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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立在宜蕓館,瞧著馮嬤嬤邁著輕微的八字步走了進去。 又遙遙的瞧了一眼竹幾舍的方向。 一樣的女眷怎的就有這般大的差距,剛剛酒酣耳熱正是大好時光,王爺竟然撒了一把迷藥跳窗走了。 走了….. 留下他這樣的太監(jiān)假模假樣的站在門口,仿若正在替主子守門,其實主子早乘著夜色追尋美人去了。 馮嬤嬤進去瞧了一圈,出來在蘇培盛耳邊低語:“叫王爺放心吧,兩日之類,保管把那些不得用的人全部換掉,且不叫側(cè)福晉疑心?!?/br> 蘇培盛連連點頭。 老嬤嬤里頭頂頂厲害的就是這一位,連他見著了也要退避三舍,王爺把她請出來清理雅側(cè)福晉身邊的人,務(wù)必要隨時隨地知道雅側(cè)福晉的動向。 這分明是在不著痕跡的監(jiān)禁。 偏偏那位還不知道,以為自己在這后宅多么風(fēng)光,其實都是虛幻的。 真是悲哀。 明嫣躲在被窩里嚶嚶的哭了起來。 她不過是想清閑兩日而已,打著雅柔的名號人卻在她這里,一夜的安生日子都沒有。 胤禛卻以為她是愉悅,越發(fā)的賣力,哄著她道:“爺?shù)膵蓩蓛?,乖乖!?/br> 情到濃時總是這樣,心肝rou兒的叫著。 她氣沖沖的扭著他就是不叫他如愿,誰知道他卻越發(fā)覺得有趣味。 果然男女有別,關(guān)鍵時刻也并不在一條線上,她自暴自棄的閉上了眼,他卻又道:“看著我,看著我!” 她都快氣死了。 夜深人靜她睡的不省人事。 胤禛起來穿戴,轉(zhuǎn)了身又在她的面龐上親了親。 他的小姑娘逗弄的生了氣原來這般的生動有趣,真是叫人喜歡。 從前在外頭的時候要顧著家中不能相擁到天明,如今娶回了家中還要顧著別人不能對她抬寵愛。 他嘆息了一聲,大踏步邁出了屋子,又一次融入了夜色。 福晉的萬方安和冬暖夏涼,雖也建在水中可比年氏的琉櫻水榭不知又強了多少。 早晨的清風(fēng)吹來了湖面上的荷香,廊下的五彩穗子隨風(fēng)蕩漾,明嫣掩嘴小小的打了個哈欠,前頭的年氏在她身邊低語道:“王爺昨兒晚上又歇在了宜蕓館,這樣子下去,哪里還有咱們這些人的活路!” 明嫣也很好奇。 胤禛是怎么做到人在她這里卻叫外頭人都覺得他是在宜蕓館的?就算是騙了別人,可難道也騙了雅柔? 上首的福晉已經(jīng)坐了下來,雅柔姍姍來遲。 她面龐上帶著嬌羞的紅暈,搭著若柳的手一搖三擺仿若十分疲累,弱不禁風(fēng),經(jīng)過門檻的時候甚至絆了一下,停下來嬌喘了幾聲才緩步走上前向福晉行禮。 “實在是我太過疲累,所以來晚了?!?/br> 她說著話,又低下頭,看上去嬌羞的仿若是個少女。 這樣的舉止做派,只差大聲告訴所有人,我昨日承寵,且寵愛兇猛! 大抵在后宅許久也沒有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炫耀寵愛的人。 所有人都呆住了。 沉寂許久的李氏,在二格格和三阿哥的夾帶下似乎漸漸又冒出了頭,憑借著多年的寵妾經(jīng)驗,立刻冷哼了一聲,表示了鄙夷。 這一聲也終于將福晉的思緒拉了回來,皮笑rou不笑的道:“meimei快坐下吧?!?/br> 年氏也從牙縫里擠出了笑意道:“可不是,若是這般摔倒了,叫別人怎么想?” 年氏身后的侍妾低笑了兩聲。 雅柔淡淡道:“掌嘴。” 若柳不知道從哪里站了出來,抬手就給了那人兩巴掌,惡狠狠的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夏風(fēng)一吹,滿室寂靜。 后宅里當(dāng)著福晉的面這般囂張的人還是第一個。 福晉冷了臉,眼眸里幽深又冰涼:“聽說meimei插手了大格格的婚事?” 雅柔笑著道:“福晉不必感激我,大格格往后定會過的幸福美滿!” 福晉原本覺得莫洛不錯,可是在雅柔插手了這件事情之后她忽然變了主意,她不信雅柔會這般好心好意,她的女兒的婚事也不該由別人說了算。 福晉端起了茶盞,輕吹了吹茶葉沫子,不徐不疾仿佛家常般道:‘若你在敢插手蕙寧的婚事,你定會后悔。’ 后悔?她可是好心! 雅柔冷笑著站了起來:“我身子不適,先回去了?!?/br> 她說著話又起了身,搭著若柳的手一步三搖的向外走。 經(jīng)過明嫣身邊的時候卻笑著停了下來:“差點忘了跟meimei說句感謝的話,若不是meimei我也沒有今日?!?/br> 若不是明嫣栽贓陷害一時將她逼迫到了絕路上,她還想不出這么好的路子。 她輕笑著道:“我可是有大禮送給meimei的,meimei且等等,這幾日就能收到!” 明嫣仿若看著個小丑般看著雅柔。 雅柔知不知道在她的視角來看,雅柔何等的可笑可悲? 自以為掌控了一切自以為凌駕于眾人之上,其實連個侍候人的小丫頭尚且不如。 她目光中的悲憫叫雅柔原有的驕傲自得漸漸的弱了下去,莫名就顯得底氣不足,聽明嫣道:“jiejie,你信這世上有報應(yīng)嗎?” “jiejie,你信這世上有報應(yīng)嗎?” 幼小的孩童跪在佛堂大殿的蒲團上,仰望神祗的時候也曾問過相同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