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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的就將這樣大的一件事情給忘記了? 她立刻站了起來:“快,侍候我換衣裳!” 她要過去親自瞧著家中人送東西,親自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將景深如今的非凡講出來,傍上景深的權(quán)勢,還有那拉氏什么事? 不過是罰抄而已,都能補回來。 她穿了桃紅的紗衫,帶著點翠的頭面,在這綠色質(zhì)樸的園林中醒目又亮眼。 下人們一眼都能看見。 有人便道:“有個不一樣的娘家就是不一樣,聽說側(cè)福晉的兄長如今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福晉的家世也比不上?!?/br> “可見什么罰抄,只怕也是說說而已?!?/br> 來送禮的是先太太身邊的管嬤嬤,領(lǐng)著一眾小廝婆子將幾箱子?xùn)|西抬進了后院,人先去了福晉的院子,姍姍來遲的王爺步伐輕快又有力,眉梢?guī)Я瞬灰撞煊X的饜足。 雅柔瞧見管嬤嬤立刻站了起來,親自去拉管嬤嬤的手:“嬤嬤好久不見?” 管嬤嬤一雙眼淡淡的瞧了雅柔一眼,立刻就向后退了兩步行禮,別人看起來她似是對雅柔避之不及,卻又挑不出錯處。 雅柔的笑意僵在了臉上,片刻又恢復(fù)了過來,笑盈盈的道:“嬤嬤可是瞧著我長大的,何必這般見外?!?/br> 管嬤嬤不得不垂下了眼。 就是這個太太一手養(yǎng)大的侄女,將她們家的格格騙到了雍親王府,欺辱致死。 太太要是泉下有知,還不知要怎樣悔恨。 不過如今入了雍親王府,身份和從前不同,要想報仇,遠(yuǎn)比想象中的艱難。 她避而不談,面向了福晉。 年氏和宋氏對視了一眼,輕笑了一聲。 主子的熱臉貼上了奴才的冷屁股,這可是平生少見的事情。 雅柔陡然漲紅了臉,又向管嬤嬤道:“我哥哥近來可好?我們兄妹自小親厚,許久不見,心中實在掛念!” 她要叫所有人都知道她身價非比尋常,尤其是王爺,要想搭上景深這個桀驁不馴的人,就要用上她! 管嬤嬤陡然看向了雅柔,又轉(zhuǎn)瞬垂下了眸,向福晉行禮道:“大爺在家中擔(dān)心我們格格年歲小不懂事給王爺和福晉添麻煩,又想著天氣炎熱,這些日子皇上賞賜了些許好物,大爺特特挑選了一些合用的東西,叫奴婢送過來孝敬王爺和福晉以及我們格格?!?/br> 雅柔雖然覺得管嬤嬤的話聽著怪異,可又不疑有他,笑的十分歡喜,甚至得意的看了年氏和宋氏一眼道:“實在叫哥哥破費了!” 可管嬤嬤仿若沒有聽見,又接著道:“只是怎么不見我們格格?” 大家都愣住了。 尤其了雅柔,不得不拔高了聲音道:“嬤嬤?” 管嬤嬤仿若覺得看她一眼都覺得臟,連她的聲音都能自動過濾掉。 年氏心思靈活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試探道:“嬤嬤是在說明meimei?” 管嬤嬤笑著道:“正是我們大爺?shù)陌茫鞲窀??!?/br> 這些都是大爺認(rèn)定的事情,她雖然不明白其中緣由,可能用此打擊這位側(cè)福晉她就樂意去做。 雅柔不可置信的拔高了聲音:“你說什么?東西是送給明嫣的?” 管嬤嬤心中解氣,終于抬頭看向了雅柔那張精彩的臉,笑著道:“我們大爺只有明格格一位胞妹自然只送給明格格?!?/br> 年氏笑的差點要拍手道:“說的有道理!有道理!” 雅柔說來說去不過是要顯示她與這位景深兄妹情深,叫王爺看重,卻沒想到人家根本連提都沒提,比陌生人還不如。 這樣的大戲,實在是精彩!精彩! 宋氏也笑起來:“側(cè)福晉別問了,顯得咱們王府似乎是要倒貼般?!?/br> 福晉也冷淡了下來,向雅柔道:“meimei坐下說。” 雅柔向四周瞧了一圈,所有人的眼里都露著幸災(zāi)樂禍的光。 原書中到了這個時候女主進宮被宜妃責(zé)罰,多少人為她著急心慌,為什么她費了那么多力氣,照看討好那么多人,到了她這里就只有幸災(zāi)樂禍?! 為什么管嬤嬤這個老貨在她面前敢如此做派?! 是不是景深知道了什么?! 明嫣不過一個半路認(rèn)的外人,怎么到了景深這里就成了親meimei?!只認(rèn)明嫣?! 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打她的臉,叫胤禛怎么看? 雅柔忍不住看向了胤禛。 高高在上的王爺,眉梢眼角皆是威嚴(yán),仿佛俯瞰天地的神祗,捉摸不透更高不可攀。 她不由得卑微的瑟縮了一下,退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管嬤嬤下去送禮,胤禛也起了身要走,雅柔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 福晉端坐在主坐上,宋氏在身側(cè)憤憤的道:“難道就由著她這樣來?” 把所有人都當(dāng)做墊腳石,一心一意的向上爬,惡心又惡毒。 福晉淡看了宋氏一眼:“有些事情終歸要靠自己?!?/br> 晚風(fēng)搖曳,宋氏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福晉的意思叫她放手去做么? 石頭燈柱上的燈火隨著甬道蜿蜒向前,像是鋪向了天際,夜晚的風(fēng)吹過尚且?guī)е兹盏难谉?,攪的雅柔發(fā)髻間的珍珠流蘇微微的晃動,她仰面看向了胤禛,盡力讓自己顯得端方又正派。 “王爺,景深是我的兄長,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若是王爺有用得著的地方,我可以去為王爺游說,畢竟我們兄妹關(guān)系向來親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