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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這時候,江困才恍然明白,那天一個奶茶并沒有把人哄好,只是叫人把脾氣暫且放下了,到了時候還是會冒出來。 他是覺得自己不在乎他嗎。江困想。 可是誰也沒教過她該如何去在乎一個人,該如何給人安全感,明明她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 被說了她也委屈。 明明自己也沒少受氣啊。 那天以為他跟別的女主播打游戲,也氣得不行,只是許恣應該不知道那就是她?;蛟S知道,不過只是一個猜測。 所以想了半天,解釋就要攤牌,不解釋許恣就生氣,就哄不好…… 這是不是一個悖論么。 許恣低著頭,額前地碎發(fā)遮上了他擰緊的眉心。 他甚至剛才下樓的時候還在想把家里裝修一下,看上去更舒服一點,別再像現(xiàn)在這樣滿屋子冷調(diào)。 直覺告訴他,江困實際更喜歡家里溫馨些。 然后他就看見自己惦記的人,從千里地趕過來,被人拽著胳膊。 許恣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感覺江困是真的忘了,這就讓他很有危機感。危機在他覺得自己一直的疑慮,要被證實了。 之前還有身份不清,自己不能吃自己的醋。 現(xiàn)在呢?還是那副乖樣兒,別的不知道,沒把他放在心里當一回事兒,這點倒是被他感受得透心涼。 他感覺自己的火氣即將壓制不住,就像水要燒開前地咕咚冒泡。 卻察覺到了嘴角一溫。 許恣還沒等反映過來,人就被扯著領(lǐng)口被迫低頭,落實了剛才蜻蜓點水般的吻。 火氣在這一刻“咻”地凍了上。 嘴唇神經(jīng)本來就敏感,時間在這一刻被萬倍放慢。 感覺到女孩笨拙地舔舐,吮吸,企圖更近一步侵入,許恣還是清醒地把人推了開,啞聲道:“就事說事,你亂啃什么啊你?!?/br> 江困急得眼眶都紅了,“我就在就事說事,哥,我第一次處對象,我做得不好你要教我,你覺得我不在乎你,我,我其實沒有。” “……” “我只是不會,但是我在乎的,你信我。” “……” 太陽落在西邊,屋子里餐桌被帶走了光,陷入了陰暗里。許恣兩只手撐在江困身體兩側(cè),其中一只被江困慌不擇路地勾著。 她也在怕。 “你理解我一下,我才見到我異地戀小半個月的男朋友,我有點想他?!苯б膊荒樒け?,在暗處什么都敢說,“你慢慢教我行么,我慢慢學?!?/br> 許恣深呼吸了一口氣,反復品讀著江困說得每句話,巴不得嚼爛了咽進肚子里。 讀了半天。 ——“我有點想他?!?/br> 這句話足夠了。 他還堅持著清醒,“那我現(xiàn)在教,你學著點?!?/br> 江困吸吸鼻子,點了點頭。 結(jié)果許恣一低頭就撞見了江困眼角噙著的淚珠,一動不動的呆在那兒。一帶通紅的還有眼瞼、耳側(cè)、脖頸……嘴唇紅得像車厘子。 “……” 許恣覺得有時候也不必活得那么通透。 “算了,不教了?!?/br> 江困雙眼迷茫地看著他。 又聽他自暴自棄地嘆了聲,好像內(nèi)心做了很大的掙扎。緊接著,她就感受到許恣的手從后面抬上來,落在了江困的后頸上。 一點點縮近兩個人的距離。 “先接吻?!痹S恣說。 屋子里的溫度很快升高,氣氛變得繾綣黏稠。不隔音的環(huán)境讓周遭所有微不足道地聲音都被放大,卻沒人聽得見。 他們鼻息交錯,舌尖還殘留著氣頭上地輕顫,暗里糾纏不分。不聲不響,卻熾烈迷亂。 許恣能怎么辦。 他也太想了。 - 都說小別勝新婚。 兩人只要在接觸的時候,才能從對方迫切的思念里反觀自己。心里都明凈的,都沒好到哪去。 許恣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敞了開,兜里鈴聲一響,他才想起來今晚還有事兒沒去。 可江困抱著他不松,兩腿纏在腰上,舍不得松開似的。結(jié)果他稍一后退連人都帶了起來。 許恣沒轍,拍著她頭發(fā)哄著,“我今晚有個聚會,得晚點回來,你在家等我,把門鎖好?!?/br> 江困縮在她頸窩里扮考拉,不太清晰地問,“能帶家屬么。” 許恣笑了笑,剛想解釋,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到嘴邊改了口,“也行?!?/br> “嗯……嗯?” 江困本來只是順口一問,沒想到許恣一口答應,反倒不好意思了,“真的可以嗎?” “走吧?!痹S恣托著人向門口走,“本來想坐地鐵的,現(xiàn)在趕時間,只能開車去了。” 江困又問:“等下,你到時候,怎么跟他們說???” “怎么說?”許恣重復了一下,刻意把人往上顛了顛,“這不明擺著么,對象太粘人了?!?/br> 江困:“……” 結(jié)果一開門,收到了股阻力。 許恣使勁一推,便傳來門口陣輕快的轱轆聲。江困聽著聲音熟悉,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行李箱。 初良不知道什么時候把它送了上來。 這下讓兩個人的熱情散了一半,又想起來了剛才的事情。 江困松開手,從許恣身上下來,雙腳一沾地就忍不住再想解釋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