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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愣愣的望著裴瑜,舉起空酒杯往嘴邊送,然而喝了半天都沒喝到,這才發(fā)現(xiàn)杯子早就空了。 裴瑜噗嗤一笑,伸手拿過杯子,又給他倒了一杯。 城市的燈光和群星的清暉順著舷窗照進來,窗邊的雄蟲退去冰冷,嘴角噙著笑意,低頭倒酒,白皙修長的手指握著墨綠色的瓶身,暗紅色的液體緩緩流進透明的杯子。 如同一幅夢幻的畫,美的不真實。 伊恩舍不得眨眼。 酒倒的不多,只有半杯。 不能任饞酒的雌蟲喝醉,喝醉會不舒服。 接過酒杯,兩只蟲的手指一觸即分,指尖傳來雄主的熱度,伊恩覺得自己全身發(fā)燙。 酒是放在冰塊里鎮(zhèn)著的,連杯子都冰冰涼涼的,伊恩急切的需要驅(qū)散身上的熱度,一仰頭,紅色液體瞬間見底。 裴瑜靠在寬大的沙發(fā)里,看到雌蟲性/感的喉結(jié)滾動,一滴紅色的液體自唇角滑落。 雌蟲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將酒杯伸到裴瑜跟前,“雄主,還要?!?/br> 喜歡喝就喝吧,雌蟲的恢復力很強,應該睡一覺就沒事了,如果覺得不舒服,下次一定不準他喝了。 裴瑜又給雌蟲倒了一杯。 伊恩還是一口喝光,又把杯子舉到裴瑜跟前。 “這么喜歡喝?” “喜歡?!?/br> ...... 一連幾杯下肚后,藍色的眸子反而亮的驚人,像藍色的冰湖,湖下卻好像醞釀著非同尋常的東西。 他確實醉了,裴瑜蓋好蓋子,把酒瓶放到自己身側(cè),不給饞酒的雌蟲看到。 “嗯~” “嗯什么?不準喝了,你醉了?!?/br> “雄主,熱。” “喝那么多酒,當然會熱了?!?/br> 雌蟲不說話了,眼巴巴的看著裴瑜,看裴瑜不肯給他酒喝,小蟲崽似的,泄氣的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生氣了? 今天的雌蟲讓裴瑜很意外,蔫兒壞,沾酒就醉,醉了后還耍小蟲崽脾氣。 “伊恩?”裴瑜叫了一聲。 然而雌蟲轉(zhuǎn)過來時,臉上卻帶著酒窩,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笑得甜甜的。 裴瑜這次離得很近,清楚的看見,雌奴的酒窩很淺,然而左邊還是比右邊深一些,只有很開心的時候才現(xiàn)出來。 “雄主,我的機甲在那兒?!币炼鞒皯粝旅嬷噶酥浮?/br> 循著他指的方向感,裴瑜看到一片燈光暗淡的區(qū)域——主星下城區(qū)。 “伊恩,你家在那里嗎?” 伊恩搖搖頭,“我家在雄主家里。” 裴瑜對這個回答很滿意,“那機甲怎么放在那里。” “我的房子在哪里。” 裴瑜的胸膛震動,低笑出聲。 這只醉鬼蟲! 伊恩眨著迷惑的眼睛,他頭一次見到雄主笑的這么開懷。 “伊恩,想不想回你的房子看看?” 裴瑜對伊恩的住所很好奇,他曾查過伊恩的那臺機甲,民用定制款,帶有空間躍遷功能的頂級配置,價格足夠在上城區(qū)換棟別墅,那他住的地方又是什么樣呢?為什么寧肯買機甲,也不舍得離開。 那天伊恩的出現(xiàn)真的只是巧合嗎? “想?!币炼鞴郧傻狞c頭。 “睡吧,明天去?!?/br> 裴瑜控制光腦,將星艦內(nèi)的燈光調(diào)暗,符合蟲體工學的椅子可以放倒,變成床。 兩只蟲并排躺著,耳邊是彼此的呼吸,還有清淺好聞的信息素味道。 等雌蟲睡熟后,裴瑜才打開光腦,亮度調(diào)到最低。 貝恩親衛(wèi)長的頭像一跳一跳的,點開信息: 誰惹殿下我揍誰:殿下,腹肌吃沒了。 緊接著是一張照片,親衛(wèi)們站成一排,都穿著制式背心,照片上沒有露臉,只有吃的圓滾滾的肚子特寫。 年輕健碩的身體上,一排仿佛中年發(fā)福般突出來的肚子,特別有喜感,看樣是回宿舍后拍的。 裴瑜嘴角揚了起來。 接著往下翻,又是一張照片。 親衛(wèi)們站的筆挺,身上清一色的黑色禮服,對著鏡頭咧嘴傻笑。 誰惹殿下我揍誰:殿下,這幫沒腦子的蟲后悔了,一定要挽回在您心中的形象,半夜又穿回禮服,非要重新拍照給您看。 誰惹殿下我揍誰:萬分無奈表情包。 禮服是裴瑜臨走前,吩咐費舍爾安排的,穿著親衛(wèi)服在宴會上吃喝,親衛(wèi)們肯定放不開。 裴瑜回復:很好。 隨即按照貝恩的要求,打開了實時定位。 第15章 你會被眼神吵醒嗎? 恒星金色的光線灑向城市。 接近晌午,光線越來越強烈,裴瑜將舷窗的透明度不斷調(diào)低,星艦內(nèi)依舊保持著適宜睡眠的亮度。 伊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怔楞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腦子一片空白,這是在哪? “醒了?吃點東西?!迸徼ぐ咽澄锿七^去,邊上還放著幾只酸角棒。 “雄......主?”伊恩覺得自己在做夢,他幻想過無數(shù)次在雄主身邊醒來的清晨,不敢確定這一刻是不是真的。 裴瑜自光腦前抬起頭,看雌蟲呆呆的模樣,嘴角泛起笑意,“不想吃?” 伊恩一下子坐起來,身上的毯子滑到地上,他昨晚是和雄主睡在一起嗎? 裴瑜俊秀的臉龐還帶著笑意,伊恩晃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