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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上場了,趙越還滿臉急色地跑過來。葉渺以為他是不放心自己的攝影技術(shù),要交代幾句才能安心。結(jié)果對方不是來找自己的,拖著她身旁的沈望就要走,急沖沖地說讓他救個場。 “有個隊員起晚了,正在打車過來的路上??墒钦瞪习喔叻迤冢嵌温吩诙萝?,肯定是趕不上比賽了?!壁w越語速很快,看得出很著急。 現(xiàn)場來了這么多人,讓推遲比賽是不可能的。但他們這邊少了一個人,沒辦法上場。心急之下,趙越就想到了沈望。盡管不想承認,但少年的籃球的確打得比他好,若能上場撐一段時間,他們這邊的勝算也會更大。 “就撐到那個隊員到場就行。”知道沈望不是熱心的性子,趙越還是抱著微末的希望講出了這句話。 被請求的沈望沒有回答,反而看向了一邊的葉渺。不清楚少年這是什么意思,葉渺試著道:“要不你去試試?反正就撐一會兒,我在這里等你?!?/br> “嗯?!豹q豫了一下,沈望才勉強答應(yīng),走下觀眾席時還叮囑葉渺:“不要亂跑,就在這兒等我?!?/br> 葉渺點點頭,晃了晃手上的攝影機:“不會亂走的,我還得拍這個呢。” 得了保證,沈望稍稍安了心,跟著趙越去換球服。不多久雙方隊員就上場了,在現(xiàn)場引起一陣陣尖叫,有夸張的女生還站起來喊名字的,激動得臉上紅了一片。 沒好意思那樣大聲喊沈望的名字,葉渺舉起攝影機拍起來,將現(xiàn)場的熱鬧景象全都錄了進去。見少年精準地往自己這個方向望過來,她笑著揚了揚手。 比賽正式開場不到半小時,坐在葉渺身后的男同學(xué)用手指點了點她的肩膀,又指了指籃球場外,說有人找她。茫然地皺了眉,將攝影機交給周圓圓,讓她幫自己拍著,葉渺起身擠過人群往外面走。 中場休息時,沈望就發(fā)現(xiàn)原本坐在觀眾席上的女孩兒不見了。他驚得打翻了剛擰開的礦泉水瓶,濺在地板上的水漬將他腳上的運動鞋都沾濕了。 顧不得拿紙巾擦拭,他以極快的速度沖到觀眾席那邊,握著欄桿直接翻了進去,幾步跨到周圓圓那邊,急聲問:“渺渺呢?” “???”不知道沈望為何如此慌亂,弄得周圓圓跟著緊張起來,咽了咽口水道:“剛才有人找她,她就出去了?!?/br> “什么時候的事?”心里止不住地發(fā)慌,沈望面上冷了下來,蜷著的手指微微顫著,聲線似乎都有些抖。 被少年陰冷的面色嚇一跳,周圓圓磕磕巴巴道:“可能是二十分鐘前?!?/br> 話音剛落,就見少年一陣風(fēng)似的往外面跑,摸不清楚情況的趙越在后面怎么喊都沒用。小平頭呼呼地跑到他身邊,撓了撓自己的頭:“老大,休息時間要結(jié)束了,馬上就得上場?!?/br> 不曉得沈望跑哪兒去了,趙越找不到人,只能重新回了休息區(qū)。好在遲到的那個隊員早幾分鐘已經(jīng)趕到了,倒也不至于耽擱什么。 而跑出籃球場的沈望到處都沒找到葉渺,打電話也沒人接,多打兩次直接關(guān)了機。在他急得要報警時,開了震動的手機嗡嗡地響了下,有條短信發(fā)了進來。 看著那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信息,他的眸色深沉得可怕,握著手機的手指攥得發(fā)白。 與此同時,警局那邊得到了最新消息,在另一個市縣發(fā)生的命案,也就是有關(guān)于沈望父親車禍身亡的真相。警方經(jīng)過多方排查,終于鎖定了嫌疑人,是個已經(jīng)失蹤了十幾年的逃犯。 十幾年前,這個男人殺人碎尸后逃之夭夭。被通緝了這些年,一點消息也無。那個被殺的人是沈望的母親,原先是警隊的一員。警方認為這不是巧合,而是連續(xù)殺人案件。那名男子很有可能會對沈望下手,因而聯(lián)系了海城這邊的警局,讓他們多留意形跡可疑的人。 海城這邊的警方一下子聯(lián)想到了最近發(fā)生的兩起案件,立馬換了個思維重新梳理事情經(jīng)過,嚴查路口監(jiān)控,還真有了新發(fā)現(xiàn)。一刻都沒耽誤,腳下生風(fēng)地趕緊出了警。 * “你還真來了?”將自己全副武裝的中年男人嗤笑了一聲,悠哉地靠在鐵門邊睨著獨身前來的少年,若有所思道:“看來那女孩兒對你還挺重要。” 往四周瞟了一眼,沒有看到自己想見的人,沈望冷著的臉上越發(fā)陰沉。從表情看不出來什么,誰都不知道他側(cè)在身后的手抖得有多厲害。雙眸緊鎖那個尚在笑的男人,他沉聲問:“人呢?” 那個中年男人不笑了,看著分明心慌意亂卻仍要強裝鎮(zhèn)定的少年,嘖嘖出聲:“你怎么不問我是誰,為什么要針對那個女孩子?” 不等少年說話,中年男人將戴在臉上的口罩摘了,又緩慢地去摘自己的大墨鏡,露出一張長滿胡茬、不修邊幅的臉。 對上少年驚顫的眼眸,他有種報復(fù)得逞的愉悅感,放聲哈哈大笑:“看你這表情,應(yīng)該還沒忘記我。也是,畢竟你父母都死在我手里,仇人的臉總是記得清楚的?!?/br> 男人放肆的笑聲回蕩在沈望耳畔,震得他腦子里都在嗡嗡作響。忘記?怎么可能忘記呢?他永遠都不會忘掉那一天映入眼簾的無邊血色。十幾年前,那個溫柔善良的女人離開了人世,從此他的生活就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造成這一切的,就是跟前這個人。 十來年過去,這張令他恨之入骨的臉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比以前更顯蒼老了。警察通緝了這么多年都沒找到,沈望以為這人死了,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毫無預(yù)兆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