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悅！我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香姨娘臉上滿是破損了的痘痘，一臉猙獰地怒吼著。

    檀悅嘴角一勾，臉上滿是譏誚笑意：“我是不是不得好死，只怕你是看不見了，因?yàn)椋阒粫?huì)死得比我早?！?/br>
    “聽聞你就是以這張臉迷惑了檀晉南，讓他對(duì)你言聽計(jì)從的。你說，若是你臉上留下了可怖的疤痕，檀晉南還會(huì)不會(huì)喜歡你？”

    檀悅笑吟吟地看著香姨娘：“應(yīng)該不會(huì)，你瞧，你如今出了痘，他就下令將你軟禁在這其香居中，也不來看你，恐怕就是害怕見著你這副模樣吧？”

    香姨娘的眸光似是利劍一般地朝著檀悅射去，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地看著檀悅：“檀悅，我殺了你，殺了你！”

    “來啊，盡管放馬過來?！?/br>
    檀悅臉上不見絲毫懼意：“今日我就把話撂這兒了，你若是再敢動(dòng)我娘和我小妹，我定會(huì)百倍千倍地還給你。我娘傷了一分，我還你十分。我小妹上了一分，我便在檀清影和檀青懷身上還你十分?！?/br>
    “你若是不信，盡可試試，我樂意奉陪?！?/br>
    香姨娘氣得渾身發(fā)顫，抬起手來就要對(duì)檀悅動(dòng)手，檀悅卻徑直握住了她的手，力道一點(diǎn)點(diǎn)加大：“香姨娘入府這么些年，只怕是府中的安逸日子過太過了，忙著勾引檀晉南，沒有功夫修煉，就你這點(diǎn)三腳貓的功夫，我還不放在眼里。”

    說完，手猛地一推，香姨娘整個(gè)人摔回到床上，香姨娘痛呼了一聲，臉色雪白，氣得五官都扭曲了。

    檀悅輕輕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門。

    香姨娘猛地拍向身下的床，大聲叫喊了起來：“??！??！啊啊??！”

    這口氣，讓她怎么咽得下！

    香姨娘站起身來，快步走到門口的耳房，就看見值夜的丫鬟睡得正香。香姨娘氣急敗壞，上前兩步朝著那丫鬟踹了過去：“睡！就知道睡！”

    那丫鬟吃痛，悠悠轉(zhuǎn)醒，一睜開眼就瞧見了香姨娘，如今香姨娘的臉上滿是水痘，且水痘破了不少，流著黃水，看起來如同鬼魅，面目可憎。

    “??！”

    丫鬟尖叫了起來：“鬼啊！”

    香姨娘更是氣極：“鬼鬼鬼！你有本事再喊一聲，看我布拔了你的舌頭！”

    那丫鬟聽見香姨娘的聲音，這才回過了神來，定睛一看，才認(rèn)出了香姨娘來，心中一驚，急急忙忙翻身起來，跪倒在地：“姨娘恕罪，奴婢不知道是姨娘……”

    “叫你值守，你竟然睡得這樣死，看來也的確應(yīng)該教訓(xùn)教訓(xùn)了！”

    “姨娘恕罪啊，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呢，方才都還覺著精神不錯(cuò)，突然腦袋就變得昏沉沉的了……”

    聽丫鬟這樣一說，在憶及檀悅的話，香姨娘便也反應(yīng)過來了，檀悅十有八九是動(dòng)了什么手腳。只是心中還是氣得要命，只又抬起腳狠狠地踹了那丫鬟一腳。

    “去將老爺請(qǐng)過來，我有事要同他說?！碧磹傔@般欺人太甚，她定然不會(huì)放過。

    丫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香姨娘：“姨娘，老爺已經(jīng)下了令，咱們?cè)鹤永锏娜?，都不能進(jìn)出……”

    香姨娘一愣，才又想起自己如今還在出痘，心中郁結(jié)，轉(zhuǎn)身回了屋。

    臉上傳來一陣刺痛，臉，她的臉！

    香姨娘快步走到銅鏡前，見著銅鏡中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亦是駭了一跳，慌忙退后幾步，拿了一塊布罩住了銅鏡。

    不，這不是她的臉。

    她的臉不是這樣的。

    若是果真如檀悅所言那樣，留了疤，以后她該如何是好？

    “來人！”香姨娘厲聲大喊著。

    耳房中的丫鬟快步走了出來，在香姨娘跟前跪了下來。

    “去，去給我請(qǐng)大夫！大夫！將李御醫(yī)請(qǐng)來！現(xiàn)在就去！立刻！馬上！”

    丫鬟急急忙忙應(yīng)了，快步出了屋。

    香姨娘抬起手來，想要碰觸一下自己的臉，卻又不敢。

    半晌，才緊咬著牙關(guān)，將桌子上的茶盞拂落在地。

    檀悅，檀悅，檀悅！

    那個(gè)小賤人，竟敢如此害她。

    定然不能饒了，莫要叫她抓住了那小賤人，不然，定要叫她生不如死，悔不當(dāng)初！

    檀悅并未走遠(yuǎn)，只隱在香姨娘寢屋的房頂之上，見著香姨娘這般癲狂模樣，嘴角亦是翹了翹，只伸手摸了摸狐生的腦袋：“走吧?！?/br>
    回到牡丹院，還未進(jìn)屋，檀悅的腳步便停了下來，只轉(zhuǎn)過頭看向狐生，兩人目光一交匯，便都明白了兩人眼中要表達(dá)的含義。

    屋中有人。

    檀悅的手猛地緊握起來，靈力在手中匯聚，正準(zhǔn)備沖進(jìn)去，卻突然聽見一個(gè)聲音響了起來：“怎么不進(jìn)來？”

    檀悅剛剛匯聚起來的靈力一下子便散了，眉頭一蹙，抬腳進(jìn)了屋。

    顧子衍。

    “國師大人當(dāng)我這地方是客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我一個(gè)未出閣女子的閨房，國師雖然是出家人，可是也應(yīng)該避忌幾分吧？”

    顧子衍正坐在桌子旁，手上竟還捧著一盞熱茶，聽檀悅這樣質(zhì)問著，卻也沒有作聲，只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才神情清冷地道：“你這茶，不僅不是什么好茶，還是兩三年的陳茶了，不怎么好喝?！?/br>
    “……”檀悅眉頭蹙得更緊了一些：“我并未要請(qǐng)國師喝茶，我這處地方小，也沒有什么好茶，還請(qǐng)國師莫要來了?！?/br>
    顧子衍聽檀悅這樣說，才抬起眼來望向檀悅：“你討厭我？”

    “你我相交不多，談不上喜歡討厭，只是國師肆意擅闖別人閨房，本就不是君子所為……”

    “我本就不是君子?！鳖欁友茏旖枪雌鹨荒ɡ湫恚骸澳闶桥掠绊懩愕拈|譽(yù)？”

    顧子衍眨了眨眼，目光落在檀悅的臉上，似乎帶著幾分好奇：“我瞧你屋中也有鏡子的??？你素日里難道不照鏡子嗎？”

    “什么意思？”檀悅眉頭緊蹙著。

    顧子衍眼中閃過一道揶揄，嘴角忍不住地翹了起來：“只是在想，若是檀小姐平日里喜歡照鏡子，應(yīng)該知曉自己是什么模樣，就檀小姐這副樣子，哪還有什么閨譽(yù)可言？即便是閨譽(yù)清名，只怕也沒有人會(huì)娶?！?/br>
    “……”

    這是在說她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