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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會救他只不過是因為白心地善良實力強大以及他是對方不可或缺的線索,白會在他心情低落的時候安慰他大概也只是因為光明教廷做下的事實在是慘無人道駭人聽聞,白不過是在關心同伴…… 這么一想,好像確實沒有什么值得他竊喜的地方,安德烈默默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被“事實上”打擊到有點不想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問身邊的蘭奇:“我表現(xiàn)得真的有那么明顯?”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但圍觀了自己的長官變臉全過程的蘭奇瞬間心領神會,他半點沒有猶豫地點頭。 在他看來,盡管團長竭力掩飾,但依舊是明晃晃把他對遲白小姐的心意寫在臉上。 什么人會在聽到有關遲白小姐的消息時眼睛發(fā)光?什么人會在聽到遲白小姐關心他后一臉傻笑自己開心半天,并且患得患失變臉就像調(diào)色盤? 蘭奇承認他是有一點夸張,但他以騎士的榮譽發(fā)誓他一句話都沒說錯! 團長在他的心中一直是一位認真又溫柔的圣騎士,無論何時都舉止有度,溫和且克制,不過一段時間不見,團長的變化大到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人就是團長,所以才會尾隨著想要確定,最后被遲白小姐一個魔力彈給炸了出來。 身上被波及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蘭奇暗自感慨一句遲白小姐真不愧是實力強大的法師,然后向他最敬重的人獻上發(fā)自內(nèi)心的祝福:“恭喜,團長?!?/br> 反正已經(jīng)被看破,安德烈破罐子破摔,坦然接受蘭奇的好意。 眼看距離黑煙越來越近,安德烈收起輕松的心態(tài),布置戰(zhàn)斗任務:“蘭奇,一會兒、” “嘭”一聲巨響,安德烈身體倒飛出去,接連撞斷幾顆大樹。 幾個黑袍人從天而降,秩序井然地圍在蘭奇四周,瞬間把戰(zhàn)場分割成兩半,徹底隔絕他救助安德烈的可能。 來不及喘口氣,安德烈就地翻滾,正好躲過達克斯從天而降的一記重擊,緊接著單手撐地旋轉(zhuǎn)身體,借力飛起一腳踹向達克斯。 達克斯冷笑一聲,后退半步略做緩沖,一把抓住安德烈的腳踝,手上用力直接將人甩飛出去。 安德烈在撞到樹干之前翻轉(zhuǎn)身體,兩腳踩著樹干猛然發(fā)力,枝葉震顫間整個人似離弦利般折身沖向達克斯。 周圍的黑袍人們眼看著首領似乎沒占到好處,彼此對視一眼,準備分出一半的人手支援首領。 蘭奇閃身擋在那些黑袍人面前,緩緩抽出自己的武器—— 想要插手團長的戰(zhàn)斗,除非從他尸體上踏過去! 他正欲死戰(zhàn),一聲尖嘯響徹整片樹林,黑袍人們齊齊停下腳步,放棄所有計劃,如驚鳥一般四散開來。 怎么回、 蘭奇心中警鈴大作,體內(nèi)的魔力和圣光疾速消融,眨眼間散得干干凈凈。他一時脫力從樹枝上栽下去,被早有準備的黑袍人抓了個正著。 安德烈看到蘭奇被擒,攻擊陡然凌厲起來,招招直往達克斯要害處招呼,想要盡快脫身去幫蘭奇。 “想都別想!” 一眼看出安德烈的意圖,達克斯發(fā)起狠來,猙獰的臉上盡是不顧一切的瘋狂,他索性放棄自身的防御以傷換傷,哪怕自己身上被捅個窟窿,只要安德烈同樣被捅甚至比他傷得更重就不算虧! 兩人的實力雖有差距,但這般拼命之下那點微不足道的弱勢早就被抹平,隱隱占據(jù)上風的安德烈甚至在被達克斯壓著打。 用胳膊上的一道劃傷換取達克斯肚子上開一個口子,安德烈不退反進接上一擊肘擊死磕在達克斯腦袋上,趁這個間隙發(fā)狠橫劍一劈砍斷他的劍,自己也被一腳踹飛出去。 能輕易踹斷百年巨樹的力道踹在胸口,安德烈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找回呼吸。他用劍杵著地面半跪起來,喘息著說道:“放棄吧達克斯,再這么打下去你遲早會輸!” 腦袋依舊眩暈難忍的達克斯眼前一片白光亂閃,他瞇起眼睛固執(zhí)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冰藍色的眼底盛滿了殘忍——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他自己。 “不,輸?shù)闹荒苁悄悖粫悄?!?/br> 對于冥頑不靈的人,再多的勸說都是浪費口舌,安德烈鼓蕩起魔力準備再一次發(fā)起進攻。 他從地上抽出長劍,腿上蓄力,振劍出擊,眨眼間來到還沒準備好的達克斯面前。 勝利就在眼前! 此時,異變驟生。 詭異的乏力感從心臟迅速爬向四肢,劍鋒上的魔力如冰雪般消融,快的不給安德烈半點的反應時間。 在自身慣性之下,他失去掌控的身體直挺挺撞向面前的人。 達克斯聽聲辨位,只是簡單的一次旋踢就讓安德烈倒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最后停在進攻開始的地方。 長劍從他松開的手掌滑落,他卻再也沒有將其拾起的力量。 這一次,沒有魔力的保護,安德烈只覺得渾身劇痛,大概是斷了幾根骨頭。 他嗆咳幾聲,側頭吐出一口鮮血。 源自五臟六腑的痛苦讓安德烈喘不上氣來,他費力地喘息著,感受在身體最深處肆虐的空虛和無力。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安德烈苦笑一聲。 禁魔法陣,當然了,既然是來對付他的,達克斯怎么可能不帶上這么好用的東西?蘭奇突然失手肯定也是因為這個,只不過他的實力比蘭奇更強,才能多抗這么長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