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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能不能攻一次 第32節(jié)

    岑霜落的計劃是偷走應(yīng)龍內(nèi)丹,晉升元嬰期后,變成軒轅澤下屬的樣子,將他引出城殺了他。

    岑霜落很珍惜自己的性命,不希望頭上這塊骨頭被人奪走。

    可他的決心,在聽應(yīng)無愁講述軒轅澤的童年時,就已經(jīng)動搖了。

    岑霜落知道自己童年不幸,卻沒想到錦衣玉食長大的軒轅澤一直承受著另外一種痛苦。

    他未來會屠戮族人,岑霜落也理解了。

    再回想起應(yīng)無愁溫柔的眼神,要陪徒弟除掉這萬惡的軒轅皇族的誓言,岑霜落的殺意漸漸消散。

    他無法對有著凄苦童年的軒轅澤出手,更不愿意看到徒弟死后應(yīng)無愁悲痛的神情。

    如今更是清楚軒轅澤是被不知哪兒來的神魂所惑,他們之間沒有實質(zhì)性的仇恨,岑霜落更沒有理由殺一個無辜的人了。

    他要做的,是將軒轅澤體內(nèi)有個居心叵測的神魂一事告訴應(yīng)無愁,以應(yīng)無愁的閱歷,一定有辦法救他的徒弟。

    小白蛟已經(jīng)抬起的爪子緩緩放下,他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當然,岑霜落并非圣人,他不殺軒轅澤,也不愿被軒轅澤傷害。

    這神魂正在努力喚醒軒轅澤,還傳授了一套心法,這套心法全部被岑霜落聽在耳中,記了下來。

    他聽駱擎宇和五大長老斗得勢均力敵,明白暫時不會有人來影響他。

    岑霜落抬頭看了眼穹頂上的護國長老,見護國長老已經(jīng)疼得封閉了五感,看不到周圍發(fā)生了什么。

    確定四下無人,小白蛟默念咒語,水汽凝聚起來,在軒轅澤身周形成一個冰棺,將人困在里面。

    冰封起軒轅澤,沒有外人打破冰棺,軒轅澤是不會醒的。

    確保自身安全后,岑霜落繼續(xù)向地宮外爬。

    就在這時,那對小飛耳動了動,他聽到有人入水的聲音!

    是應(yīng)無愁回來了!

    岑霜落此時要是從通道離開,定會與應(yīng)無愁擦肩而過。

    萬一他見到應(yīng)無愁太激動,不小心動了一下,心跳加速一下,被應(yīng)無愁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岑霜落急得爪子一抓一張的,就差在地宮內(nèi)團團轉(zhuǎn)。

    這里打成這樣,不能讓應(yīng)無愁進來,應(yīng)該在通道內(nèi)提前攔住他,兩人一同悄悄離開皇城才是。

    通道很長,應(yīng)無愁只能步行,他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岑霜落看了眼冰棺,當下爪子一伸,探進冰棺中,把軒轅澤身上焦黑的衣服和那支筆拽了出來。

    他尾巴一甩,小小的尾巴頓時變得又長又粗,一尾巴將冰棺抽飛。

    冰棺準確地飛進住著軒轅劍祭品的房間中,立在墻后。

    這樣一來,只要不仔細搜尋,就看不到冰棺的存在。

    小白蛟收回尾巴,鉆進那件被雷劈得破破爛爛的衣服中,再次化為軒轅澤的樣子。

    軒轅澤的法衣和毛筆本是認主的,但在重傷之下,岑霜落很容易便將這兩樣法寶收為已用。這會讓軒轅澤傷勢加重,好在冰封狀態(tài)下軒轅澤的生命體征被降到最低,即便傷勢加重,也不會馬上死去,還有搶救的機會。

