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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玉應了是。 明嫣的面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像是破云見日光明乍現(xiàn)般的亮眼。 她一直未想到除掉雅柔這樣一個身份顯赫的側福晉的法子,沒想到雅柔到是自己送上了門。 竟然跟胤禛透出了這樣的底牌,可見是狗急跳墻了。 她沉思了小片刻,在低頭看,小家伙早在她的懷中砸吧著小嘴睡著了,她愛憐的親了親孩子,放在了自己的身側,才要睡,聽得小丫頭在外頭道:“王爺來了?!?/br> 容嬤嬤瞧著主子臉都白了,笑著彎腰抱起了弘歷:“王爺還是憐香惜玉的。” 憐香惜玉?只要入了夜她在胤禛跟前不管做什么他都能想到那樣的事情上去。 每每折騰的她欲生欲死。 那么冷酷高貴的一個人,在她面前總是,總是那么…….一言難盡。 她掙扎著,胤禛已經(jīng)走了進來。 屋子里的溫度似乎瞬間升高了幾分,她整理著松散的衣裳生怕露出些微的誘惑,然而卻不知她那眉梢還沒有散盡的媚態(tài)本就是最大的誘惑。 她還有正經(jīng)事情要跟胤禛說。 胤禛卻大步上前將她摟在懷里親了上來。 她手腳發(fā)軟一點力氣都沒有,好容易擠出了一絲空隙,張嘴要說話,又被胤禛追了上來。 夜深人靜,連蟲子都安歇了。 明嫣渾身酸軟無力攤在胤禛的懷里,說話都費盡。 可若是不說還不知道要推到什么時候去。 胤禛饜足的撫摸著她絲綢般的肌膚,想著剛剛她的風光還是覺得無限回味,次次都叫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輕哄著道:“睡吧?!?/br> 明嫣拼盡全力翻了個身,一開口聲音帶著點點的沙啞聽上去越發(fā)嬌軟誘人:“我要跟您說蕙寧的事情?!?/br> 外頭的戳燈都滅了,只有郊外明亮的月色透進來,如此良辰美景,怎么就要說蕙寧的事情。 胤禛低笑道:“蕙寧什么事?” “蕙寧相中的那個莫洛,可能,可能不太合適?” 難怪她非要這個時候說,只怕也是覺得十分緊要的。 “怎么?” “芳菲說,莫洛說想娶她?!?/br> 胤禛一頓,轉頭又親了親明嫣的面龐,低低道:“乖,爺都知道了,這個事情你就不用cao心了,好好睡吧?!?/br> 只要把這個話說給了胤禛,往后大格格過的或好或壞都同她和芳菲無關了。 她仁至義盡,但如福晉和大格格那般的高門貴女,也許未必將她同芳菲這般的草芥一般的女子放在眼里。 她也是從那樣的身份過來的,心中最明白不過。 不過她困乏無力,暫時沒有心思思量別的事情了,她只想睡覺。 也不過眨眼的功夫,胤禛便聽得明嫣的呼吸沉了下來。 卷翹的睫毛安靜的??吭谘鄱亲由希彳浀拇桨晗袷鞘㈤_在雪地里的海棠花,鮮嫩多汁。 他愛憐的親了親,將人摟在懷里也閉上了眼。 九經(jīng)三事殿前古樹參天,皇上端坐在寶座之上,群臣在下,夏日天亮的早,雖只剛剛五點,天邊已經(jīng)現(xiàn)出了魚肚白,馬齊的聲音嘹亮高亢:“皇上所言滋生人丁永不加賦,實在叫臣等感慨,實乃萬民之幸!吾皇萬歲!” 太子當先跪拜在地上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胤禛的腦海里閃現(xiàn)的是雅柔自信從容的背影。 世間真有這般奇事? 一個深居后宅的婦人便是要打探也不得知皇上心思。 他垂下了眸掩蓋了眼中紛雜繁復的思緒,同眾人一起高呼萬歲。 散朝之后太子追隨皇上腳步而去,微微發(fā)福的太子沒了早年的意氣奮發(fā),在經(jīng)歷了一廢太子的大事后,那雙清明的眼越顯得幽深又渾濁,日常言語間在皇上面前點頭哈腰,可在一轉頭,面對朝臣和兄弟時又顯得刻薄無情。 他像是行走在刀尖上的獨狹,有時候難免叫人生出幾分悲愴感。 太子又匆忙從大門跨了出來,轉眸就瞧見了胤禛,胤禛甩袖行禮,太子笑著扶起道:“你我兄弟不必如此見外,你若無事不如到孤那里去坐坐,孤這些日子新得了不少好東西,你去瞧瞧有沒有你喜歡的?” 胤禛應是。 他的清冷淡漠總叫太子生出了些不能掌控的無力感,就像他這個太子對朝廷大事幾乎不知,毫無掌控力,說是太子倒不如說是皇上立起來的靶子! 他的眼眸一下子幽深冷酷了起來。 什么父子兄弟情誼! 胤禛從暢春園回來已經(jīng)過了晌午,午睡的女眷們都已起來,好些個隨著福晉往桃花堤上納涼閑話,孩童嬉笑其中,顯得寧靜又悠閑。 三格格摘了一大朵盛放的蓮花遞給了四格格,四格格小小的一團子縮在奶嬤嬤的懷里閑閑的打了個哈欠。 三格格非常失望的收回了手。 陽光落在古樹上,綠蔭投下來,在湖面上隨風蕩漾,大格格和二格格在蕩秋天,少女的活力和美好將這個午后的時候也拉的格外的長。 胤禛從園子里的暗房中出來。 園中有人告密太子竟然知道他書房中還存有上等的堪輿圖,傳教士教導的數(shù)學幾何他私底下也頗多研究,認定他一心討好皇上。 他的袍子角上還沾著點鮮血,在黑色的袍子上像是一朵不知名的花,他的眼底里也像沾著些地獄里陰暗的氣息,叫他顯得陌生又冷酷,與女眷們所識的那個人判若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