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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椒:“……” 現(xiàn)在不知道這是他們家誰,但好像是有點卡痰。 他聽得著急,轉(zhuǎn)身關(guān)切道,“需要去衛(wèi)生間嗎,前面左轉(zhuǎn)。” 江困順臺階而下,跟他倆揮了揮手,低著頭就跑了。 見面會場人山人海,江困朝著沒人地方去,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個人,還有好幾個cos的jiejie說著游戲里的臺詞朝她過來。 江困看到了自己最喜歡英雄的cos,但也強(qiáng)壓住了好奇心,藏進(jìn)了會場的零食區(qū)。 桌布上都畫者游戲里的情侶英雄,果盤被細(xì)心的放置在英雄手部,整體看上去就像被里面的人端著一樣。小袋的零食散落在空白的部分里,顏色都是照著皮膚挑選的,填充了剩下的背景。 江困隨手拿了個蘋果,走在沒人的地方自己啃。 透過墨鏡,繞過人群,每每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她都忍不住低下頭,心里酸疼一陣。 自己當(dāng)年也算得上不告而別吧。 現(xiàn)在見到了,又怎么好意思湊到人跟前去打招呼?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小九那樣,能這么去包容自己。 江困垂頭喪氣的小口咬蘋果。 他們會怪她的吧。 怪她這么久杳無音訊,就算真的回來了,又有幾個能歡迎自己的? 恰在這時,旁邊沙發(fā)上突然傳來一聲應(yīng)答,“肯定沒有幾個!” “……” 江困的步子一頓,后背輕輕地磕到了沙發(fā)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小心走到了休閑區(qū),最早來的一些嘉賓已經(jīng)坐在這里聊上天了。 站著的、坐著的,各有幾個;奇裝異服的、妝容奇怪的也全都有。 江困不知不覺的站在一側(cè),在人堆里也不算突兀。 她安靜地咬著蘋果,推著眼睛看剛才那聲的來源——一個帶著棒球帽的男人,看不出來具體年齡,只能聽得他歲數(shù)大約也就20出頭。 他繼續(xù)說:“沒有幾個沒受她影響,你看那Ahh隊的GUAN,前幾天平臺杯被玩的那手刺客,你別說,我隔著屏幕都聞到了一股Sleepy的味道?!?/br> 一旁忙有人復(fù)合,“欸對對對,那出招223A,秒換名刀,就是Sleepy當(dāng)年一場比賽留下來的技巧,誰不承認(rèn)?有人之前見過么?” 聽到了自己名字,江困不由自主地心虛,忙把吃得差不多的蘋果放下,用圍巾遮了遮臉。 又不忘稍加思考,原來平臺杯已經(jīng)開始了嗎? 她哥心還真是大,不好好在家練習(xí),還跑這兒來。 一群人還在談?wù)摗?/br> “就不說別的,經(jīng)典偷家。”一個女孩子鏗鏘有力地說,“這四個字,夠不夠?” “太夠了,前幾天那個BI隊也偷家了,經(jīng)典詠流傳了嗎?” “人人都想變成Sleepy啊,只有Sleepy不想當(dāng)Sleepy?!?/br> “一個神話需要另一個神話來代替,現(xiàn)在的刺客都走老路子……一點創(chuàng)新都沒有,她覺得她走干凈了,利索了,學(xué)習(xí)學(xué)到清華北大去了,實際上狗屁,她留下的都是根深蒂固的?!?/br> “那也不能說人家白瞎,這是人家自己的選擇。” “再說,就算真回來了,你覺得她是再創(chuàng)造一次奇跡的可能性大,還是把自己名聲搞臭大?” “不過我想她了。她改變了這個游戲,她為什么不負(fù)責(zé)?” “兩年了快,再見到是不可能的了?!?/br> “是啊,人家說不定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了,在城市哪住的好好的?!?/br> “我還是沒懂,她是個那么喜歡打游戲的姑娘,干嘛非要去學(xué)習(xí)?哪條出路不是出路啊?!?/br> …… 江困聽到最后已經(jīng)有點麻木了。 只剩下兩句,被洗干凈拎出來,也是純粹,也是直擊心靈—— “誒,聽說你見過Sleepy真人,她好看嗎?” “特別好看,真的。唔,就像前幾天談?wù)摵芑鸬膗p不覺對象,那么好看?!?/br> 江困沉默著離開了。 就像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 她一身的死血在這一刻都像是沸騰了般,熱度充斥著她的眼眶。等到了會場門口,她像是終于繃不住了一樣大顆大顆地落下。 突然就,不想再藏了。 她想回去站在臺上,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Sleepy。 有意思么?東躲西藏。 一走了之了,留下這么大的爛攤子,你心氣怎么這么高啊…… 你怎么這么,自以為是。 江困壓抑不住抽泣聲,墨鏡撐在額頭上,她悶在圍巾里哭出來了兩圈水痕。 就現(xiàn)在吧,現(xiàn)在就回去先跟那桌人攤牌。 告訴他們。 我就是Sleepy。 我在這聽半天了。 我就是不覺那個對象。 誰不服solo。懂? 就在江困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手腕就被人攥了個正著。 緊接著人被翻了過來,正對著面前的人。江困下意識地掙脫,“你給我放開……放開?!?/br> 可卻被一個力道帶進(jìn)了角落里,緊接著,自己名字被喚了出來。 “江困!” 江困這才怔怔地抬起頭,渙散的眸子緩慢地聚焦,看清了面前的人。 “……哥?!?/br> “我找你半天了,你在——”這時候,江困眼角兩串淚珠滾落下來,啪嗒啪嗒地落在了許恣手心。 許恣心肝脾肺疼成一片,焦急的心情被溫聲取代,“怎么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