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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夢枕急急地問:“戰(zhàn)況如何?誰贏了?” “不知道呢,說是地動山搖、喊殺震天,兩邊的人馬已經(jīng)殺成一團了!” “你再去打聽!”江夢枕抓著毒藥心口“突突”亂跳,過了一會兒,碧煙又跑回來道:“外面的人...說是、說是騎兵贏了!” “騎兵?”江夢枕與jiejie對視一眼,江夢幽焦急地說:“兩邊都是騎兵,是穿鐵甲的贏了?還是穿皮甲的贏了?” 碧煙搖搖頭說不知道,扭身又跑去問,江夢枕覺得自己的心跳聲一如“咚咚”擂響的戰(zhàn)鼓,沒一會兒,他們似乎聽見隱約的喧嘩聲,江陵侯府內(nèi)外幾進,不知外頭要鬧出多大動靜,才能把聲響傳到這里。 江夢枕與江夢幽不由往外走去,出了內(nèi)院的垂花門,只見駐守在外院的士兵們都提著武器向外跑,江夢枕心臟急跳,這時碧煙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口中斷續(xù)地嚷道:“敗了...敗了!” “什么敗了?誰敗了?將軍呢!” 碧煙大喘了一口氣,捂著胸口道:“西狄敗了,穿鐵甲的贏了!齊二...將軍已經(jīng)騎馬回城了!” 江夢枕喜形于色,不顧禮儀地往大門外跑,侯府緊閉的朱漆大門被軍士們合力推開,歡呼聲霎時潮水般涌進來,人們擲果投花的夾道歡迎得勝的大軍,齊鶴唳提槍跨馬從遠處走來 ,他看見江夢枕親自站在大門口,仿佛如舊時一般等他歸家,心里涌起的雀躍欣喜,遠比打贏西狄騎兵、生擒五皇子更加滿足。 他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中下了馬,一步步走到江夢枕身前,很低很慢地說:“我回來了,你...終于又在門口接我了?!?/br> 江夢枕的眼前瞬間模糊了一片,他想,如果齊鶴唳現(xiàn)在仍是他的丈夫,他一定會不顧羞恥地撲進他的懷抱里、為他拂去鐵甲上的征塵,柔聲細語地問他可否受了傷。但江夢枕已不再是齊鶴唳的夫郎,他只能站在原地望著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他偏執(zhí)幼稚的二少爺變成了如今這個剿滅狄兵、保衛(wèi)江南的大英雄,緩緩露出一個溫柔淺淡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 鷹翅疾如風(fēng),鷹爪利如錐。本為鳥所設(shè),今為人所資... ...所以爪翅功,而人坐收之?!拙右?/br> 鳥飛反故鄉(xiāng),狐死必首丘?!o - 封建背景,人物思想受時代局限,作者本人并不支持“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生命第一??! 如果是甜文,應(yīng)該是從這章開始寫,大美人在危機時遇到少年將軍從天而降、英雄救美,一家人被保扶進京城登基即位,要啥有啥、一路甜寵,霸道狼狗愛上我= = 但為什么將軍會對大美人那么執(zhí)著?一見鐘情到底太淺了,我永遠喜歡糾纏不清、互相虧欠233 第78章 投花擲果 身后有無數(shù)人在歡呼高喊著“齊將軍”, 而齊鶴唳恍如未聞,只怔怔看著江夢枕的笑顏,轉(zhuǎn)戰(zhàn)江陵千里奔襲、伏擊狄兵生死血戰(zhàn), 其實他豈是為了蒼生天下?唯獨是為這一笑而已。 眾人只知曉這一戰(zhàn)保住了百年未經(jīng)戰(zhàn)火的富庶江南, 卻不知曉齊鶴唳流了多少血淚、經(jīng)了多少傷病才有今日的一身榮光,才敢再次出現(xiàn)在心上人面前。但當(dāng)他終于能讓江夢枕為他而驕傲的時候,卻發(fā)覺兩個人只能這樣在人群中相對而立、再不能貼近一分,因為他已不再是江夢枕的丈夫,他的勝利與榮耀都已找不到任何理由和江夢枕共享。 他失去了江夢枕, 此后人生中所有榮耀歡悅的時刻都平添了三分遺憾, 在鼎沸的人聲中,齊鶴唳恍惚地想,如果這是他和江夢枕的初見該有多好, 他終于有能力為江夢枕做很多事,不再是那個趴在墻頭被畫花了的頑童,只有一顆無用而幼稚的真心。但齊鶴唳同時又極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遇見了江夢枕,他根本不可能走到這里、不可能有這樣被萬眾簇擁的一天,從一個無人在意的庶子到聲名顯赫的一軍主將,十余年間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能配得上江夢枕,是對江夢枕偏執(zhí)到有些扭曲的愛意造就了今日的齊鶴唳,這段遺憾而悵惘的深情是他的軟肋也是他的盔甲, 他披著這件盔甲在亂世里爭雄,其下是滿身的傷痕和無可言說的悔恨與落寞。 齊鶴唳一戰(zhàn)成名、聲震江陵, 城中的美人們揮舞著香風(fēng)陣陣的手帕,把鮮花和水果往他身邊擲去,他們都愛他年少英俊、赫赫威風(fēng), 可只有一個人愛過他的軟弱和卑怯,世間的男女總想直接摘取樹上成熟甜蜜的果實,卻不知道當(dāng)年的他是怎樣的青澀發(fā)苦,是有人用眼淚將他澆灌成了如今的模樣。一個石榴砸在齊鶴唳背上,晶瑩的紅色果實散碎了一地,二人同時往地上看去,石榴是多子多福的象征,齊鶴唳看著地上淡紅的汁水,忍不住想起挽云軒里浸透了血的錦被,江夢枕卻笑著道:“你還不回頭看看,我們江陵城里美人如云,個個嫵媚鮮妍...” 得勝而歸的快慰轉(zhuǎn)瞬間煙消云散,齊鶴唳的心仿佛被這顆石榴砸得稀巴爛,他不愿去想江夢枕言下何意,只覺得那些由紅著臉的少男少女向他投擲的花果全變作了紛紛血雨,他忘不了床褥間刺鼻的血腥味,更無法坦然面對這一刻石榴迸濺出的甜汁,那些花上的露水和水果里的蜜汁都浸染著江夢枕的血和淚,如果他因眾人的追捧愛慕而感覺到一絲得意,那他真就成了世上最無情無義的男人,“我沒興趣,”齊鶴唳的情緒低落下去,忍著難受硬梆梆地說:“我不喜歡他們這樣,也太輕浮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