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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淺聞言淡淡一笑,第一次發(fā)覺人族倒也不都是想象中那么討厭。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狀元郎可是萬里挑一的人,與尋常人族不同倒也能理解。 至于大部分人族,大抵依舊如他所知的那般…… 當夜,有了江淺的結界,又有了京城來的官兵守在了祠堂外頭,村民們都覺安心不少。 江淺在外頭轉了一圈,并未覺出異樣,便回了村民們?yōu)樗才诺淖√帯?/br> 小八哥一直蹲在窗臺上等他呢,見他回來便撲撲閃著翅膀落在了江淺肩上。 江淺看了他一眼,問道:“他呢?” “妖使大人大概是傷沒好的緣故,離了靈樹便有些虛弱,早早就歇下了?!毙“烁绲?。 江淺對“妖使”這稱呼似乎是不大喜歡,微微擰了擰眉,面色不大好。 “江護法,你也累了吧,要不要進去歇歇?”小八哥問道。 江淺自從來了人族之后,無法像從前在廣陵大澤時一般日日汲取水木靈氣,因此夜里也會學著人族的習慣睡上一覺,算是養(yǎng)精蓄銳。 江淺聞言看了一眼屋內的方向,最后沒有進去,而是躍到了院中的一顆樹上。 這樹并非靈樹,幾乎沒什么靈氣,江淺歇在上頭并不舒服。 可他又不愿進屋和郁辭舟一起住。 “這些人族也真是的,太不周到了?!毙“烁绫г沟溃骸霸蹅冃列量嗫酁樗麄冝k事,連屋子都不知道多安排一間?!?/br> 實際上這也怪不得村民,實在是這幾日村子里事情太多了,有些顧不上。 況且給他們安排的住處雖只有一間,里頭的榻卻是很寬敞的通鋪,完全睡得開。 “你說今晚它會來嗎?”江淺開口道。 “應該不會吧?!毙“烁绲溃骸八羰遣簧?,知道咱們今晚都在這里,來了不是送死嗎?” 江淺坐在樹上,望著漆黑的夜空擰了擰眉,開口道:“京城附近本也危險,他這么明目張膽難道就不怕惹禍上身?” “也是。”小八哥道:“那就是他膽子大,或者想故意惹咱們?” 江淺漂亮的雙目微微瞇起,想到了郁辭舟此前說的那番話。 這個家伙若不是魅魔,做這些事情很可能就不是為了修煉,而是為了自己喜歡。 換句話說,它闖入人的夢境與人歡.好,再將人的血吸干,純粹就是在取樂。 這樣的東西,會害怕嗎? 若是不會害怕,說不定在他們面前行兇,會讓那東西更有成就感。 所以…… 它今晚會來! 念及此,江淺雙目一凜,驟然從樹上躍了下來。 他匆匆去了祠堂,在外頭檢查了結界之后還有些不放心,親自進去看了一眼。 祠堂內的人大部分都沒睡,一眼望去沒有絲毫異樣。 “說不定是你想多了?!毙“烁绲?。 江淺應了一聲,從祠堂里出來,看到狀元郎和大理寺的人湊在一起說話,竟是沒打算回去睡。 祠堂里的人,對方是沒辦法下手的,因為很多人醒著,而且人太多。 大理寺的人也是安全的,因為他們不睡覺,且湊在了一起…… 念及此江淺一怔,面色驟然變了。 那東西若是喜歡找刺激,最好的選擇不是村民,也不是大理寺的人,而是…… 郁辭舟! 第10章 郁辭舟在迷蒙中睜開眼,發(fā)覺自己到了廣陵大澤。 確切的說,他正站在江淺的清風閣中。 江淺那院中的一汪清池,就在郁辭舟的幾步之外,而江淺則背對著郁辭舟倚在池中,他那身白色羽毛幻化出的薄衫,被扔到了池邊。 “你來了?!苯瓬\開口,聲音依舊如從前那般清亮好聽,只是尾音帶著一股郁辭舟從來沒聽到過的溫柔。那稍顯陌生的語調,令郁辭舟眉目間幾不可見地閃過了一絲凌厲。 郁辭舟沒有應聲,慢慢走到池邊,而后居高臨下看著池中人的背影。 池中的江淺見他不做聲,輕笑了一聲,而后慢慢起來轉過身看著郁辭舟。 “過來?!苯瓬\將自己的手遞給郁辭舟,修長的指尖上沾著水珠,水珠正一滴一滴從他指尖落下,不輕不重滴向池中,激起漣漪。 郁辭舟只看著他的眼睛,目光絲毫沒有在江淺身上停留,似乎連瞥一眼都不愿。 江淺面上閃過一次幾不可見的挫敗,但那細微的神情還是被郁辭舟捕捉到了。 “這個美夢,你不喜歡嗎?”江淺開口朝郁辭舟問道。 郁辭舟端詳著他,目光帶著幾分玩味,只是依舊不做聲。 江淺見狀幾步跨出清池,站在了郁辭舟面前。 郁辭舟目光從江淺那雙清亮的眸子一路向下,最后落在了江淺那雙微微泛著紅意的薄唇上。 江淺平日里總是一臉清冷,薄唇很少帶笑,總顯得疏離而刻薄。此刻他的唇角卻微微上翹,勾起一抹略帶魅/惑的弧度,讓人見了便忍不住生出想嘗一嘗的沖動。 可惜,郁辭舟依舊面不改色,神情沒有出現(xiàn)絲毫的變化。 “你喜歡的,對不對?”江淺說著湊近郁辭舟,而后抬起下巴湊到郁辭舟唇邊想去吻他,就在他們雙唇即將觸到的剎那,郁辭舟驟然抬手,抵在了江淺唇上。 江淺目光中出現(xiàn)一絲錯愕,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郁辭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