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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辭舟拿出自己隨身帶著的荷包,將小孔雀的蛋殼收集起來裝好。 “不對呀?!苯瓬\看著郁辭舟手里的蛋殼,開口道:“這上頭不是有兩塊黑點嗎?怎么他身上都是白色的毛,沒有雜毛?” 郁辭舟聞言也怔了一下,而后開口道:“興許他的顏色和蛋殼沒關系呢?我記得孔雀的蛋都是差不多的顏色,蛋里頭既能孵出白孔雀,也能孵出藍孔雀和綠孔雀,這就說明孔雀的顏色可能和蛋沒有關系。 江淺聞言覺得有點道理,心中的疑慮便打消了。 第二顆蛋孵出來白孔雀,最高興的不是江淺,而是郁辭舟。 郁辭舟和江淺認識的時候,江淺已經不是小孔雀了,所以他并未看過江淺幼時的樣子。如今見到這只白孔雀,于他而言就像是看到了小時候的江淺一般。 當然他們家還有另一位成員也很高興,那就是江小寶。 江小寶年幼,正是愛鬧騰的年紀,如今終于有了個玩伴。 雖然他這個玩伴性子比較內斂,對他總是愛搭不理的,但江小寶依舊樂此不疲地逗弄他。 “你說咱們幼時若是就認識,是不是也像這樣?”郁辭舟朝江淺道:“我整日纏著你鬧,你對我就像這樣……愛搭不理的。” 江淺開口道:“那是因為你們獸族性子本就頑劣。” “這倒是。”郁辭舟也不反駁,開口道:“我估計等郁小寶長大一些的時候,就會飛到樹上躲著江小寶了?!?/br> 一旁正在追著小孔雀玩鬧的小白團子,聞言不高興地朝郁辭舟“喵嗚”了一聲,像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江淺見狀伸手在江小寶腦袋上戳了一下,戳得對方險些站立不穩(wěn),于是江小寶又朝江淺“喵嗚”了一聲。而此時,剛破殼不久的小孔雀一直端端正正趴著,那神態(tài)絲毫看不出是個剛破殼的小家伙。 但他那一身沒長齊的絨毛配合著這副神態(tài),多少有些格格不入,令人看著忍俊不禁。 郁辭舟盯著小孔雀越看越喜歡,心中認定了江淺小時候肯定也是這樣。 蛋破殼了這么大的事情,不好瞞著鳳凰妖尊。 江淺生怕對方從旁人口中聽到這消息又不高興,一早便親自揣著小孔雀去了一趟。 鳳凰妖尊聽說江淺又生了一顆蛋,還在今天破了殼,那表情簡直慘不忍睹。 他忍了好久才沒朝江淺發(fā)作,而是瞪了赭恒散人一眼。 那日他讓赭恒散人傳的關于不許生蛋的話,對方肯定是沒有帶到,否則江淺今日來找他不會是這副表情。但眼下也不是發(fā)脾氣的時機,鳳凰妖尊只能忍下了。 “這回又是個什么?”鳳凰妖尊沉聲道。 江淺聞言這才將小孔雀從懷里取出來,放到了一旁的案幾上。 鳳凰妖尊一看到那只小孔雀,表情登時便緩和了下來,眼底的怒意也無跡可尋。他小心翼翼伸手將小孔雀捧起來,嘴角不知不覺便染上了笑意。 赭恒散人見狀沖江淺挑了挑眉,那意思這次挺會生的,這小孔雀簡直是生到了鳳凰妖尊的心坎里。 那小孔雀被鳳凰捧在手里,依舊神態(tài)自若,只有最初的時候被鳳凰妖尊的威壓震懾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如常。而他并不像江小寶那么會撒嬌,態(tài)度堪稱“端莊”,看得出脾性與江淺應該是有些像的。 “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兵P凰妖尊看向江淺,眼底帶著沒來得及掩去的笑意。 江淺見狀一怔,心中不由一暖,想來自己幼時鳳凰妖尊對他也是這般呵護關愛的吧? 只是后來隨著他長大了,鳳凰妖尊便恢復了那副威嚴的模樣。 “你們什么時候成親?”赭恒散人在一旁朝江淺問道。 江淺想了想,開口道:“就這些日子吧?” “準備在哪兒?”赭恒散人瞥了鳳凰妖尊一眼,又朝江淺問道。 江淺道:“準備在京城,郁辭舟在那處置了園子,我去看過,地方很大,里頭還有一汪活泉。他說要在院子里種上靈樹和靈草,屆時那園子里靈氣定然很充沛?!?/br> 鳳凰妖尊聞言沉默了半晌,開口道:“你喜歡就好?!?/br> 江淺怔了一下,有些拿不準鳳凰妖尊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隨后便聞鳳凰妖尊又開口道:“過些日子海上風浪就大了,要走就盡快啟程吧?!?/br> 他說罷將手里的小孔雀還給江淺,又道:“讓那獸族來一趟,我看他體內魔氣已盡數(shù)克制住了,但心魔不除終究是禍患。今日我便與赭恒一同將他的心魔祛除了?!?/br> 江淺聞言便知道鳳凰妖尊是不打算和自己一同離開了,這就意味著,他和郁辭舟成親的日子,鳳凰妖尊也不會出現(xiàn)。 “其實……我們也可以在澹州島……”江淺開口道。 “不必如此?!兵P凰妖尊打斷他道:“你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如今也已經做了父親。等你的孩子長大,終究也是會離開你的,這些事慢慢你就會懂了?!?/br> 江淺知道鳳凰妖尊素來果斷,決定的事情輕易不會更改,便也沒再說什么。 只是他心中多少有些失落,總覺得至此他會和鳳凰妖尊越走越遠,這讓他有些難受。 郁辭舟一直等在外頭,江淺出去后便將事情朝他說了。 郁辭舟早料到會有此事,也不驚訝,把懷里的江小寶遞給江淺,便進了廳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