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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艦的燈光亮起。 從書房的舷窗望出去,星艦仿佛鑲嵌在玫瑰花海中央。 幾近一周的時間,他都沒怎么睡覺,但是很奇怪,身體沒有絲毫疲憊的感覺,反而有一種輕快和舒暢。 舒暢到裴瑜睡不著,他開始修訂《雄主手冊》 直接跳過了前半部分,裴瑜開始改寫關于情/事的章節(jié),并且著手查閱相關資料。 以周為單位,必須定義出科學的合乎邏輯的次數(shù)和時間。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給伊恩洗完澡后,裴瑜并沒有把他抱進臥室,而是將他放到了自己旁邊的小床上。 為了不吵到雌蟲休息,他沒有用鍵盤,嘗試著用精神力直接控制光腦運作。 效果意外的好。 伊恩一直睡到晚上十點才醒,醒來便看到暗色溫暖的燈光下,雄蟲夢幻般的側顏,一時就看呆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裴瑜起身給了他一個吻,“起來吧,再去換一次藥,換好了就去睡覺?!?/br> 說完,徑直回到座位上,開始噼里啪啦的敲鍵盤。 等伊恩出去,裴瑜才停下手,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默默的刪除了一堆不知所云的文字。 此刻,他的腦子里時而閃現(xiàn)雌蟲那種時候的表情,時而是雌蟲某一處漂亮的身體部位。 概括起來,大概可以歸納為滿腦子信息素廢料。 他甚至沒有去幫雌蟲上藥,一向自律的裴總不相信現(xiàn)在自己能控制住。 鼠標滾動,他直接翻到了雄主手冊的前言部分,鄭重的敲下新的一行字。 “做蟲不應太禽獸。” * 伊恩走進浴室。 被過度使用的地方已經上過藥了,可依然有些紅腫,還微微帶著點脹痛感。 清涼的藥膏涂上去,手指不可避免的觸碰,伊恩差點哼出來。 那里好像比以前更敏感了。 如果是雄主,伊恩覺得自己此刻肯定已經腿軟的站不起來了。 真羞恥?。?/br> 洗了把臉,關上浴室的門,伊恩走向主臥。 手卻在推門的瞬間頓住了。 雄主說讓他去睡覺,可并沒有說允許他進主臥睡。 即使再被雄主寵愛又怎樣呢?雌奴仍舊是雌奴。 伊恩收回手,輕輕撫了撫摸自己的腹部。 一抹笑容爬上臉頰,這樣已經很滿足了,不應該奢求更多...... 明明利用精神力控制光腦更高效,裴瑜卻還是噼里啪啦的敲了半夜鍵盤。 仿佛這樣就可以將自己敲下的每一個字印進腦子里。 已經是后半夜了,裴瑜悄悄推開房門,恒星的清暉自床簾縫隙透了進來。 床上空蕩蕩的,動作精準的機械蟲將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好似五星級酒店。 精致的沒有生活氣息。 他把雌蟲嚇跑了么? 裴瑜拉開被子,躺到了床上,被窩和窗外的清暉一樣冷清清的。 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兩世養(yǎng)成的生物鐘失去了作用。 身邊少了個熱源,裴瑜沒感覺冷,反而有一股煩躁從心底升起,怎么都壓不下去。 次臥,伊恩很困,可是睡不著。 雄主應該已經睡了吧? 雄主是喜歡雄崽還會雌崽呢? 應該是雌崽吧,聽說大殿下誕下的是雌崽后,雄主看起來好高興...... 吱呀——! 次臥的門被推開,聲音在安靜的黑色里給清晰。 裴瑜頎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面色十分不好。 伊恩心里一驚,雄主怎么了? 怔愣間,裴瑜已經走到了床頭,連被子帶蟲一把抱了起來。 身下一空,伊恩被扛進了主臥,而后被不慎溫柔的摔在床上。 星艦上配備的床是高級定制款,堪稱奢侈品。 伊恩在柔軟的床墊上彈了幾下,整只蟲都懵住了。 裴瑜也爬上了床,臉依舊很臭,而后一把將雌蟲摟進懷里。 伊恩還裹在被子里,堆疊的被子硌的他不舒服,他小心翼翼的掙了掙。 裴瑜三兩下把他從被子里剝出來,重新按在懷里。 雄主此刻的情況,像極了喝醉酒的那一晚,他似乎并不清醒,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清冽的信息素香氣縈繞鼻尖,伊恩眼皮開始發(fā)沉。 他迷迷糊糊的想,雄主夢游了么? * 兩只蟲忙了一個星期,這一覺睡的格外安心。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伊恩精心準備了一頓大餐。 機械蟲三兩下便在玫瑰花海里擺好了餐桌,還貼心的豎起了遮陽傘。 上等的紅酒配鮮美的排rou,伊恩越來越精湛的廚藝,還有他鬢間的玫瑰。 一切都美不勝收。 但裴瑜并沒讓雌蟲多喝。 喝多的蟲很可能要抱,裴瑜知道自己最近意志不夠堅定,他很可能違背雄主手冊的要求。 可雌蟲那里需要休養(yǎng)。 借著有事要忙,裴瑜吃完后就離開了餐桌,一頭扎進書房,繼續(xù)噼里啪啦的敲鍵盤,而后又整行整行的刪除。 星艦上配有工作蟲用的辦公室,只不過目前在星艦上服務的都是機械蟲。 伊恩打開光腦,連上了打印機。 輕微的沙沙聲響起,高分辨率的打印機開始工作,吐出的一張張紙,全是關于裴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