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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總是要比白天燥熱。 北方的天氣像鬧笑話似的,前些天凍得人瑟瑟發(fā)抖想直接穿棉襖過冬,這幾天溫度就回升了,在家穿著厚一點的絨睡衣會就會發(fā)汗。 不出汗還好,一出汗,江困胳膊上白天留下長口子,就像被小蟻啃食一般絲絲裂裂地疼。 本來都快忘記了,但做題的時候胳膊在卷子上劃不小心就會掛碰到。 一碰,就掀起周圍一小片的痛感。 江困在做完手里的最后一道題之后,終于忍耐不住地出去找點東西上藥。 搬進這里已經(jīng)住下了一個月左右,江困才發(fā)覺自己對這個家并不熟悉。 面前是一整面墻的柜子,每個柜子放的東西都各有不同。 第一扇里面裝了一堆的花瓶,第二扇里面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備著的白酒和紅酒…… 想找個碘伏酒精完全是沒有個具體范圍。 江困猶豫了一下,盯著許恣的房間,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敲出兩響。 沒有回應(yīng)。 江困再敲了一遍。 許恣還是沒有回應(yīng)。 “……” 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還挺強的。 徹底死了心,江困低著頭走下兩個屋子之間的小三階。 剛邁下一個。 身后的門“咔”被打開。 隨之而來的,還有從門里向外灑出來的光,籠罩在身上。 江困下意識地回頭。 “有事?”許恣說。 他單只手支撐在門框上,換下了白天的白襯衫,晚上只穿了一個單薄沒有裝飾的黑短袖。 鎖骨長長一條露在外面,上面還掛著一副白色的耳機。臉上的情緒被陰影遮住了大半,隱晦而又危險。 江困遲疑了幾秒:“我能借用一下你的碘伏棉球么?” 許恣挑起一道眉。 “哪破了?” 袖口因為剛才找東西被折了上去,江困向前走了一步,把手腕擰過來給他展示,“看。” 燈光不好。 許恣垂眸,依舊在江困白皙的皮膚上看到了那條長長的血印子。周遭還有沒處理好而留下來的一圈淡淡地紅色。 他沒再說話。 回身走到了屋子里,把耳機戴上,而后對著胡椒說:“掛了,我忙?!?/br> 胡椒現(xiàn)在大腦是一片空白。 他怔怔道:“……你忙著上藥?。俊?/br> 許恣:“聽到了?” “……” 胡椒說下一句話之前有一種沖動。 先去給自己買一塊好地兒,再買兩個上好木板,選一身漂亮的衣服安心的去。 “兄弟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別激動?!?/br> 許恣:“?” “你幫我?guī)饋砹艘淮蟛岫取覄偛砰_了直播。” 許恣:“……” 胡椒咽了一口才敢接著說下去。 “現(xiàn)在我的彈幕都在問我,你家里什么時候藏了個姑娘……” 第14章 算我請你的。 彈幕刷得飛快—— 【?】 【??????】 【我老公家里什么時候有姑娘住了??】 【臥槽金屋藏嬌???】 【居然有女的愿意跟我老公一起住,震驚我和我媽一百年】 【女朋友嗎?還是meimeijiejie什么的……球球了女友粉受不了這種打擊TT】 【傳下去,不覺跟女朋友合租了】 【傳下去,不覺已婚】 【傳下去,不覺孩子三歲了】 …… 雖然事情發(fā)生的比較突然,群眾們毫無準(zhǔn)備。但一段時間過后,就會發(fā)現(xiàn)很多漏洞。 不少清醒的人逐漸冒出。 【一分鐘,我要那個女生的全部資料!md把我老公搶走了嗚嗚嗚】 【?樓上理智呢?自家女朋友老婆找自己需要敲門?】 【srds,有點道理?!?/br> 【很有道理。】 風(fēng)向漸漸地偏移走向,“不覺金屋藏嬌”的熱搜很快地上了一下,就被壓了下來。 有人把胡椒直播的錄頻搬了上去,一大堆隱居的福爾摩斯直接上線。不僅扒出來了兩個人說話的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就連不覺最后掛電話的那聲“滴——”都沒放過,推測出來個人物心理描寫三百字。 企業(yè)級理解。 胡椒人已經(jīng)自閉沒了。 然而罪魁禍?zhǔn)撞挥X本尊,剛從藥店走出來。 路燈把樹影照地濃郁,柏油馬路上灑滿了落葉。許恣邊走邊刷了一遍微博,覺得這幫網(wǎng)友真是有趣。 把自己說得那么有本事—— 前天白月光高照。 今兒就家藏金絲雀。 手里拿著剛買的碘伏棉簽,還有一大堆亂馬七糟的東西。 以前自己對付對付就過來了,直到剛才看到江困手上那一道血口子才反應(yīng)過來,家里這些應(yīng)急東西一點都沒有。 于是他有順帶把那一排的每一樣都裝了起來。 什么酒精棉球、紫藥水、風(fēng)油精……一個不漏。 結(jié)賬小姐看著這一桌東西,都有點遲疑了。然后拿起來盒嬰兒痱子粉,“您確定您需要這個是嗎?” 許恣:“……這個不用?!?/br> 到家的時候,江困已經(jīng)在客廳背上了題。 她帶著一個小熊發(fā)帶,眼底貼著兩貼白面膜。大概是喜歡大一號的東西,江困的拖鞋和睡衣都很寬松,挎在身上像一個行走的布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