    徹底替代了重傷的軒轅澤后,岑霜落開始飛快地向地宮大門爬動。

    他要裝出軒轅澤被人重傷后,爬著逃離地宮的樣子。

    他會在通道中遇到應(yīng)無愁,兩人互相扶持著離開。

    只要他還一直保持著軒轅澤的樣子,就可以告訴應(yīng)無愁他因為重傷,不小心吸收了鱗甲的力量,求應(yīng)無愁原諒。

    他并沒有完全吸收鱗甲的力量,還有一半留在鱗甲內(nèi),說不定應(yīng)無愁還有辦法取回這部分真氣。

    至于冰棺中的軒轅澤也不用擔心,駱擎宇看起來不會輸?shù)臉幼樱鸫a有能力帶軒轅澤逃走。

    等駱擎宇回到地宮中,稍加尋找便能在墻后找到軒轅澤,不會耽誤他救人。

    岑霜落覺得這計劃真是完美極了,若他還是原形,尾巴定然會驕傲地翹起來。

    他爬得飛快,很快便來到地宮門前,伸手去開門。

    這時一道劍光從上方窟窿中飛進來,直奔岑霜落而來。

    駱擎宇一把抓住假扮成軒轅澤的岑霜落,抹了下嘴角的血跡,說道:“他們叫來兩個分神期湊成了七星陣,人太多,打不過,跑!”

    說罷不容岑霜落反抗,脫下身上的法衣將人卷成一個團,避免逃跑時躲閃不及,受傷的“軒轅澤”被波及到。

    他將人扛在肩上,從上方的窟窿處飛了出去。

    七星陣很強,駱擎宇打是打不過的,但以他的功力,帶一個人逃跑沒什么問題。

    兩人就這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離開了夢京城。

    岑霜落:“……”

    幾位長老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夢京城城郊,離開了軒轅劍的保護范圍,他們便不敢再追了。

    軒轅一族的族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離開軒轅劍的守護了,他們早就沒有當年實力,只是軒轅劍庇護下的一群膽小鬼罷了。

    幾人正追擊時,一個人推開地宮的門,他手上拽著個半死不活的皇陵長老,神色依舊從容,語氣溫柔輕緩。

    他輕笑道:“徒兒,為師回來了,我們盡快行事,以免夜長夢多。”

    “徒兒?”地宮內(nèi)空空如也。

    地宮有陣法保護,以應(yīng)無愁如今的實力,沒辦法從外面窺探地宮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

    但他身處地宮內(nèi)時,視線倒是暢通無阻的。

    他看到關(guān)祭品的房間內(nèi)立著一個冰棺,冰棺正是傷痕累累的軒轅澤,而軒轅澤的衣服也不翼而飛,只留下 一條單薄的褲子。

    應(yīng)無愁立刻丟下皇陵長老,進入那個房間,一掌打碎冰棺,救下里面的軒轅澤。

    “小澤!”他緊張地將軒轅澤翻過來,視線對上軒轅澤的臉,和頸窩處那顆痣。

    這是多么令人憐……厭惡的一張臉啊。

    他怎么好意思長痣的呢?不知道這顆痣很礙眼嗎?

    僅是一個照面,應(yīng)無愁便認出這人不是岑霜落,而是他真正的五弟子軒轅澤。

    他一把將軒轅澤丟開,環(huán)視著地宮,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查出這地方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只見穹頂上釘著一個長老,應(yīng)龍內(nèi)丹早已不翼而飛。

    他的小螣蛟,也不知去了哪里。

    以應(yīng)無愁如今的眼力,若是小螣蛟身在此處,哪怕是變得只有一納米大小,變成一個小白點,他也能一眼就看到。

    岑霜落變成的磚塊,都是世界上最絢麗的磚塊。

    然而,岑霜落不在這里。

    這時,五位長老從窟窿里跳進來,本打算想辦法救護國長老,卻一眼看到了應(yīng)無愁。

    長老們:“……”

    怎么剛打走一個又來個師父!

