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頁
書迷正在閱讀:夫郎是個磨人的小妖精[種田]、我成了大佬的掌心人魚、關(guān)于愛人是邪神這件小事、千億皇妻:金牌經(jīng)紀(jì)人、怪本座自以為攻、帝師死后第三年、惡徒為尊、當(dāng)硬漢遇到哥兒、雄蟲又在直播種田[蟲族]、君在上,請受臣一拜
李參軍忙問:“你們老爺呢?” “死了!” “太太呢?” “也死了!” “大小姐和周姨娘呢?” “全死了...”秦戈一邊哭一邊說:“老爺讓狄兵殺了,府里值錢的東西也都讓狄兵搶走了!兩個年輕的姨娘帶著三少爺、四少爺和幺哥兒跑了,卷走了家里最后的錢!” 李參軍“嘶”了一聲,“府里還有地兒能住嗎?將軍受了重傷,要喝藥將養(yǎng)...” “有、有!”秦戈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還回挽云軒,我妻子每天灑掃那里,從不讓人亂入,雖然沒了當(dāng)年的器物,但是包管干凈!” 時隔三年,齊鶴唳又躺在了挽云軒內(nèi)的大床上,屋里空空蕩蕩、沒有一點(diǎn)人氣,院子里生滿了雜草,窗上的綠紗褪了顏色,夕陽斜照進(jìn)來,更多了一絲滄桑凄涼的況味。 - - 齊鶴唳似乎做了好長的一個夢,他正叼著草根靠在桃花樹下打盹,“鳴哥兒,醒醒、快醒醒!”有人一疊聲的叫他,“跟我來啊,聽說那邊有熱鬧看呢!”齊鶴唳半夢半醒之間被這人拖著來到一處矮墻下,“一會兒,我先馱著你,你再馱著我...” 齊鶴唳迷迷糊糊地趴在墻頭,忽然看見一行人從墻下走過,春風(fēng)中的少年生的比春光更加明媚動人,他身上鵝黃色的春衫隨風(fēng)飄動、衣擺處淡紫色的蝴蝶刺繡仿佛活了一般圍著他打轉(zhuǎn),齊鶴唳渾身一凜,脫口叫道:“...夢枕!” 那少年足下一頓,抬頭望著他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齊鶴唳怔怔地說:“因?yàn)槟闶俏业姆蚶砂?..” 周圍的人都笑了,江夢枕也抿嘴一笑,向他找了招手:“你是二少爺吧?我正要去拜見你的父母,你領(lǐng)我過去吧?!?/br> 齊鶴唳興奮地應(yīng)了一聲,從墻上跳下來急匆匆地向他跑去,他牽住江夢枕的手引著他往前走,在春風(fēng)中他們四目相對,各人臉上都有笑意,齊鶴唳緊緊握著他的手,不知為何好似有種極不真實(shí)的錯覺,卻在滿心的歡喜中顧不上去探究。 晚上他回到屋里,高興得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好不容易有點(diǎn)睡意,卻又聽見有人在哭,“怎么了?”他睜看眼赫然發(fā)現(xiàn)是江夢枕坐在他的床邊流淚,趕緊急急地問:“夢哥哥,你為什么要哭?” 他一說話,才發(fā)覺自己的嗓音竟是嘶啞的,江夢枕憐惜地摸著他的頭發(fā)道:“你怎么那么傻,冬天的池水多冷啊,你還沒我高 ,到底是怎么把我救上來的?萬一出了事可怎么好!” “就是我死了,也不會讓你有事...” “為什么?” “因?yàn)槲蚁矚g你呀,”齊鶴唳在昏迷前向他虛弱地一笑,“我好喜歡你,夢哥哥...” 再睜開眼時,眼前是一片的紅,四面八方都是祝賀的賓朋和高高舉起的酒盅,齊鶴唳在嘈雜的勸酒聲中退了幾步,轉(zhuǎn)身向挽云軒發(fā)足狂奔。 “誒呦,二少爺這是急什么...”碧煙以袖掩唇笑彎了眼睛,齊鶴唳根本顧不上別的,匆匆忙忙地一把掀開新夫郎蓋頭,江夢枕抬起頭三分驚訝七分含羞地看了他一眼,齊鶴唳的心里一時百味雜陳,悵惘與激動全都交織在一起,他撲過去使勁抱住江夢枕,龍鳳花燭一夜高照、燒得燭淚滴紅... ... 第二天醒來時,鼻端縈繞著熟悉的香氣,齊鶴唳饜足地在夫郎耳鬢邊輕吻了幾下,剛要起身更衣,卻看見床頭上掛了一盞熟悉的琉璃燈。 這燈不是碎了嗎?怎么又掛在這兒?還沒由得他細(xì)想,江夢枕的聲音輕柔地傳來:“你在看什么呢?” “那盞燈,”齊鶴唳回身撲倒在他身上,悶悶地說:“干嘛掛起來,那是哥哥給你的...” “我的小相公,好大的醋勁兒呢,你不喜歡,我讓人收了去便是...”江夢枕笑著摟住他的脖子,貼著他的耳朵說:“...人都是你的了,還在乎一樣?xùn)|西?” 其實(shí)只要這么一句話,齊鶴唳心里豁然開朗,閉著眼睛把頭臉埋在他的頸側(cè),低低道:“你真好...我真喜歡你...” 而后畫面一轉(zhuǎn),齊鶴唳站在校場上高舉著槍,江夢枕在看臺上溫柔而驕傲地望著他,“你看,我得了武試的頭名,”齊鶴唳跳下高臺,把羽林衛(wèi)的金牌塞到江夢枕手里,“你高興嗎?” “我當(dāng)然高興,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江夢枕柔聲說:“北蠻擾襲邊境,爹爹來信說,想要主動請戰(zhàn),當(dāng)此多事之秋正是要武將保家衛(wèi)國的時候...” “不能去!”齊鶴唳失聲道:“這一仗是必輸?shù)?!?/br> “你怎么知道?” 齊鶴唳的頭開始發(fā)疼,他捂著額頭說:“你相信我,朝廷武備廢弛、兵弱將庸,千萬不能讓侯爺去!” 他眼前一黑,太陽xue突突狂跳,而后他聽見一陣嬰兒的哭聲,有個婆子抱著襁褓走過來道喜:“恭喜二少爺,是個好俊秀的男孩兒!” “這是我兒子嗎?”齊鶴唳不敢置信地接過孩子,聲音發(fā)顫地問:“夢枕,這真是我們的孩子嗎?我怎么記得,他、他沒了...” “你胡說什么呢,”江夢枕拍拍床榻,讓齊鶴唳把孩子放在他身邊,“你再亂說,我真要惱了...” 齊鶴唳看看孩子酣睡的小臉,又看看江夢枕嘴上說著生氣卻依然溫柔如水的眉眼,心里生出一陣帶著后怕的歡喜滿足,忙俯身把這一大一小摟在懷里,他親了親江夢枕的臉頰,輕聲說:“是我胡言亂語、我的腦子糊涂了...你怎么會離開我呢?孩子也好好的...對,這樣才是對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