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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兩手捏著衣角,含糊其詞:“我沒有……” “好,你沒有?!痹S恣順著她的話,繼續(xù)道,“那你知道替考什么后果么?” “……” 許恣:“你肯定知道啊,我來的時候還聽見人家考官強調(diào)呢?!?/br> 江困:“我……” “所以你就想以身試法,試試咱們安綏大學能不能說到做到?” “……” 相處這么久,這還是江困第一次碰上許恣這個語氣和這個脾氣,到嘴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她動了動嘴唇,硬道,“不是的。” “那是什么?” 江困覺得自己答不上來。 良久后,許恣的呼吸慢慢均勻,火氣也在江困的沉默中一點一點冷卻下來。 事實擺在眼前。 他現(xiàn)在不愿意相信,也得相信。 自己面前這個人。 他一直想藏好、保護好的人,在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若不是自己真的找人打聽出來了具體地方,又給施楠楠打了個電話證實,他都不敢想象縱容她考下去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別人知道多少無所謂。 但他知道,江困自己一個人在安綏上學,有多么、多么努力。 多么多么,認真刻苦。 有的時候許恣能在江困眼里,看到一片的星光爛漫,未來有跡可循。 而不是此刻的目光渙散、到處閃躲。 …… 現(xiàn)在就,真的,需要一個理由。 來說服他。 告訴他,江困,有難言之隱。 她是被逼的。 不是因為什么別的原因。 “我想聽個苦衷?!痹S恣收斂了神情,有變回了尋常那副冰冷的模樣,只是語氣中,摻雜了自己都難以發(fā)現(xiàn)地哀求。 江困把頭低了下去。 目光盯在自己的兩個手上,余光還能看到面前許恣起伏的胸膛。她又把眼簾高高掀起,像做出來了什么決心一樣,對上了許恣的視線。 “……沒有?!?/br> 許恣一怔:“你說什么?” “沒有?!苯дZ氣更堅定了些,“沒有苦衷?!?/br> 許恣看著她。 “就是,有人考不過去……我為了錢。”江困攪著手指,說得很是真誠。 很是淡然。 很是平靜。 ……很他媽假。 許恣點了點頭,避開了江困的目光。 他按捺住心頭的火氣,從牙縫里擠出來了一個兩個字。 “你、行?!?/br> 而后把江困的書包放在了她的腿上,有要走的趨勢。 江困幾乎下意識地挽留了他,“哥……” 許恣頓了一下。 倒也真停了步子,回頭把手伸進了江困書包里,從夾縫里抽出來了沈梓佳的準考證和學生證。而后,沉沉地看了江困一眼。 再沒說一句話。 江困坐在窗臺上,大理石冰冷的溫度順著體表向上著,跟著許恣的離開,一點點冷卻了她的全部意識。 她眼眶紅了。 - 跟胡椒約的訓練賽是三點,許恣帶著設備趕到場地的時候,正好踩點。 另一方打職業(yè)的坐在一側(cè),他們這方則坐在另一側(cè)。 許恣進屋的時候,所有人就像看到了領(lǐng)導似的集體起身,反應得也千奇百怪。 “我覺哥來了啊。” “臥槽你真他媽帥啊,誰再說你超話那照片是P的我跟誰急這把。” “你多高啊,不是說高的人四肢發(fā)達嗎……” “林子你他媽會不會說話??不會趕緊學,不學滾蛋ok?” “好好好,我錯了,各位都是我大哥?!?/br> …… 剛在江困那吃了好幾口冰碴子,許恣一下子進了熱鬧地方還有點體表不適。還是胡椒跑過來攬過他的肩,給他帶到了座位上。 “別一來就給我覺爹堵在門口啊,快進來快進來,給你留了個C位。”胡椒朝著中間那個座位一指。 許恣跟著胡椒一推一拽,朝那些人點了點頭,又跟被胡椒抓來的另外幾個國服擊了個掌。 胡椒真人并不丑。 他是那種可愛相的男孩子,一雙眼睛又大又亮,還有幾兩嬰兒肥堆著。就是個子有點矮,摟著許恣肩的姿勢看上去很滑稽。 五個人這些天在網(wǎng)上磨合的也差不多了,許恣一聽聲音就知道哪個是哪個。 他們隊還有個玩刺客的姑娘,名叫丫丫,一見許恣來她的目光就沒從他身上挪過。 可惜許恣沒有那個閑心正眼看她,也沒當回事。據(jù)他了解,胡椒不找姑娘才奇了怪。 把那些打職業(yè)的介紹一遍,工作人員終于才宣布比賽的開始。 到了Banamp;Pick環(huán)節(jié),對面禁了直接禁了許恣平時玩得好的兩個英雄,又禁了丫丫的一個蘭陵。 這邊的胡椒也早就商量好禁了對面的什么英雄。 氣氛直接壓制下來。 等兩方全都進入了狀態(tài)。 胡椒看出許恣的神情僵硬,稍微湊近了他,小聲問道:“爹,對面剛才說的話惹著你了?” 許恣頭都沒轉(zhuǎn):“這時候能說話?” 意思就是,你確定現(xiàn)在做的事不違規(guī)? 不過胡椒讀出來了更深一層含義。 我現(xiàn)在不想說話,把嘴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