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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看這單子,禮部剛剛擬定的,還滿意嗎?” 江夢幽把一個厚厚的折子遞給江夢枕,他翻了幾頁,訝異道:“這也太糜費了,jiejie要把國庫都給我做嫁妝不成?” “我只嫌太少,”江夢幽輕嘆一聲,“我這幾天常想起和父母一起為你準備嫁妝的時候,可惜那些東西流散各處,我在宮里還發(fā)現了幾樣,都給你添回了單子上,其余的估計也再找不回來了... ...只是,若沒有你孤注一擲、散盡千金,也不會有你我的今天了?!?/br> 江夢枕搖頭道:“那些東西固然珍貴,可我最感念的是父母和jiejie對我的疼愛,后來我雖然把嫁妝換成了軍費,可若不是鳴哥兒能征善戰(zhàn)、努力經營,這些錢財豈能換來天下?是他有本事,又一心地對我好,我們才有今日?!?/br> “這么說來,他對你真可稱得上是天下為聘了,”江夢枕微笑道:“這也有理,所以jiejie更要為你備下一份相襯的彩禮,我心里知他的情,只是怕他再傷了你,之前的事望你們不要怨我?!?/br> “jiejie別這么說,我怎會不懂你的心呢?”江夢枕心里并不怨江夢幽,就算他們姐弟倆曾因為齊鶴唳生出了一點爭執(zhí)和嫌隙,此時也彌合如初。窗外春花爛漫,一年之期此時已過了大半,江夢幽本打算與江夢枕一同去花園里逛一逛,哪想到青州突然來了急報,剛過去的這個冬天,北蠻遇到了百年罕見的雪災、凍餓死了不少的人,此時春水化凍,他們立刻點齊軍馬踏過邊境的躍馬江,往青州搶掠,根本不顧兩國停戰(zhàn)的協(xié)約,青州太守遞上了求援的折子,青州的兵馬已被打得連連敗退。 戰(zhàn)事突起、烽煙又燃,齊鶴唳剛好進宮來尋江夢枕,第一時間知曉了這個消息,他看了江夢枕一眼,跪地道:“臣齊鶴唳請戰(zhàn),誓為陛下掃平邊亂!” “這...”江夢幽有些猶豫,齊鶴唳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蔣峰也是個戰(zhàn)將,可是若處處讓蔣峰冒頭建功,齊鶴唳的威望必然會受人質疑,可是刀劍無眼,她又怕齊鶴唳在戰(zhàn)場上有個三長兩短,那么江夢枕又該怎么辦呢? 江夢幽在國事與家事之間左右為難,江夢枕出聲道:“jiejie,你就答應他吧。” “可是你們的婚期將近...” “他什么時候回來,我什么時候嫁他,”江夢枕溫柔而堅定地說:“他是武將,豈能為了我不再上戰(zhàn)場?鳴哥兒的一切都是他握著槍拼來的,作為他的夫郎,我一定要成全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功業(yè)——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他的侯位是靠戰(zhàn)功得來的,不是因為娶了我,我會在宮里等他凱旋?!?/br> 齊鶴唳抬頭看向江夢枕,漆黑的眼眸里充溢著感情,他怎么舍得離開他呢?可是為了他們長遠地相守,為了使國家安定、眾人心服,他必須去打贏這一仗,“一年之內,我必能取勝!”齊鶴唳沉聲道:“夢枕,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 軍情如火,諸事很快議定,齊鶴唳率領玄甲軍舊部奔赴前線,大軍開拔時,天還未亮,在夜風之中,江夢枕站在皇宮的角樓上望向城門,齊鶴唳在也在出城前回頭看向皇城,他們看不見彼此的身影,卻能確知對方就在那里。 玄甲騎兵戰(zhàn)力不減當年,一路奔殺到青州,捷報一封封地傳來,朝野人心大振,江夢枕也收到了齊鶴唳的書信,他的戰(zhàn)報寫的很簡潔、給江夢枕的信卻寫得極長,從風土人情到戰(zhàn)事緩急,事無巨細地寫了厚厚的一摞。江夢枕邊讀邊笑,他還記得齊鶴唳往青州投軍時,寄回來的家書上只有幾個字,這回他又去了青州,兩個人的心態(tài)卻與那時大不相同。江夢枕提筆給他回信,不知不覺間,也洋洋灑灑寫了許多。 蠻兵很快被驅逐出境,可是齊鶴唳的進攻并未停止,他決心攻入北蠻境內,讓蠻人以后再不敢滋擾邊庭。春夏流轉,在初秋時玄甲軍已殺到了北蠻境內的神山,蠻人的王庭聞知此事嚇破了膽,直接把金帳往北遷移了數百里。 蠻人遣使進京求和,齊鶴唳干脆把軍帳扎在了神山之下,北地的秋天已經開始變冷,他站在泛黃的秋草上,抬頭望見北雁南飛,忽然心里一動,忙讓小兵把他的弓箭拿來。穿云一箭射落雙雁,在軍事們的歡呼聲中,他命人把那兩只傷了翅膀的大雁好生喂養(yǎng)起來,在回京前絕不可讓雁死了。 齊鶴唳仿佛又成了那個在冀州雁蕩山獵雁的少年,他還記得那時自己的心情、還記得雁蕩山復雜難行的山路,大雁是最深情的鳥,一個死了、另一個也不會獨活,不知是不是那對被當作士禮的大雁果然求得了好彩頭,他和江夢枕的感情一如癡情的大雁般認定了彼此,這一次,他還要親手獵一對雁送進宮去,相信江夢枕一定會懂得他的情意與忠貞。 他正想著江夢枕,外面的傳信兵就送來了京城的書信,齊鶴唳接過信封,只覺得這次的信極輕,他急忙拆開信封,見帶著香氣的信箋上只寫了一首情詩:葉下洞庭初,思君萬里馀。露濃香被冷,月落錦屏虛。欲奏江南曲,貪封薊北書。書中無別意,惟悵久離居。 這封信雖短,卻比以往的任何一封都讓齊鶴唳心旌搖曳,他緊緊捏著這封信,恍惚間想起大哥讓他傳遞香囊的往事,從藏起哥哥的情詩,到收到江夢枕的寄來的詩箋,齊鶴唳整整花了將近十五年的時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