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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比,郁辭舟反倒成了獸族里比較守規(guī)矩的妖了。 江淺記得,從他見到郁辭舟到現(xiàn)在,對方在他面前竟是絲毫妖氣都未曾釋放過。 “這位……”酒肆的伙計是只鹿妖,他湊過來正要招呼江淺,待察覺江淺是只禽族后不由怔了一下,開口道:“客官要……要喝酒?” 江淺目光四處逡巡,掌心則悄悄催動著那股來自混蛋獸族的妖氣。 一旁的小八哥開口道:“給我們來兩壇好酒,再搞點下酒菜?!?/br> “好嘞?!被镉嬅ρ陲椬∮犎唬鴥扇嗽谠褐械哪硰埿∽狼白?。 酒肆里的獸族都察覺到了江淺和小八哥的到來,紛紛朝他們看過來,目光帶著幾分探究。若非江淺身上那高階妖族的威壓太過明顯,估計已經(jīng)有妖打算上前搭話了。 沒一會工夫,伙計便上了酒菜。 小八哥迫不及待拿起筷子,想起什么,又放下筷子給江淺斟了一杯酒。 江淺聞到酒香面色微動,最終只端起酒杯,淡淡抿了一小口,沒敢像昨天那么喝。 “咱們廣陵大澤要是能有這么一間酒肆就好了?!毙“烁绺锌馈?/br> 江淺挑了挑眉,淡淡道:“你喜歡人族的地方?” “人族活得熱鬧啊,花花世界,多姿多彩?!毙“烁绲溃骸安蝗凰麄?yōu)槭裁磿燠E在人族中間?你看郁辭舟那么厲害的獸族,不也寧愿委委屈屈收斂著妖氣,也不愿離開么?可見人族的地方,定是有吸引他們的東西?!?/br> 江淺喝了一口酒,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中閃過一絲戾氣。 他開口道:“怯懦狡詐,忘恩負(fù)義……你不了解他們。” 小八哥不知江淺這話說的是獸族還是人族,便道:“也不盡然,我看人族也有良善之輩,獸族也有大義凜然之輩,就像此前江護法你受了傷,那獸族不顧危險……” 他話說到一半,感覺到江淺目光一凜,忙閉了嘴。 江淺并未反駁他,只是心情極差的樣子,仰頭喝光了杯里的酒。 “其實那個……”小八哥斟酌著措辭,還是想替那“獸族混蛋”說兩句話。 江淺卻顯然沒有耐心再聽下去了,起身道:“他不在這里,走吧?!?/br> 小八哥目光落在江淺稍稍溢出妖氣的手上,輕輕嘆了口氣,摸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又伸手抓起桌上的一只鴨腿,這才跟著江淺離開。 “獸族聚集的地方,都會有靈樹?!苯瓬\開口道。 小八哥聞言點了點頭,道:“不過江護法要找的那個獸族,未必在京城啊?!?/br> 江淺看了他一眼,開口道:“那日在廣陵大澤,你見過他吧?” “沒有沒有?!毙“烁缑ζ睬宓?。 江淺聞言不置可否,只避開人族悄悄馭起妖氣,試圖找到京城其他有靈樹的地方。 小八哥跟在他身后頗有些緊張,生怕郁辭舟在京城施展妖氣,萬一被江淺感應(yīng)到,那就麻煩了。 江淺帶著小八哥在京城轉(zhuǎn)了小半日,將所有有靈樹的地方幾乎都找了一圈。就在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放棄的時候,掌心的妖氣卻忽然傳來波動,竟是有了感應(yīng)。 “哎呀!”小八哥暗道不好,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江淺顧不上其他,馭起妖氣朝著另一股妖氣傳來的方向?qū)とァ?/br> 那妖氣的波動越來越劇烈,似乎是從前頭某條深巷里傳出來的。 江淺見四處無人,索性化身白孔雀,朝著那妖氣的來處飛去。 然而江淺身上那妖氣剛一釋出,深巷中另一股妖力的主人便覺察到了,驟然收了妖氣。 與此同時,就在江淺到了那深巷入口之時,深巷中突然飛出一個人,直直砸向了江淺。 江淺本可以輕而易舉避開對方,待靠近之時才認(rèn)出這是郁辭舟,于是下意識張開翅膀在對方腰間一攬,同時化成了人形。 郁辭舟被江淺接住,忽地嗆了一口血出來,那樣子看上去竟是受了重創(chuàng)。 江淺擰眉看著他,只見郁辭舟面色蒼白,唇角沾著血跡,看向江淺的目光中帶著幾分茫然。 “你怎么會……在這里?”郁辭舟有氣無力地問道。 江淺抬頭看了一眼巷尾的方向,再想去感應(yīng)那股妖力時,卻發(fā)覺那股妖力已經(jīng)消失了。 “你在和誰動手?”江淺冷聲問道。 “狼妖?!庇艮o舟目光微閃,開口道。 江淺目光一凜,封著獸族妖力的那只手微微握緊,打算放下郁辭舟去追狼妖。 郁辭舟卻又嗆了一口血出來,同時一把握住江淺手腕,開口道:“別追了,他妖力很強,我不想你為我涉險?!?/br> 江淺擰眉,心道誰要為你涉險? 老子是要去抓那獸族混蛋好吧! 可眼下這局面江淺卻沒法朝郁辭舟解釋,否則郁辭舟一定會追問自己與那獸族混蛋有什么過節(jié),念及此江淺只能閉口不言。 郁辭舟見他放棄了去追狼妖的打算,這才稍稍松了口氣,腦袋一歪昏倒在江淺懷里。 江淺抱著郁辭舟動作有些僵硬,看了一眼小八哥想把人扔給小八哥,卻見小八哥手里拿著一只鴨腿正無辜看著他。 江淺無奈,只能不情不愿地將昏迷的郁辭舟抱起來,朝平安巷郁辭舟的住處行去。 小八哥咬了一口鴨腿,忙屁顛屁顛地跟在了兩妖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