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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將宮里那顆靈樹弄走吧,移到永寧巷里便是?!庇艮o舟出宮之前,朝身邊的公公叮囑道。 那公公聞言忙應了聲,吩咐了宮人將賞賜送到郁辭舟和狼妖家里,這才回去復命。 出了宮,郁辭舟便又忍不住想起了烏鴉最后說的那番話。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出,究竟是誰會用這么奇怪的方式,來挑釁他。 那東西若是想要活捉他,派個烏鴉這樣的貨色顯然是不可能成功的,烏鴉那妖力連狼妖都不如,怎么可能活捉他? 所以說,那東西的目的是讓烏鴉死在他手里? 為什么?烏鴉死在他手里,有什么意義嗎? “哎,幸虧恩妖先前給了你靈草。”狼妖一邊伸手輕輕揉著衣襟處探出來的兔妖腦袋,一邊朝郁辭舟感慨道:“否則你這會兒估計都起不來了,說不定還要我扛著你送回去。” 郁辭舟聞言腳步一頓,驟然意識到了什么。 烏鴉并不知道江淺有那株萬年靈草,否則不可能那么無所顧忌地去送死。雖然那東西給了他兩個選擇,可他定然是更想將郁辭舟和江淺一網(wǎng)打盡,這樣就可以換他和良貴人一起活著。 所以,在烏鴉看來,哪怕他最后會死,也是死在江淺手里,而不是郁辭舟手里。 畢竟郁辭舟妖力受損得厲害,沒有萬年靈草不可能恢復…… 也就是說,烏鴉最后那段話并不是朝郁辭舟說的,而是朝江淺說的。 烏鴉背后那東西針對的根本就不是郁辭舟,而是江淺。 “怎么了?”狼妖見他表情不對勁,開口問道。 郁辭舟擰著眉頭喃喃道:“為什么要死在他手里?” 他腦海中驟然閃過江淺殺死烏鴉時那一幕。 郁辭舟清楚地記著,那時的江淺身上帶著一種十分陌生的感覺,當時他不及多想,如今想來,那應該是一種殺意。 不是被他激出來的怒氣,也不是針對烏鴉。 那更像是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戾氣…… “你臉色好差。”狼妖開口道。 “沒事?!庇艮o舟收斂起面上的不安,朝狼妖道了別,便快步走了。 江淺今日徹底喝醉了。 哪怕后來他有意識小口抿著酒喝,喝到后來也醉得很厲害。 小八哥攙著他順著街頭往平安巷走,一路上惹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江淺本就生得漂亮,如今一副醉態(tài),眸色迷離,薄唇微紅,更添了幾分動人姿態(tài)。 “這是誰家的公子?長得真俊。”路上,有個紈绔與江淺擦身而過,目光登時就被江淺吸引住了。他打量了小八哥一眼,見這少年眉目清秀,卻不像是有武功的,想來就是江淺身邊沒用的小廝,于是打算借機調(diào)笑江淺幾句。 江淺被小八哥攙著,醉眼迷離看了那紈绔一眼,竟也不惱。 紈绔見他這么看著自己,當即心癢難耐,伸手就想去摸江淺下巴。 江淺一把抓住他的手,沖他笑了笑,開口道:“叫爹,叫了本座就讓你快活?!?/br> 紈绔聽到他前半句話的時候,面色登時有些氣惱,但聽了他后半句話,神情馬上又緩和了許多。 “當真?”紈绔開口問道。 江淺沖他一笑,道:“當真,叫吧?!?/br> “那可說好了,我若是真叫了,今日你便跟我走,若是不將本公子伺候快活了,本公子可不罷休。”那紈绔道。他在京城混跡日久,一看江淺這穿著打扮就知道是外頭來的,多半沒什么來頭。 這樣的可人兒,他就算是強奪了去,也沒人主持公道。 來日若是玩兒膩了,花點銀子打發(fā)了便是,沒什么隱患。 念及此他便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伸手就想將小八哥扒拉開,將江淺接到懷里。 小八哥一直沒吱聲,見狀正要動手,卻見那紈绔被人一把將手擰到背后,然后又一腳踹在屁股上,整個人飛出了好幾丈遠。這一下他摔不死,但估計沒小半個月起不來。 “喝了多少?”郁辭舟一把將江淺攬過來攙著,沉聲問道。 小八哥忙道:“沒多少,主要是酒量不行?!?/br> 郁辭舟無奈看了江淺一眼,見江淺正一臉笑意看著自己。 郁辭舟目光掃過江淺帶著幾分濕潤的雙眸,而后一路往下落在江淺泛紅的薄唇上,霎時涌起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念頭。 “你也想摸嗎?”江淺朝郁辭舟問道。 郁辭舟擰眉問道:“摸什么?” 江淺指了指自己的臉,而后驟然湊近郁辭舟耳邊,開口道:“我學了很多花樣的,你想不想試試?” 郁辭舟:…… 郁辭舟不理會他,繼續(xù)攬著他朝前走。 江淺卻來了興致似的,又湊到他耳邊說了好些“不堪入耳”的話。 江淺喝醉了酒,氣息本就灼熱,落在郁辭舟耳邊惹得郁辭舟不由喉結微滾。 他帶著江淺轉過街角,一把將江淺按在了墻上,沉聲道:“叫哥哥,你說什么我都依你?!?/br> 江淺看著他,目光帶著幾分茫然,也不知聽懂了郁辭舟的意思沒有。 片刻后,他沖郁辭舟咧嘴一笑,像是在哄人似的,聲音溫柔又黏糊:“你先叫爹?!?/br> 郁辭舟:…… 第28章 江淺平時喝多了都是倒頭就睡,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不僅毫無困意,還挺有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