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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玻璃水鉆在線閱讀 - 第55頁

第55頁

    第26章 水鉆(12)

    生日前, 南舒雨在國內(nèi)慶祝了生日,那之后又返回國外舉行第二次,仿佛某些國際影星的婚禮。生父母沒答應(yīng)過來, 他們對南家始終持有一種富有智慧的戒備。不過相比之下, 姑媽沒太多利害關(guān)系, 也隨便得多, 風(fēng)風(fēng)火火任由安排, 前一周就靠旅游簽證過來了。

    人生在世,南舒雨沒親手殺過什么動物。即便是會本能碾壓昆蟲的童年也沒有。然而這一年間,這一紀錄卻被靈長目類人猿亞目人超科洗刷。說實在話, 她情愿在迫不得已之下被她干掉的是某種外星人。

    驚恐癥狀影響正常生活后,她秘密去做了rTMS。她想起以前聶經(jīng)平提到過。他做過的治療不少,本來MECT也在內(nèi)。這種醫(yī)療方法的學(xué)名是無抽搐電休克,從字面意思大概率能意會過程, 為的是將傷害他的記憶與負面情緒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切斷。當(dāng)時是高中最后一學(xué)年, 距離那件事過去了五年。他們做這種項目多半要私密點, 但他告訴了南舒雨。

    不論愛如潮水如何起伏,她不后悔為他起了那個外號, 卻希望他還能變回人類, 像電影《人工智慧》里找到藍仙女的小男孩?!巴娨院蟛粫駲C器人嗎?通電以后Robot就能變回以前的樣子了嗎?”她戴著滑稽的生日帽, 在成人禮上對著蠟燭許愿。

    最后沒做是因為他的父母。他們只有他這個親生孩子, 并且近期不想領(lǐng)養(yǎng)別的孩子, 因為沒空理會,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抨擊。他們不想冒著聶經(jīng)平長久受副作用影響的風(fēng)險去做這件事。聶經(jīng)平說沒關(guān)系,我可以挺過去。

    那些精神上的痛苦不值一提。既然過去的他可以挺過去, 現(xiàn)在的她也會挺過去。

    南舒雨帶姑媽去試禮服, 期間滔滔不絕介紹自己這次聚會的策劃, 當(dāng)她忘記細節(jié),就打電話總負責(zé)人過來解釋。

    來參加的不止亞洲人,主題是中國元素,致敬的不是老祖宗,而是她的喜好。南舒雨庸俗地得意著,姑媽卻一針見血:“反正他們也是為了跟你套近乎才聽你的。”

    “那又怎樣?”南舒雨拿掉淺碟杯里的櫻桃,一飲而盡,決絕而邪惡地微笑道,“我喜歡就好。”

    姑媽頭一次去專門賣帽子、還能把店開成宮殿一樣的店,南舒雨一揮手,便讓滿臉高傲的售貨員上來幫忙。雖然到最后,姑媽什么都沒買,但她們還是吃了餅干和茶,挑三揀四,一同走下店門口的階梯。

    姑媽主動向南舒雨提出要求,想要找個年輕、時興的男朋友。南舒雨放聲嘲笑了幾下,隨即一口答應(yīng)下來。南舒雨帶姑媽去拳擊教室,教練放慢速度教她,南舒雨則在旁邊迎接男士的搭訕。姑媽年紀大了,身材也不復(fù)從前那樣苗條,沒多久就氣喘吁吁過來休息。晚上她們?nèi)ノ璩乩锾琛?/br>
    南舒雨仰起頭為姑媽的舞姿大笑,姑媽無所顧忌,就算被周圍人奇異地注視也不為所動。不在乎他人目光無疑是最快忘記煩惱的辦法。

    她們停下來休息。姑媽化著往常絕不會化的妝容,穿著以前從沒穿過的衣服,她說:“呼……這是我這輩子第二高興的日子。”

    南舒雨倒也沒覺得驚異,單純只是好奇:“第一高興的呢?”

    “你想聽嗎?”她神秘地笑了。

    南舒雨抱起手臂,作出愛說不說的姿態(tài)。姑媽沒有賣關(guān)子,湊到她耳旁說:“是我還小的時候,十幾歲吧。我那時候喜歡一個男的,他爸坐了牢,沒人跟他一起。但我就是喜歡他。因為有一回我迷路,是他送我回的家。那就是我最高興的一天。我拿了禾鐮刀,背著豬草,有點怕他。但他不講話,到了我家門口,說‘走了’,然后就走了。我一直記得。后來他死了,下河救一個人。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他們?nèi)タ礋狒[,我沒去?!?/br>
    南舒雨笑了笑,什么都沒說。

    南征風(fēng)還在關(guān)押候?qū)?,要不是要治療?yīng)激障礙,南舒雨一定不會放過這種落井下石的機會。她甚至想好了一首辱罵他的散文詩,準(zhǔn)備叫人讀給他聽,但轉(zhuǎn)念一想,就他那種文盲,估計什么意思都聽不懂,還是作罷。

    自己的生日會,她盛裝出席,笑瞇瞇地戴著祖父贈送的鉆石項鏈。價值連城的珠寶巧奪天工,上面的寶石熠熠生輝。結(jié)束后換了第二套裝束,她猶豫片刻,終究還是脫下它。

    南舒雨繞到梁小潔身邊,幾乎不動嘴唇地詢問:“姑媽呢?”

    她笑著大聲回答:“上洗手間去了!”

    南舒雨狠狠瞪過去,梁小潔這才羞愧地捂住嘴。她憤恨了一陣,末了卻又無可奈何地翻著白眼發(fā)笑。有人主動過來寒暄,因為是重要的人,所以不需要秘書提醒,南舒雨也記得他們的名字。

    先相互吹捧,隨即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過渡。有朋友說:“GH不是在推動中央預(yù)訂系統(tǒng)嗎?這是那位繼承人負責(zé)的吧,但他最近都沒出現(xiàn)。”

    南舒雨不經(jīng)意地用食指敲打餐桌,桌布使得聲音降低到最小。

    “有一些原因?!庇邢嚓P(guān)企業(yè)的人員過來應(yīng)酬,卻又不得不顧及南舒雨眼色,隱晦地拉過提問者,借過到一旁去聊天。

    南舒雨并不關(guān)心。那已經(jīng)是和她毫無聯(lián)系的事。她轉(zhuǎn)頭,穿著合身西裝的男生朝她走來,花短短十五秒用有趣的笑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接著拋出她感興趣的話題,行云流水般發(fā)起約會。她不討厭他,這對財富、浪漫和美麗熱切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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