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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廣陵大澤時靠靈氣修煉,其實很少有需要睡覺的時候。 如今驟然來到人族的地方本就不大習(xí)慣,再加上喝多了的緣故,這才接連睡了好幾個時辰。 他醒過來的時候便覺周圍傳來一股靈力的波動,于是打算起身到院中查看。 然而他剛睜開眼睛,便見郁辭舟正蜷縮著身體睡在他旁邊。 江淺擰了擰眉,抬腳將郁辭舟踹下床,這才起身走到院中。 只見院中那顆靈樹下懸浮著一顆靈石,靈力的波動便是靈石里傳出的。 他仔細一看,見這靈石與廣陵大澤中那枚很是相似,里頭也封印著一縷黑氣。 “江護法醒了?”郁辭舟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傳來。 江淺方才那一踹,顯然也將他踹醒了,不過他面上絲毫看不出尷尬神色,好像方才被踹下床的并不是他。 江淺轉(zhuǎn)頭看他,目光帶著幾分冷意,問道:“你這顆靈石為什么會和廣陵大澤里那顆一模一樣?” 正趴在樹上打盹的小八哥聽到這話不由有些緊張,忙看向郁辭舟,生怕他說漏了嘴。 郁辭舟卻佯裝驚訝,問道:“廣陵大澤也有這樣的靈石?這不是我族的東西嗎?” 江淺聞言眸色稍緩,卻沒答話。 倒是小八哥忙打圓場道:“獸族擔心我族被魅魔侵襲,這才慷慨贈了一枚……” 郁辭舟道:“我族竟有如此深明大義的妖?” 江淺面色一冷,沒打算與他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看向那靈石道:“是魅魔嗎?” 郁辭舟忙道:“這靈石感應(yīng)到的范圍覆蓋了整個京城,這會兒它里頭的魔氣有異動,說明魅魔出現(xiàn)在了京城,并且開始催動魔氣了?!?/br> “能找到它嗎?”江淺問道。 “能倒是能,不過有點奇怪?!庇艮o舟擰眉道。 江淺和小八哥聞言一齊看向郁辭舟。 郁辭舟開口道:“我之前看過大理寺的卷宗,魅魔之前一直沒有在京城活動過,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來了京城?” 人類出身不同,命格便也不同。 魅魔要汲取人類的精氣,選命格高的人得到的精氣便會更優(yōu)質(zhì)。 要說命格高的人,自然大部分都集中在勛貴之中,其中大部分都在京城。魅魔這些年卻一直很少在京城活動,只因京城情況復(fù)雜,且有獸族常年盤踞,魔魅要想在京城活動,便要面臨巨大的風(fēng)險。 它從前一直很謹慎,都會盡量避開京城,此番卻破了例。 “因為它受了重創(chuàng),需要汲取命格更高之人的精氣來修補自己的損耗。”江淺開口道。 “原來如此!”郁辭舟點了點頭,而后疑惑地看向江淺,問道:“你怎么知道它受了重創(chuàng)?” 一旁的小八哥嘴快,忙開口道:“因為魔魅是……”他家江護法打傷的。 江淺不知想到了什么,打斷小八哥,冷冷朝郁辭舟道:“這和你有關(guān)系嗎?” “沒有?!庇艮o舟忙道:“我只是心中佩服罷了,畢竟魅魔還是挺難纏的,我追蹤了這么久都沒讓它受過重創(chuàng),也不知是哪位高手,竟這么厲害?!?/br> 小八哥聽郁辭舟夸江淺,與有榮焉,忙道:“那是自然。” “我聽說魅魔身上那毒很是厲害,受創(chuàng)之后必定會釋放魅毒自保,所以擊傷魅魔的代價便是會染上魅毒。”郁辭舟感慨道。 他說這話不過是想在江淺面前撇清自己,免得江淺懷疑到那日解毒的人是他,沒想到卻惹惱了江淺。 “你有完沒完?”江淺冷聲打斷他。 他并不知郁辭舟就是替自己解毒之人,但聽郁辭舟提起魅毒之事,依舊覺得又羞又惱??伤植幌氡憩F(xiàn)的太過火,免得郁辭舟依著他的反應(yīng)猜出了擊傷魅魔的人是自己。 以江淺對郁辭舟的了解,這混蛋一旦知道了自己的狼狽遭遇,指不定又要如何看自己笑話。 郁辭舟見江淺面上有些發(fā)紅,眼底不由染上了幾分笑意,不忍繼續(xù)揶揄他,便止住了話頭。 郁辭舟看向那靈石,抬手剛要朝那靈石施展妖力,驟然想起了什么,朝江淺道:“江護法,借你一點妖力用一用?!?/br> 江淺擰眉道:“你自己沒有妖力嗎?” “我是個守規(guī)矩的妖,往后還得在人族的地方混呢,不好壞了規(guī)矩的?!庇艮o舟解釋道。 江淺聞言只得抬手朝那靈石注入了自己的妖力。 緊接著,他們面前現(xiàn)出無數(shù)光點,而后在靈石之上聚起了一個光幕。 那光幕與靈石中的那股魔氣互相感應(yīng),很快現(xiàn)出了一副畫面。 那畫面顯示出來的是一個夢境,夢境中有兩個長相姣好的男子,正在行.事。 江淺看到這畫面,驟然想起了不久前自己中了魅毒時的經(jīng)歷,面色瞬間紅了。 “魅魔給人族的美夢?!庇艮o舟擰眉看著眼前的畫面,眼底閃過一絲凌厲,開口道:“被他造夢的這個人族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命格極高?!?/br> 江淺聞言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郁辭舟,問道:“你認識他?” “嗯。”郁辭舟應(yīng)了一聲,面色看起來不大好。 江淺將目光轉(zhuǎn)向那畫面又看了一眼,而后收了妖力,畫面驟然消失了。 郁辭舟將那懸浮的靈石一收,開口道:“我得去救他?!?/br> 江淺和小八哥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跟在了郁辭舟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