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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的?!?/br> 阿賴耶心想夏子皎還挺聰明的,不過他雖然沒記起什么,但前世對于蘇子蛟隱約還是有些印象的,那的確是個很厲害的人物,這樣的人物,即使不能修行多有困境使其無法生長成參天大樹,但在根上始終還是同其他人不同的。 “大約是吧,我也未曾想起來,但感覺應該是?!卑①囈灾S杏,咬完最后一口連核一起咔嘣嚼了。 夏子皎突然道:“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阿賴耶伸手去拿第二個黃杏的手頓在半空中。 “取回自己的力量,擊敗八大家族,仙界必然潰敗,可是在這之后呢,潰敗之后新的秩序要如何建立?”目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混亂的混沌中,沒有一個必然的指向,也或許……已經有了,夏子皎沒敢想太多。 阿賴耶神色復雜,看了夏子皎一眼眼神有些古怪:“當下局勢并不明朗,船到橋頭自然直,慢慢來吧?!?/br> “或許我做不到。” 阿賴耶默然了片刻,垂眼看著桌上冰冷的紋路旋即又抬眼露出了一個輕佻的笑容:“無所謂啦,天下是什么,六界是什么,天地為爐,來來去去,在天道眼中也不算什么,都是在鬧著玩,都是玩意?!?/br> 他在沉睡之前便已經有九千年壽數,九千年俯瞰人間,人心反復,滄海桑田,所謂重要的東西在他眼中看來都那么輕浮可笑。 “不是的。”夏子皎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滄海一粟是我,彈指間是生命,俯瞰天地為爐,平視卻是每一個人的努力生存,柴米油鹽,疲于奔命,他們沒有哪一刻是在把自己的人生視為鬧著玩,他們也并不是玩意?!?/br> 阿賴耶偏了偏頭,銀白豎瞳看著夏子皎,忽然笑了。 滄海一粟是他。 這是個很能說服人的理由,縱然是主上在這里,也要憐這眾生滄海一粟三分,他更是須得退讓。 “嗯,聽你的?!卑①囈豁斪欤略俾犚娝f什么圣人言語。 夏子皎見他一副懶得和自己多說的模樣,微微蹙起眉頭:“阿賴耶,我不是在開玩笑,站得越高,所肩負的就越多不是嗎,到了俯看六界如螻蟻時,螻蟻也依然是人。” 少年本覺得自己算疏離冷淡的性子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對著阿賴耶將這種大道理,可是阿賴耶嘴中的話太可怕了,天地為爐,他是爐里的人,眾生也是。 阿賴耶沉默了一會,寥寥嗯了一聲,他并不辯駁,心里甚至有些莫名的笑意,大約是笑這眾生有福氣,生得一個夏子皎在這天地間,他憐這眾生,主上憐他,都有好日子過。 夏子皎坐在石凳上,恍然眨了眨眼,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確得快一些變強,不然一些事情,最后依舊會走向失控,玄生和阿賴耶,是吞噬者,不是守護者。 思維漂浮著,忽然一陣強大的靈力波動從四面八方涌來,抬眼一看,遠處一道血紅的光直.射九天,雷云翻滾環(huán)繞。 火明珠出世了。 夏子皎壓下心悸,望著那片紅云,心中一陣一陣涌起繾綣的酸疼。 “無妄?!彼а郏龆剜?。 阿賴耶倏然一震,坐直了身子看著他,少年正望著天際的紅云,他看著少年的側臉。 無妄是主上前世的名字。 魔神無妄。 但恢復記憶這件事,他個人認為,最好只有主上恢復比較好,夏子皎繼續(xù)這樣天真矜貴的活著,對于各個方面來說,并沒有什么不好。 畢竟,蘇子蛟,是唯一能殺他主上的人啊…… 他閉著眼睛猜了猜,蘇子蛟這人必然不壞,說不定還是一個挺有意思的人,但有意思不代表沒威脅。 曾經能和他們并肩而立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善類。 第40章 玄生他,早就入魔道了……… 一瞬紅云蔽日, 整片天空都被漫射.出的紅光照耀出血色。 夏子皎仰頭看著這一片天空,回頭看了阿賴耶一眼:“走,我們過去看看?!?/br> 阿賴耶正望著夏子皎, 一瞬回過神來,心里盤算火明珠出世此刻應該已經落入了主上的手中,對夏子皎的影響不會很大,便點了點頭。 阿賴耶步伐很快,將要到望明月處時腳步一頓, 后退兩步擋住了道路,將夏子皎擋在了身后:“唔,死了挺多人, 你還是別看了?!?/br> 夏子皎皺了皺眉頭,撥開擋在面前的阿賴耶:“別小看我?!?/br> 往前兩步,廊道便走到了盡頭,下方是一片細細白沙, 一路鋪到了遠處,直到望明月三字的石碑下。 那塊石碑染了血,細白砂石上滿地的尸首, 每人身上都有一塊趙家高級家紋的玉佩垂落在地, 他走的時候尚且還沒這么多人, 夏子皎挪動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趙公子。 他站在遠處, 淡然的看著這一幕。 這些趙家直系,是他叫來給自己擋災的,夏子皎微微蹙起眉頭,旋即緩緩舒開。 好一個不世之才,夠聰明, 夠心狠。 見他來了,趙公子兩手合攏,做了一個極肅穆的禮:“少君?!?/br> 夏子皎看了他一會:“之后去見白家,受白家統(tǒng)領,我不喜歡僭越的人?!?/br> 趙公子欣然:“是,謝過少君?!?/br> 收回眼神看向殷玄生,夏子皎微微吸氣,即使他還是那個殷玄生,但是火明珠歸位,他的威勢與壓迫感卻還是與日俱增,一身玄黑衣袍站在細白砂石之上,天地似乎都將要失色,黑白之間只余下冰冷與血色,眉宇間的漠然與鋒利讓人退避三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