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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陣!”他與白楚的聲音重疊,同時一聲喝令而下,隨著喝令聲,他倆的身影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他們還在這里,但也不能稱之為在這里,同樣的地點,卻不在一個空間,飛速的向前移動,沖向被巨蛇護(hù)在中央的少年,還未抵達(dá),面前騰然升起一片彼岸花的紅海,彼岸花,六花六瓣七蕊長芯中,那雙銀白豎瞳正在盯著她。 墨色張開巨口,吐出一片瘴氣,白楚轉(zhuǎn)身回避,感知著另一邊的白臨,在白臨靠近的一瞬,力量恐怖的尾鞭狠狠掃過,白臨躲開了。 兩人身形交替著,同時喝令二十四役,在那一瞬,空中一朵又一朵血花爆開,隱匿身形的眾役從虛空中墜落,一片又一片的血色還在接連染開。 也在那一瞬,白臨張開五指,站在了阿賴耶身前。 也在那一瞬,白楚穿過魔障,抓住了夏子皎的衣襟。 他們這輩子都沒有預(yù)想過,他們竟然要用自己與其他人全部的生命,來抓這片衣襟。 白楚的身形很快,她本就是白家最矯捷的人,此刻更是快到了極點,她抓住了少年,下一刻,便已經(jīng)到了爐鼎上方。 這方鼎,叫烈云鼎,萬年前的除魔劍便是由這尊鼎打造而成,所以這里叫烈云閣,一切都是為了這尊鼎,一切都是為了這柄劍。 值得嗎…… 白楚突然在想,所有人都會死,她與白臨為正義而死,夏子皎為仙界而死,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去吧,美人?!?/br> 她松開了手。 向下墜落,一片熱浪如潮,向上將他整個人包裹,夏子皎忽然感受到了一種渾身灼燒的疼痛,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掉進(jìn)了爐鼎里還是尚且沒掉進(jìn)去。 太疼了。 太疼了。 并非□□的疼痛,他的心,他的眼,他的靈脈,翻起無盡的疼痛,像藏在rou身之中的余燼又再次燃起。 他張了張嘴,一滴淚滑落,又迅速蒸發(fā)再也找不到痕跡。 “月塵。” 他道。 夏子皎不知道月塵是什么,但他還是說了這兩個字,就像陷入了某種夢境之中,一股力量從胸口往上涌,向上,向上,到咽喉,到唇齒,到口中,終成破裂之聲。 “召來!” 他用盡了全部的力量,聲音盤旋在耳邊籠罩住了整個世界,振聾發(fā)聵。 高臺之上,墨黑九龍殘骸微微震顫,殿堂也跟著搖晃起來,高臺上,那柄通身銀白的除魔劍,劍刃上那層薄薄的黯淡一瞬被震蕩開,一瞬寒光四射,皎皎如月明。 喀喀……隨著細(xì)微碎裂的聲音,九龍骸骨之上裂紋迅速蔓延攀升,除魔劍高立在其中,劍鋒錚錚,霍然掠下高臺。 一劍貫心。 便插.在白楚的胸口。 她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笑意,在那一瞬一點點僵硬灰暗在了臉上,垂眸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胸口的長劍,艱難的抬起眼看向那節(jié)節(jié)碎裂的九龍骸骨。 “除……魔劍?!彼蛳聣嬄?。 一切變得很慢很慢,實際卻連眨眼一瞬都還未結(jié)束。 烈云鼎上,翻飛的衣袂下,虛空之中一段一段紅線交織糾纏迅速成結(jié),一張因緣網(wǎng)展開,兜住了下墜的少年。 這是…… 夏子皎低頭看著身下的這張網(wǎng),這是殷玄生給他的綁在無名指上的那半截紅線。 少年想起殷玄生曾對他說過。 它能幫我,一直守著你。 夏子皎跌跌撞撞的爬起身,沿著紅網(wǎng)往外爬,待到爬到了鼎沿左右看看,一只墨黑蛇頭便伸了過來。 阿賴耶感覺自己今天又危險了一點點,頭放得很低,再也沒辦法驕傲的仰起來了。 夏子皎站在他頭上,再回頭看烈云鼎累,那些紅線已經(jīng)消失,只留下一片鼎內(nèi)一片深紅的火焰,少年低下頭看向自己的無名指,指腹輕輕在那個綁著紅線的位置摩挲了一下。 “玄生?!彼p輕念著那兩個字,他會從這里走出去的,出去見他。 從阿賴耶的頭上走下,阿賴耶將頭放得很低,幾乎默默臥在了地上,但兩階臺階的高度,也跳得夏子皎一個趔趄。 他身體開始有點不舒服了。 白臨還藏在其他地方?jīng)]有現(xiàn)身,烈云鼎下二十四具尸身中,白楚躺在其中,除魔劍還在她的胸膛上。 她怎么都沒想到,她最后會死在除魔劍上。 夏子皎慢慢走了過去,看著那一柄劍,素白如月,皎皎如光。 他不知道這柄劍背后到底有著什么,但他心里卻又一種無比篤定的感覺。 它的名字是叫月塵。 “月塵?!毕淖羽ㄝp輕的喚。 那柄劍劍身一顫,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劍鳴,清麗,悲哀,萬年的孤寂。 下一刻,它驟然向一個角落飛去。 夏子皎看著已經(jīng)挪到角落想要逃走的白臨,目光再次落在他胸膛上的除魔劍上。 是叫一次名字為他殺一個人的意思嗎…… 夏子皎默默閉嘴了,畢竟要是下一劍刺到阿賴耶身上去了怎么辦。 白臨墜落塵土之中,不可置信的低下頭看著刺入自己胸膛的劍。 “除……魔劍……為……什……么?!?/br> 他得不到答案,血在噴涌之中流出,雙目悲憤的望著虛空也未曾閉上。 夏子皎回頭看了看白楚,又看向白臨,這兩個人,都是死不瞑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