    第25章 講理

    五位長老先前見駱擎宇用法衣裹著個東西離開,猜到那法衣里的正是軒轅澤。

    誰料進入地宮,軒轅澤正躺在應(yīng)無愁腳下,那駱擎宇包著的是什么?

    五個長老你看我我看你,實在想不通駱擎宇究竟拿走了什么。

    他倒是有可能帶走應(yīng)龍內(nèi)丹,可內(nèi)丹僅有鵝蛋大小,  何必要用衣服包著?

    “駱擎宇為什么沒帶走軒轅澤?”年紀最大的長老挑挑眉,用表情和多年默契無聲地傳遞信息。

    “應(yīng)無愁都來了,他沒必要和軒轅澤一起逃吧?”年紀第二大的長老擠擠眼。

    “那駱擎宇也不用逃了吧?他師父在這里,我們難道還敢找應(yīng)無愁討回公道嗎?”年紀排行第三的長老聳聳鼻子。

    “我聽說應(yīng)無愁對徒弟們的管束極其嚴格,是個講理的人。許是駱擎宇見師父來了,擔心應(yīng)無愁責罰,就這樣逃了?”年紀排行第四的長老扯扯嘴角。

    “那他卷走的東西究竟是什么?我沒見地宮里缺了什么??!”年紀排行第五的長老凸了凸下巴。

    “有可能是軒轅澤宮殿內(nèi)的東西,反正不是皇城里的物品?!贝箝L老胡須微動,為這件事下了結(jié)論。

    “商議好如何向我解釋了嗎?”應(yīng)無愁見幾位長老擠眉弄眼交流,淡淡問道。

    岑霜落再次不知所蹤,應(yīng)無愁表面平靜,心中已是怒極。

    由于腿傷未愈,他坐在隨便拽過來的一把“椅子”上,望著幾個長老。

    “解、解釋什么?”三長老問道。

    應(yīng)無愁伸手指了指軒轅澤:“我徒兒是如何變成這副樣子的?”

    他很想詢問岑霜落去了哪里,但想到小螣蛟變化萬千的天賦能力,心知五位長老未必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倒不如問清他離開后,地宮內(nèi)又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故,以此推測岑霜落的去向。

    “軒轅澤他……不對!我們?yōu)楹我蚰憬忉??你坐著的是什么椅子?那不是皇陵長老嗎?難怪吾等傳訊半日都不見皇陵長老回信,原來你們師徒是聯(lián)手為之!”大長老怒道!

    皇陵長老在軒轅劍的陣法內(nèi)是可以飛行的,他半漂浮在空中,距離地面的高度剛好是一把椅子的高度,應(yīng)無愁正隨意地坐在他后背上。

    “放開皇陵長老!”二長老祭起一方大印,作勢要打。

    應(yīng)無愁面色沉靜,依舊坐在皇陵長老椅子上,雙手拄在膝蓋上,面沉如水。

    果然二長老只是舉起大印,卻并未攻擊。

    方才與駱擎宇一場惡戰(zhàn),他們聯(lián)手布陣才勉強占了上風,徒弟都打不過,師父就更難對付了。

    而且百年前應(yīng)無愁帶走軒轅澤時發(fā)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一個大乘期長老就那樣灰飛煙滅了,只要應(yīng)無愁做得不算過分,他們誰敢豁出命來對付他呢?

    應(yīng)無愁淡淡道:“別那么沖動,我的……徒弟生死不知,你們還能比我著急嗎?都坐下來,我們慢慢談?!?/br>
    坐,坐那兒?長老們你看我、我看你,應(yīng)無愁可以坐在皇陵長老身上,他們他們難道還自己坐自己嗎?

    應(yīng)無愁揉揉了太陽xue,一副很頭疼的樣子:“我身體不好,不喜歡仰頭看人?!?/br>
    “坐就坐!”大長老硬氣地一甩衣袍,凌空坐下,身下沒有任何支撐物,他是用真氣維持住這個姿勢的。

    余下四個也跟著“坐”下,五人全部落座后,上空剛好滴下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