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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鳳凰那妖火雖不斷增強,郁辭舟體內(nèi)心魔卻沒有任何動搖的跡象。 隨后而來的赭恒散人,見狀忙上前,抬手按在鳳凰妖尊手上,想要幫助他一起祛除郁辭舟體內(nèi)的魔氣,但過了片刻依舊徒勞無功,反倒是郁辭舟承受不住體內(nèi)妖氣與魔氣的巨大撕扯,昏了過去。 “停手?!濒骱闵⑷梭E然撤了手上妖力,鳳凰妖尊隨即也撤了妖力。 兩人看著昏迷的郁辭舟,而后對視一眼,表情都頗為復(fù)雜。 “他在禁地待了那么久,我以為時機該成熟了,沒想到竟還是不行?!濒骱闵⑷碎_口道。 鳳凰妖尊擰了擰眉,開口道:“為什么還是不行?” “他的心魔既是江淺,想來多半與當年的事情有關(guān)系。”赭恒散人道。 當年江淺被禁地那魔物搶走了兩魄,鳳凰妖尊為了保護江淺,不得不將他帶回了廣陵大澤,從此讓他與這塵世斷了聯(lián)系。只是沒想到此事會在郁辭舟心里種下了心魔的種子…… “他的心魔若是因江淺被抽走的兩魄而起,是不是意味著只有先幫江淺奪回那兩魄,他的心魔才能徹底被祛除?”赭恒散人開口道。 鳳凰妖尊聞言一怔,開口道:“你開什么玩笑?解開那魔物魂魄的封印,需要獸族與禽族的妖氣合力。如今郁辭舟這混蛋心魔未除,面對那魔物,他根本就沒法控制自己的神智,如何取回江淺的兩魄?”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們才不得不決定先幫郁辭舟和江淺祛除心魔。 赭恒散人注視著鳳凰妖尊半晌,開口道:“先回去吧,我讓人將豹子送回去?!?/br> 鳳凰妖尊目光微閃,似乎從赭恒散人這目光中意識到了什么,便沒再言語。 隨后,赭恒散人便吩咐島上的少年將昏迷的郁辭舟送回了住處。 赭恒散人回去后,鳳凰妖尊正立在院中出神。 見他進來,鳳凰妖尊才稍稍收回思緒。 “當年你告訴郁辭舟,說小孔雀的記憶隨著那兩魄被抽走了半刻?!濒骱闵⑷碎_口道:“所以小孔雀不僅忘記了自己是如何被江涂搶走了那兩魄,也忘了江涂并沒有死。他的記憶停在了被郁辭舟阻止去救江涂的那一刻,想當然的以為江涂被妖火燒死了,并把江涂的死算在了整個獸族和郁辭舟的頭上?!?/br> 鳳凰妖尊冷笑一聲,開口道:“但即便如此,他也并未真正怪過那混蛋豹子。” “這還重要嗎?”赭恒散人道:“當年哪怕江涂當真死了,又關(guān)豹子何事?他攔著小孔雀,不過是不想他被波及受傷,這一點你我都清楚,小孔雀也是知道的。” 只不過江淺誤以為江涂在那個時候死了,傷心欲絕。 所以為此遷怒了獸族……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一切的所謂真相,都是鳳凰妖尊告訴他的。 “我要說的不是這些。”赭恒散人開口道:“小孔雀的記憶,當真是隨著那兩魄被抽走的嗎?” 鳳凰妖尊冷笑一聲,開口道:“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又何必試探我?” “我并非試探你,只是想知道真相?!濒骱闵⑷说溃骸八緣m,你心里清楚,無論你做過什么,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我做這些,并非為了旁人,只是為了你?!?/br> 因為知道鳳凰妖尊在意江淺,赭恒散人才會去幫江淺。 鳳凰妖尊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神色,而后開口道:“當年江淺尚年幼,損耗了兩魄加上傷心過度,體內(nèi)剩余的三魂五魄很是不穩(wěn)。江涂在搶走他兩魄的時候,還讓他染上了魔氣,我怕他會因此入了魔,更怕他會挺不過去?!?/br> “所以你為他祛除了魔氣,并將被江涂搶走兩魄的那段記憶封印了?!濒骱闵⑷说?。 對于當時的江淺來說,江涂若是死了,他尚且可以將恨意寄在獸族頭上,可江涂成了魔,還親手傷了他,那打擊卻是無以復(fù)加的。 “我不敢強行祛除他的魔氣,只能試著取走了他被魔氣浸染的半魂還有那段記憶,用我的鳳凰妖氣修補了他剩下的魂魄?!兵P凰妖尊道:“但我的妖氣哪怕再強,也無法替代他原本的魂魄,只要他動了心念牽動魂魄之力,我的修補便會漸漸失去作用?!?/br> 那樣一來,江淺的性命依舊會有危險。 所以鳳凰妖尊干脆將江淺困在了廣陵大澤,這樣江淺就不會牽動七情六欲,自然也就是安全的了。在他看來,讓江淺好好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赭恒散人看向鳳凰妖尊,開口道:“要想徹底幫豹子祛除心魔,未必需要先幫小孔雀取回兩魄,只要將他的記憶還回去,說不定豹子的心魔便可解了?!?/br> “小孔雀那半魂現(xiàn)在在哪兒?”赭恒散人問道。 “一直被我藏著廣陵大澤玉瓊殿的密室里。”鳳凰妖尊開口道。 “此事你且再想想,無論你怎么決定,我都不會再置喙?!濒骱闵⑷说?。 他知道鳳凰妖尊有多在意江淺,而一旦江淺的記憶恢復(fù),便會知道這些年鳳凰妖尊一直在欺瞞著自己,屆時誰也沒法保證江淺會不會對鳳凰妖尊心存芥蒂。 鳳凰妖尊聞言沒有做聲,看起來頗為猶疑。 在進入禁地數(shù)日后,郁辭舟總算是回來了。 只不過他是躺著被島上的少年抬回來的。 狼妖和小八哥他們見郁辭舟昏迷不醒,多少有些擔(dān)心,卻又不知該去問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