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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煬把車停在路邊,眉宇煩躁,按下車窗,熟稔地摸出一根煙。 剛剛那一幕稱得上倉皇而逃。 不就是她父親嗎,有什么好怕的? 趙浪又打電話過來:不是,陸爺你剛怎么又掛我電話啊。 至于為什么說又,是因為上一個電話他打來的時機也很不湊巧,當時陸北煬的車被堵在干道上,他正忙里偷閑欣賞著小姑娘的睫毛。 陸北煬二話不說就給掛了。 行行行,那就不飆車了,去酒吧怎么樣? 陸北煬想一想到自己還沒見上面兒,就給人家留下一個不好印象,他就郁悶,胸口的不快在聽到趙浪這個始作俑者的喋喋不休后,化作一個字:滾。 趙浪聽出陸北煬聲音的不對勁。 不是,陸爺,你咋啦?失戀了還是被人欺負了? 失戀你妹啊。 陸北煬嗤了聲:賭注是什么? 趙浪愣了會兒,最近陸爺性子有點反復無常,他有點跟不上,哦,城南那個飆車比賽嗎?程宇喝了點酒,再加上那群狐朋狗友的諂媚,撂下狠話,說誰要是贏了就叫他爺爺。 怎么,陸爺你要去嗎? 早就看那個職高的不爽了,再加上那次文化館的事兒,圈里的人都知道倆人不和,紛紛看臉色站隊。 也是時候去好好教訓一下那幫孫子了。 男生眉眼冷冽桀驁,掛擋上路。 當晚城南山頂,夜風呼嘯,一排馬殺特機車少年,尤不甘心地對著面前那個人連叫了好幾爺爺,響亮的聲音在空中回蕩,經久不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個邪教組織在搞什么儀式。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這一小棟樓只有一樓門面和二樓是姜念家的,三樓住著別人。 這房子是十幾年前買的了,標準的三室一廳,挺老舊的,卻布置得干凈溫馨,和姜念小時候一模一樣??吹贸鰜砥綍r有人細心打理。 明明才一個多月沒回家,姜念卻生出了一種懷念的感覺。 吃完姜秋平煮的特色牛rou面,姜念在小房間收拾東西。 陸北煬發(fā)的那條信息一看就是借口,該不會因為東實哥的話生氣了吧。 姜念想了想,摸出手機在輸入框打下一行字。 大概跟他解釋一下東實哥那么對他的原因,并非惡意針對,希望他不要放在心上。 陳東實也是個可憐人,五六歲的時候母親給人家當保姆,后來看上了人家財產,當了小三,正主找上門鬧事,爭執(zhí)中陳東實的爸一條腿被打傷,落下了一輩子的病根。 從那以后,陳東實都有些仇富心理。 消息一發(fā),幾乎秒回。 陸北煬:【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姜念:【那就好_(:з)ang;】_】 姜念:【謝謝你送我回來?!?/br> 陸北煬:【你還欠我一碗面?!?/br> 姜念:【好。兩碗,哦不,隨便你吃多少碗。】 陸北煬:【嘖,行啊?!?/br> 吃完晚飯已經是九點,國慶期間生意會更好些,為了多掙點錢,面館還開著。 姜念做完作業(yè),想幫爸爸洗碗,被兩個男人推開。 陳東實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拿過她手上的圍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做什么家務活,一邊玩兒去。 姜念無奈,隨便撿了些輕活做,然后去擼嘟嘟了。 嘟嘟是一條博美犬,是姜秋平在車站附近撿回來的,一直不見人來找,便把它收留了下來。 姜秋平每天都給它吃好的,還給它洗澡,嘟嘟長得白白胖胖,身上的毛雪白蓬松,走起路來憨態(tài)可掬,來店里客人都忍不住抱著rua 一時興起,她發(fā)了條朋友圈:【嘟嘟:最近圓了許多,但可愛多了幾噸_(:з)ang;_】 配圖是姜念蹲在地上rua嘟嘟的畫面。 柔軟的黑發(fā)乖巧地別在耳后,只露出一張瓷白的側臉,線條柔和,嘴角微微勾起,恬靜又溫和。高馬尾隨著彎腰的動作,發(fā)尾輕掃在雪白的后頸上。 她穿的短袖,露出的手臂很纖細,白得發(fā)光,像是一塊無暇美玉。 鏡頭的中心是嘟嘟,它像一團雪球乖巧地蹲在那里,像是很享受少女的撫摸,呆萌地歪著毛茸茸的腦袋。 姜念剛發(fā)完朋友圈沒多久,就收到幾條回復。 阮小萱:【小仙女下凡辛苦了o(*≧▽≦)ツ】 A:【狗狗好可愛呀,它喜歡什么樣的麻袋~】 B:【這發(fā)量我慕了。】 姜念的朋友圈人不多,都是一些走得近的初高中同學。 姜念翻到下面,眼睛一亮 陸北煬:【嗯,是挺可愛的?!?/br> 姜念愣了愣,耳背有些發(fā)燒,過了會兒,又有些糾結地抿了抿唇。 【嘟嘟:最近圓了許多,但可愛多了幾噸_(:з)ang;_】 【嗯,是挺可愛的?!?/br> 所以他這是在說嘟嘟可愛? 姜念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忽高忽低。她禮貌地挨個回復過去,輪到陸北煬時,她打了兩個字:【謝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