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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體貼的起了身,向著景深微微頷首,向里面走去。 明嫣這才看向了景深,陰陽相隔后在此相遇,彼此的大起大落種種苦難叫她不由得再次落淚低低的哀婉的道:“我是婉柔啊,大哥不認識我了么?” 景深滿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明嫣,瞧見了她淚珠里裹著的自己,莫名的也滴下了淚。 胤禛也就喝了盞茶的功夫,明嫣扶著肚子站起來,蘇培盛過來低語道:“明格格說是累了,想回?!?/br> 胤禛有些意外,轉(zhuǎn)頭去看,見明嫣眼眶紅紅的,顯見又是哭了,只是連景深也瞧著哀傷難以自抑,他大步過去,將明嫣摟在了懷里,向著景深道:“從前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往后只把明嫣當(dāng)做自己的親meimei即可?!?/br> 景深深吸了一口氣,向著胤禛抱拳行禮道:“王爺說的是,今日聽得明格格說起夢中之事才知道舍妹遭遇,往后我只拿明格格當(dāng)做自己的親妹子,明格格也要王爺多多費心了?!?/br> 他說的情真意切絲毫不作假。 胤禛覺得有個人能真心實意的關(guān)切明嫣他也高興,于是面上的神色越發(fā)的緩和,笑了笑道:“你太見外了。” 胤禛扶著明嫣向外走,景深不由得趕了上去,向著明嫣道:“明meimei,往后我定會護著你!” 明嫣不由得破涕為笑。 她就知道,不管她的經(jīng)歷多么離奇說給了兄長,只要是真的,兄長一定會相信,這是刻在血脈里的東西。 她笑著點了點頭:“哥哥自個兒保重?!?/br> 她依在胤禛的懷里轉(zhuǎn)身向馬車走去,胤禛將她抱上了馬車,自己也跟著上去,明嫣依在他的懷里嬌軟的道:“謝謝爺?!?/br> 她要來,他便也愿意縱著她將她帶了出來。 若不然她何時才能跟兄長相認,又如何勸誡兄長叫他不要受了那些賊人的蠱惑。 她是真心實意的感激胤禛。 胤禛低笑著親了親她的發(fā)頂:“只要你高興就好?!?/br> 景深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他從前只顧著自己開懷卻不知道這人世險惡,兄妹兩個再次相見卻是陰陽相隔后的神跡。 是他該死! 往后他該立起來了! 叫那些吃人的惡魔也知道知道,有些人是惹不得的! 晴嵐花韻齋里的小丫頭打翻了一個花盆,泥土倒在了青石板上,雅柔轉(zhuǎn)頭向外瞧了一眼,又把裝銀子的匣子翻了過來,向若柳道:“你回去遞個話給大太太,叫她在送點銀錢過來,這王府里頭做什么都離不開銀子,如今手上沒東西,連膳食也用的不體面?!?/br> 這里面的人踩低捧高,王爺冷落了她幾日,東西也送的不及時。 年氏也快生了,她的法子還沒得用。 若不是手上有銀錢,給了花顏五十兩給弟弟看病,花顏如何能對她死心塌地,關(guān)鍵時候替她擋刀? 若不是花顏,弘昀的事情可不是冷落幾天就能過去的。 年氏防范的緊,她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只能往生產(chǎn)的時候籌謀, 胤禛喜歡孩子,等到年氏生下來,那時候又會成為她的勁敵。 必須盡早處置了。 可做什么都要用銀子。 花費實在是太大了。 過了佛誕節(jié)胤禛為了緩和兄弟間的關(guān)系會在家中宴請眾位阿哥,原著中女主在這一次大放異彩又得了八阿哥的青睞,為后來與胤禛并肩而戰(zhàn)打下了堅實的基礎(chǔ)。 也要用銀子從中調(diào)停。 原書中的女主角有個嫁妝豐厚的額娘,會掙錢的兄長從來不會為這些發(fā)愁。 不過她也不用。 先頭大太太的嫁妝和景深那些年給府上賺的銀錢都還在鈕鈷祿府上,馬氏自己生不出孩子,還是會一條心的巴結(jié)著她,何況凌柱也一貫的心疼她。 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她交代了若柳,便又去抄寫佛經(jīng)。 她是要靠這些東西讓胤禛心軟,最終復(fù)寵的,可不能馬虎。 然而若柳去了許久,待得雍親王府都點了燈,才神色匆忙的回來。 “不好了!” 晚上的膳食只有大廚房面子上的幾樣?xùn)|西,雅柔用的并不舒坦,但她只將這些都當(dāng)做是大女主畢竟的磨難,反倒是斗志昂揚了起來,只是若柳的急躁叫她些微不滿,停下了手中的筆,淡淡道:“什么事這么慌張?” “大爺,大爺今日回去,說要,說要清算先頭大太太的嫁妝,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了嫁妝單子,要一樣一樣的與人對,奴婢等著大太太給錢,大太太又說大爺在這里不方便,所以才耽擱了許久?!?/br> 雅柔震驚的手里的筆掉在了地上將團花的地毯染出了一個黑色的印記。 “怎么回事?大爺不是不是要去尋仇么?怎么會忽然要清算嫁妝?” 凌柱雖然官位高可并不會經(jīng)營,這些年府中的銀錢多靠的是先大太太和景深支撐,若是景深要清算嫁妝,只怕他自己留下的那些產(chǎn)業(yè)也不得好過。 沒了這些銀錢的支撐那她往后怎么辦?! 她費盡心機的將景深請回來是來除掉明嫣的,可不是叫他來斷了她的財路的! 怎么好端端的出了這樣的紕漏! 她以為能看到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自己可以好好的隔岸觀火,可偏偏火燒到了她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