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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jīng)養(yǎng)了一只金絲熊了?!敝x玟道,“學業(yè)繁重,你還是不要……” “哥——嫂子不是在家嘛,嫂子會幫我養(yǎng)的?!敝x璇撒嬌道,“對不對嘛嫂子。” 她現(xiàn)在對著蕭玄謙倒是一口一個嫂子,也不見當初叫不出口的模樣了。蕭玄謙這才抬起頭,面不改色地道:“好啊?!?/br> 謝璇喜笑顏開:“太好了,那起名的工作就讓嫂子來吧,反正我買那個項圈還沒名兒,到時候我專門定制一個名牌?!?/br> 蕭玄謙看著小妹,鄭重地想了想,道:“就叫咪咪吧?!?/br> 謝璇:“好名……?。俊?/br> 她愣住了。 蕭玄謙繼續(xù)道:“這個家只能有一條……” 他沒有說完,話語就停住了,謝玟在桌子底下抬腳壓住了他的鞋面,壓低聲線道:“要點臉?!?/br> 蕭玄謙于是沉默地低頭吃飯,把那句話咽了回去,活像一個冷酷豪門里的受氣主婦。 “那個快遞在我那兒,看了眼收件人以為送錯,本來想送回去,一時忘了,就不知道丟到哪里了?!敝x玟道,“我給你補買一個吧。” 其實那項圈就好好地放在他屋里柜子上,但快遞都拆了,勢必不可能如初歸還,只能讓小妹重新購入了。 謝璇好說話地點點頭:“噢,沒事的,我下周才過去把咪咪抱回來。” 那條可憐的黑背德牧,在來到這個家之前就被定了個難以啟齒的名字。它注定要和“咪咪”這個名字相伴相隨,生死不離了。 咪咪被接回來之后,蕭玄謙的日常工作多了一項遛狗,不過他本身也跟別人不太一樣,別人遛狗都是人累得半死,他遛完狗回來,狗累得要死,一來二去,咪咪也跟著強壯高大,一身腱子rou,謝璇偶爾帶著黑背出去,都覺得這狗雖然很帥,可帥得太有侵略性,感覺越養(yǎng)越像狼,看起來都能吃人。 蕭玄謙一路照料下來,咪咪在他手里乖得過分,服從性特別高,唯一讓他糟心的事,這條狗在別人那兒高冷,一到謝玟褲腿旁邊就開始狂舔,熱情活潑得簡直欠揍。 年后,過了元宵節(jié)的第二天。謝玟哪怕是工作再忙,每天都會給蕭九回一封信,基本是對應著他的信來寫的。暌違二十五年之久的筆墨字句,終于在另一個時空有了連綿不絕的回響,一封封、一件件,似乎要將他們遲到多年的圓滿一點點地積蓄起來,一點點地納入他的心房。 20X5年,春。 外表長大了三歲的童童抱著零食在沙發(fā)上翻騰了一下,百無聊賴地看著出土墓葬的紀錄片,她瞅著那個碩大的起重機在自己的墳頭上比劃來比劃去,催促著道:“還等什么,直接掀開棺材板就行了,里面沒人?!?/br> 在她身旁織毛衣的蕭玄謙抬眸看了她一眼。 謝童注意到他的目光,道:“怎么啦?你這么不感興趣干嘛,過來點也看看你的墓,咱們一百多公斤的黃金陪葬下去呢……嘖,古有繡荷包,今有織毛衣,你當初要是個女的,乞巧節(jié)一定是把好手。” 蕭玄謙道:“謝懷玉要過來了?!?/br> 童童立刻警醒,將零食袋子收拾收拾藏了起來,然后抽紙抹嘴,假裝什么也沒發(fā)生,她一抬頭,日理萬機的小謝總就站在身后,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童童頭皮發(fā)麻,立即道:“我什么也沒……” “你的零花錢,扣一半?!敝x玟無情地道,他揉了一把童童鼓起來的柔軟臉頰,然后才看向通風報信的總裁夫人,湊過去低頭看他手里的針:“又學的什么?” 蕭九的確是個天才。 他的天賦太過出眾,對任何事都學得過分優(yōu)異。短短幾年之內(nèi)學了繪畫、翻糖、黏土、雕塑、插花、十字繡,還考了注冊會計師里的一門稅法。又跟呂女士學了攀巖、潛水、現(xiàn)代射擊,甚至還學會兩門外語,一個啟朝人,生在一千六百多年前,居然比謝玟的外語還好。 偏科的謝總百思不得其解,深受打擊。 蕭玄謙松開手給他看了看自己織的花樣,然后抬起頭當著童童的面索取親吻,童童早已習慣這倆人不把她當真的小孩兒看了,在她面前狗糧亂飛。 謝玟很自然地親了小皇帝一口。 蕭玄謙舔舔他的唇,道:“情書?!?/br> 謝玟沒糾正對方的話,將準備好的今日回信遞給總裁夫人,他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和好在一起的伴侶將信接了過去,像是有什么收集癖似的放到懷里,然后蕭玄謙又伸出手繞到后方,手心貼著謝玟的后頸,親密低語道:“那今天的表白呢?” 謝玟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你怎么這么粘人,怎么天天都要聽……” 蕭玄謙捏了捏他的后頸軟rou,認真地道:“因為我離不開你,我愛你?!?/br> 謝玟根本抵抗不住這樣正確的攻略方式,他心軟至極,溫柔地貼了貼對方的唇瓣,輕聲回復:“我也愛你?!?/br> 蕭玄謙看著他的眼睛,他想,我又被你救了,你總是能讓我活過來。 一次、兩次、很多次,謝懷玉這個人的存在,似乎在不斷地拯救他,不斷地讓他變好、更好、越來越好。 他是被摔碎成一片片的鏡子,但連那些裂隙里的光,都被對方捧在手中,一絲一縷地拼湊完全,吻合如初。 謝玟也是同樣,即便日子平淡,褪去了那些波瀾壯闊、世事起伏,反而能一次又一次地感覺到對方沉濃得幾乎將人侵吞的愛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