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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辭舟在院子外圍設(shè)了隔音的結(jié)界,所以哪怕是夜里,小崽子的叫聲也不會擾到附近的鄰居,這點倒是不用擔(dān)心。唯一被困擾的只有郁辭舟和江淺。 “他還委屈上了。”郁辭舟無奈道。 江淺伸手在郁辭舟腦袋上也摸了一把,郁辭舟面上那表情登時好看了不少。 “你小時候會不會就像江小寶一樣?”江淺開口朝郁辭舟問道。 郁辭舟忙道:“我可不是這樣的,我很穩(wěn)重的。” 江淺挑了挑眉,看向院子里蹲在樹枝上的小孔雀,開口道:“像他這么穩(wěn)重?” “我小時候可不會上樹。”郁辭舟失笑道。 說來也有趣,他們家這倆小崽子,一個性子活泛得“討人嫌”,另一個大部分時候倒是都很內(nèi)斂,但犯起沖來卻又很難哄。 郁辭舟見過小孔雀發(fā)威,那架勢可比江淺嚇人多了。 江小寶加上狼妖家那倆都鬧不過他,被小孔雀追得到處跑。 就像這會兒,狼妖家那只小狼崽也不知怎么惹到了小孔雀,正被小孔雀撲倒在地忽閃著翅膀“暴揍”呢。小狼崽子被他揍得“嗷嗚嗷嗚”直叫,江小寶和狼家的老大卻在旁邊看得不亦樂乎。 “住手!”江淺上前將小孔雀拎起來。 小狼崽這才爬起來,委屈地“嗷嗚”了一聲,看起來十分狼狽。 江淺知道自家這小孔雀的性子,小孔雀雖然兇,但從來不會主動招惹旁人,這次肯定又是小狼崽子先動的手,結(jié)果被小孔雀教訓(xùn)了。 狼妖家那小狼崽皮實,被小孔雀揍了不止一次,但下次還是會招惹。 好在小孔雀妖階雖高如今卻不會駕馭妖力,所以他所謂的暴揍基本都在氣勢上,小狼崽被揍一頓也就是掉幾根毛罷了,不會真的受傷。 但盡管如此,江淺還是決定得跟小崽子好好說道說道。 他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交情,那關(guān)系也和手足差不多了,老這么打打鬧鬧怕傷著感情。 但小崽子一個個歪著腦袋聽江淺說了半晌,末了一哄而散,倒像是誰也沒聽進去。 “如今倒還好,結(jié)界還能困得住他們?!苯瓬\朝郁辭舟道:“回頭慢慢長大了,萬一跑出去還是這么沒分寸,傷著人族怎么辦?” 郁辭舟今日也想過這個問題,小崽子如今鬧騰鬧騰也就罷了,真正棘手的是他們長大之后。若是他和江淺沒辦法在小崽子們長大之前好好加以約束,屆時家里這兩只尚懵懂無知的高階大妖跑出去,只怕會鬧出亂子來。 畢竟高階大妖那妖力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若是他們愿意,說不定能將半個京城都毀了。 “實在不行,就還是回廣陵大澤,那里沒有人族,任他們鬧騰也翻不出天來?!庇艮o舟道。 江淺當(dāng)然也知道這個法子可行,但于他而言,這是最后才會做的選擇。 人族的地方有那么多獸族生活,有崽子又不是只有他們一家,沒道理旁人能好好將小崽子養(yǎng)大,他們卻不能。 江淺可不信這個邪! 第二天一早,江淺便去找了一趟狀元郎。 狀元郎今日剛好休沐在家,倒是讓江淺趕了個巧。 “胡九呢?”江淺見狐妖不在家,開口問道。 “又讀書去了?!睜钤尚Φ溃骸八缃褡硇膶W(xué)問,比我當(dāng)年還用功呢。” 江淺聞言覺得頗為稀奇,見過許多愛讀書的妖族,但沒見過狐妖這么用功的。 “恩妖今日來找我,是有事情吧?”狀元郎給江淺斟了茶,問道。 “不瞞你說,還真是有一樁事情想朝你請教?!苯瓬\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開口道:“你是人族的狀元郎,讀過的書多,有件事情我和郁辭舟都不得法,想朝你請教請教。” 狀元郎忙道:“恩妖但說無妨?!?/br> 江淺當(dāng)即便將自己和郁辭舟在“教育”小崽子上遇到的困境朝他說了。 “我想著在這種事情上,人族和妖族應(yīng)該是相似的吧?也不知道人族都是怎么養(yǎng)育孩子的……”江淺笑道:“這件事情,真的是有點難到我了。” 狀元郎聞言笑道:“初為人父母的,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人族的孩子倒是好些,在一歲之前頂多就是哭鬧,等后來會滿地跑的時候,父母已經(jīng)開始習(xí)慣了和小孩子相處。你們妖族的幼崽生下來就會四處跑,確實更容易讓人措手不及?!?/br> 他這話可說到江淺心坎里了,江淺難得話多了一次,朝狀元郎倒了不少苦水。 狀元郎聽完了江淺的話,又道:“我雖然沒有過自己的孩子,但約莫也知道,教孩子最重要的是讓他們能分辨對錯,能知道是非。但如今他們還太小,這些東西都是要在后來慢慢教的?!?/br> “這倒是,我們頭疼的就是……如今他們太難約束,動手打罵又不舍得,將他們強行約束起來又不忍心?!苯瓬\道:“我和郁辭舟如今想要親近都得托付陸騁他們幫忙帶著那兩只?!?/br> 狀元郎聞言一臉同情,不由暗自慶幸他幸虧不是妖不會生孩子。 否則他日日要去翰林院當(dāng)值,胡九又要讀書,哪里有時間顧得上小家伙? “玩鬧約莫是妖族幼崽的天性,他們不愿受管束,是天性使然。就像人族的孩子小時候只知道吃和睡,如果吃不飽或者睡得不舒服,他們就會哭鬧不休?!睜钤砷_口道:“妖族的幼崽愛玩鬧,那么你們硬要管束他們,他們定然是不愿意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