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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癥狀,沒記錯應(yīng)該是在小學(xué)一二年級,他將一個同班的小胖子打了。因為那個小胖子老是往他的課桌里放各種蟲子,還亂丟他的文具盒,嘲笑他是個沒媽的孩子。 老師都不管的,只當(dāng)作沒看見。那個小胖子是校長的兒子,四十多歲才得了這么一根獨苗苗,自然寶貝得緊。學(xué)校老師都知道,也會看在校長的面子上對很多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后來在那小胖子造謠他母親出軌,這才會被jian夫殺死時,他撲過去發(fā)狠地將對方打了一頓。他自己就被踹了幾腳,而那個小胖子臉都腫了,牙齒被他打掉了兩顆,疼得哇哇直哭。 聞訊趕來的老師拉都拉不住他,還被他甩開撞在桌角,將腰撞傷了。這件事鬧得有些大,賠了一筆錢不說,他被那個小學(xué)勸退了。 回到家他父親不由分說就給了他兩巴掌,將他扇得半邊臉腫了起來。一直罵罵咧咧的,說自己給他惹了很多麻煩,還賠了那么多錢,都是他兩個月的工資了。 心疼那筆錢,當(dāng)天那個男人就喝了很多酒,喝得醉醺醺的就拿著家里的雞毛撣子抽他。頭上、身上被抽了很多道青紫的印記,他蜷縮在地板上沒能爬起來,就那樣躺了一夜。 被學(xué)校勸退,那個男人就想讓他不讀書,隨便找個小館子幫忙掙點錢的。但是人家不收童工,又被鄰居舉報到居委會,說他不讓孩子接受義務(wù)教育。沒辦法,那個男人只好另外給他找了一所小學(xué),暗暗唾罵那些鄰居多管閑事。 每天喝酒到深夜,一喝醉就會打他,這已經(jīng)成了那個男人的消遣。漸漸的那個男人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對勁了,因為他不會站著不動挨打,有一次一個酒瓶子砸過去,將那個男人的頭砸破了。 當(dāng)自己穿著鞋子笑著碾上那個男人手指的時候,沈望現(xiàn)在都忘不了他父親當(dāng)時的神情有多驚恐,像見了鬼一樣,哆哆嗦嗦地罵他是瘋子。 于是他被帶去專門治療精神疾病的醫(yī)院去檢查,那個醫(yī)生說他疑似患有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也就是人格分裂。其中一個人格表現(xiàn)出明顯的暴力傾向,興許會傷人。 他父親被嚇得要死,自那后每天睡覺都必定要鎖門,生怕被他害了。這么多年他的情況沒有好轉(zhuǎn),那個男人卻死了。 別人都以為他會為此難過,其實他們都錯了。自己非但不傷心,還覺得心情十分愉悅。 第22章 奇怪少年(22) “你喜歡我”…… “只是沒有遇上好醫(yī)生而已。”葉渺小跑著找來醫(yī)藥箱, 將少年手上傷了的地方包扎起來,堅定地看著他:“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可以去最好的醫(yī)院。” 瞧了下自己被包扎得丑兮兮的手指, 沈望沒有嫌棄,竟覺得還不錯,垂了視線目視著女孩兒澄澈的雙眼, 故作苦惱:“可我不愿意哦, 你要怎么辦呢?” “人格分裂你聽說過吧?治愈難度是很大的。就算治好了,其他人格也會消失的。如果只能保留下一個人格, 你會希望誰留下?”直直地將葉渺盯著, 少年的指尖撫過她的臉頰, 摩挲著她的下唇,執(zhí)著地又問了一遍:“在你心里誰更重要?我想聽?!?/br> 誰更重要?葉渺茫然。在她心里,不管哪一面都是沈望, 似乎并無不同。她希望少年能夠治好,未來能夠走得長遠, 其他的沒有顧慮到那么多。猛地被這么一問, 她直接懵了, 不知該如何回答。 然而少年一直盯著她, 并沒有允許她蒙混過去的意思。她便只能跟從自己的內(nèi)心, 回答了一個與上次差不多的答案:“都是你,都很重要?!?/br> 靜靜地盯了她半分鐘,沈望忽地笑了,按在她唇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迫使她啟開了一條唇縫。少年垂眸傾身,銜住她柔軟的唇瓣輕吮,黑眸中似有濃墨流淌。 被少年的舉止驚住了, 葉渺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上爆紅的同時想將沈望推開??上]能推動,少年攥著她的一只手腕將她禁錮在跟前,力度不至于傷到她,卻能讓她掙脫不得。 這樣近的距離她能看清少年根根分明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微微垂了下來遮了眼瞼,她看不見少年的神色,只是隱約能感覺到他心情很好。 唇上濕濡濡的,跟小狗舔過一樣,葉渺甚至出神地想少年是不是狗子成精了。忽然下唇傳來疼痛感,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沈望居然咬人的。 一被松開,葉渺撫上自己被咬的下唇,都顧不得自己剛才被親了,嘶了一口冷氣,鼓著腮幫子委委屈屈的:“你怎么咬人呀?” 眸色漸深的沈望怔了怔,隨即悶笑開來,被女孩兒的反應(yīng)逗樂了。他不痛不癢地道了歉,戳了戳她氣鼓鼓的腮幫子,在對方生氣之前捧起她的臉端詳,近乎虔誠地親了親剛才被他咬過的地方,迎上女孩兒呆滯的眼神低低笑道:“你看,我們不一樣。他不會這樣待你,可我會?!?/br> “還有一件事,我想你還沒有發(fā)現(xiàn)?!鄙倌隃惖饺~渺的耳邊,貼著她的耳根輕輕說話:“你喜歡我?!?/br> 葉渺睜大了眼睛,腦中像炸開了煙花什么都想不起來,一直盤旋著少年的那句話。喜歡他,自己喜歡他? 不管是作為靈智初開的含羞草精,還是在這個世界長到這么大的葉渺,她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不懂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滋味。沈望對她來說是特殊的,她只當(dāng)這個人很重要,從未想過原來這是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