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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瑜牽著他,沿著旋梯慢慢走下來,直到踩到松軟的沙灘,伊恩才想起來,他應(yīng)該扶著雄主走下來才對。 不知道是誰,在藍色的花海中辟出一條蜿蜒的小路,沿著路慢慢走,花香中伴著輕柔的海浪聲。 趁著伊恩還在看周圍的景色,裴瑜悄悄回頭問貝恩親衛(wèi)長:“酒呢?” 貝恩立馬回頭,從來接的蟲手里接過托盤,端給了裴瑜,神神秘秘的回答:“高酒精度數(shù)的?!?/br> 裴瑜一點頭,拿起了托盤上的兩杯酒,遞給了伊恩一杯。 伊恩下意識接過遞來的酒杯,裴瑜和他碰了碰杯,自己先喝完了下去。 喝的時候不忘用眼神示意伊恩。 雖然感覺今天一切都很奇怪,伊恩還是跟著裴瑜一起一飲而盡。 烈酒剛?cè)牒?,一股沖兒勁兒直沖腦門。 伊恩放下了杯子,使勁眨了眨眼,然后沖著裴瑜甜甜一笑,眼神開始有點直勾勾,嘴唇也紅艷了不少。 伊恩這個樣子真勾蟲啊! 度數(shù)夠了,雌蟲開始醉了,身體也不那么緊繃了,漂亮的藍眼睛驚奇的望著依山勢而建的建筑群。 白色的建筑靠山面海,抬頭是碧藍的天空,低頭是翠綠的青山,遠處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近處是綿延不斷的花海。 “雄主,好美?!?/br> 伊恩盯著建筑群的中央部位,那里有一個圓形的大露臺,露臺三面被紅色的花墻環(huán)繞,鮮艷的花朵隨著海風(fēng)搖曳盛放,和伊恩在貧民窟中的那個小院里種的是同一種花。 還有粉色和白色的花朵映襯在其間,白色夢幻的薄紗輕輕飄動著,一切都恰到好處,光在底下望一眼就覺得無比浪漫。 “想不想上去?”裴瑜湊近問他。 伊恩抿了抿唇,好像在猶豫。 “上面更漂亮,跟雄主上去好不好?”裴瑜的語氣里面滿是誘惑,他覺得此刻自己像極了騙小紅帽的大灰狼。 伊恩卻搖了搖頭,“不上去,會有好多蟲看到雄主,要到?jīng)]有別的蟲的地方去。” 裴瑜:“......去沒有別的蟲的地方干什么?” 伊恩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早安吻還沒補上?!?/br> “我們到上面去補?!?/br> “雄主啊......” 又來!裴瑜最怕伊恩這么喊自己。 貝恩親衛(wèi)長從身后探出頭,“伊恩上將,露臺上面還有單獨的房間?!?/br> 伊恩的目光移到貝恩親衛(wèi)長身上,眨了又眨,一把抓住裴瑜,“雄主啊,我們走吧,雄主。” 后面?zhèn)鱽硪魂嚨偷偷男β?,是伊恩的那幫同學(xué)。 裴瑜:...... 喝酒前這只蟲可是連一個吻都要不好意思的,喝完酒之后這么奔放嗎。 以后自己不在身邊,堅決不準(zhǔn)這只蟲喝酒。 * 剛到達露臺層,蘭伯特突然走了過來,一把拽過伊恩,“你跟我來?!?/br> 伊恩酒氣上涌,腳步不穩(wěn),就這么被蘭伯特一路拽走了,回頭看見雄主正和一只小雄蟲聊得很開心。 那只小雄蟲的黑眼圈和蘭伯特好像。 伊恩有點不滿,他要和雄主待在一起,正要起身,就聽見一聲稚嫩的叫,”伊恩舅舅。“ 居然是大殿下的雌崽! 都長這么高了。 大殿下也來了?! 伊恩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可小雌崽猶如顆小rou彈,一腦袋沖進了他懷里,觸感那么真實。 不是夢,大殿下怎么會在這兒? 蘭伯特沒給他思考的時間,開始脫他的衣服,邊脫邊催旁邊的蟲,“快點,快點,快把禮服拿過來?!?/br> 然后不由分說的指揮伊恩配合。 伊恩剛穿好衣服,正想向大殿下行禮,內(nèi)政大臣費舍爾又在外面催了,“殿下,蘭伯特公爵,請問伊恩上將準(zhǔn)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于是伊恩又被蘭伯特傳給了費舍爾。 看著伊恩的背影消失在花墻之后,裴迪抱起雌崽,常舒了一口氣,他那不省心的幼弟終于開竅了。 蘭伯特同樣伸長了脖子望著花墻之后,臉上卻有一抹憂色。 “伊恩的腹部怎么了?” 聽到大殿下的問話,蘭伯特臉色一變,吞吞吐吐的回道:“沒,沒......” “蘭伯特,你從小就不會撒謊,我看到你稱換衣服的時候檢查伊恩的腹部了,如果你不想說,我可以去調(diào)軍團檔案?!?/br> “是刺角獸,在邊境軍的時候,伊恩的腹部曾被刺角獸傷過,當(dāng),當(dāng)時傷到了腹腔......”蘭伯特的聲音越說越小。 “你覺得蟲皇和蟲后陛下會因為這件事阻止裴瑜嗎?” 那只崽子是阻止得了的嘛! 裴迪搖了搖頭,抱著雌崽走了出去,花墻后的喧鬧聲達到了頂點,他可不想錯過幼弟求別的蟲的樣子。 來到露臺后,伊恩被費舍爾傳到了裴瑜手上,裴瑜牽著他來到露臺中央。 蟲皇和蟲后陛下也在。 一路走過來,伊恩居然看到了自己在邊境軍時的戰(zhàn)友。 當(dāng)著蟲皇和蟲后的面,裴瑜突然單膝跪下,掏出一枚戒指,“伊恩,你愿意做我的雌君嗎?” 伊恩腦子一片空白,周圍的掌聲和歡呼聲似乎來自另一個世界,就在耳邊,卻又一點都聽不清。 空氣中的花香和海水的味道突然不見了,伊恩覺得自己呼吸都變得困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