yōu)待,衣食住行都是優(yōu)先處理。 明嫣早起醒的并不早,廊外已經掛上了鳥雀,嘰嘰喳喳的叫起來,明嫣才睜開了眼。 懷孕三個多月,胎象穩(wěn)了,胃口也不錯,就是總喜歡睡,她瞧了一眼外頭的太陽,知道今兒又是個好天氣,難得眉眼間帶了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