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離間 蒯良獻策
“文和,你覺得此詔該不該接?” “當接,不過刺史綬印必須送往荊州,呈遞與劉表,以表主公附屬之心,從而盡可能打消劉表疑慮。”賈詡鄭重道。 “可行?”張繡不太確定道。 “劉表為人厚德,有八駿之稱,極為注重名聲,只要主公表示誠心,想來劉表就算想與主公兵戎相見,可他也抹不開面子?!?/br> 賈詡頗為肯定道。 張繡鄭重點頭,“那好,那明日…哦不,我即刻就出發(fā),趕赴荊州?!?/br> 荊州只能徐徐圖之,就算打,也是自己和張羨準備好,聯(lián)合起來打劉表一個措手不及,而不是自己和劉表硬剛。 畢竟現(xiàn)如今自己實力薄弱,不宜同劉表決戰(zhàn),如若決戰(zhàn),無異于引火自焚,兩敗俱傷。 “主公不可,你乃三軍之主,豈能身處險地?縱使劉表顧忌名聲,可荊州七族卻沒有這么多顧忌啊!” 賈詡急聲勸說道。 “文和無需多言,吾去意已決。”張繡神情凝重,他可不能讓曹caojian計得逞。 “哎…罷了,主公路上當心,此行務必堤防荊州七族?!辟Z詡無奈:“黃將軍,你隨主公一同前往,務必護主公周全?!?/br> “軍師放心,有某在,定保主公無虞?!秉S忠對自己武藝倒是自信,聲音鏗鏘道。 沒多久, 新野城疾馳出十數(shù)快騎。 張繡僅帶十數(shù)精騎以及黃忠胡車兒奔赴荊襄。 雖然他不想去做此事,奈何實力不允許他膨脹??!當下他必須穩(wěn)住劉表,不然南陽無險可守,曹cao劉表夾擊,定難招架??! ………… 晌午過后, 襄陽諾大的將府處。 荊襄眾文臣武將皆低頭聽詔。 “天子詔:劉表忠君體國,惠聰好敏。南陽本為帝鄉(xiāng),然今百姓多疾苦,特罷免劉表荊州牧,改任南陽太守,以殷萬民,欽此?!?/br> “劉皇叔,接旨吧!”太監(jiān)緩緩合上手中詔書,用著那公鴨般嗓音道。 劉表目光一顫,心中駭然。 天子罷免了他的荊州牧,改任南陽太守? “臣領旨謝恩?!?/br> 劉表按下心中疑慮,上前接過詔書。 同時揮手,一連幾個女婢捧著托盤上來了。 張目望去,每個托盤內皆是馬蹄金,排列整齊。 “張常侍,這一路辛苦了,區(qū)區(qū)薄禮不成敬意?!眲⒈磔p笑,旋即小聲道:“不知張常侍可知,天子為何罷免了在下州牧一職?” “呵呵,皇叔莫非不知?” 看著那托盤中的金塊,那太監(jiān)輕笑道。 “還望常侍告知一二?!?/br> “罷了,看在你是皇室宗親的份上,咱家就多言兩句。” “破羌將軍張繡上表朝廷,意圖擔任荊州刺史,想來荊州刺史的授印此刻已經(jīng)擺在新野城了?!碧O(jiān)頗為可惜道。 “張繡?”劉表一愣,旋即面露猙獰。 “虧我誠心待他,其竟敢圖我荊州,真是可惡?!?/br> “呵呵,皇叔啊,你以為張繡兵臨許昌,僅攻伐數(shù)日便撤兵是因為什么? 因為他看不上殘破的豫州,進而與曹cao達成一致,曹cao封他為荊州刺史。其取荊州,曹cao取徐州,如此張繡方才退兵?!?/br> 太監(jiān)輕笑搖頭道。 語落,劉表一愣,頗有恍然大悟的感覺,怪不得張繡忽然班師,原來是和曹cao沆瀣一氣。 “皇叔,咱家言盡于此,朝中事務繁忙,先且告辭了!” 隨著使者離去,眾人紛紛迎了上來,剛才的話他們也都聽到了。 “主公,張繡這廝真不是個東西,怪不得曹cao之前密信主公說其有反意?!币徊繉⒛柯秲春莸?。 “主公,末將以為,當趁張繡不備,領軍攻伐與他?!?/br> “主公不可,主公莫非忘了,如今天子掌控與曹cao之手,挾天子以令諸侯利好無非與此。 此詔不過是曹cao借天子名頒布的罷了。若張繡真與之勾結,又豈會劫掠潁川十數(shù)縣? 此不過是曹cao的驅虎吞狼之計罷了?!?/br> 蒯良抱拳,解釋道。 “你是說這都是曹cao詭計?” 劉表瞇眼深思,剛才自己未曾多想,可現(xiàn)在想想恐怕與曹cao脫不了干系。 “自然,鷸蚌相爭漁翁得利?!?/br> “當然,張繡不可不防,主公可靜待三日。若張繡接詔且無任何表態(tài),那說明其恐真有心奪取荊州。如此當踏江破敵,直取新野。 若其傳授印與荊襄以表忠心,說明其當下并無反意,主公大可放心。 當然,主公若是不放心,可傳召試探一二。” 蒯良溫和一笑,沉聲道。 “如何試探?” “簡單,主公可詔張繡至襄陽,表彰其北伐曹cao之功,若其心中有鬼,自然不敢前來,可若他心中坦蕩,來荊襄又何妨?”蒯良解釋道。 “好,就依子柔所言?!?/br> ...... 日落黃昏, 荊州襄陽城外。 張繡一行換馬不換人,疾馳數(shù)個時辰總算在閉城前趕到襄陽。 此時,守城士卒看了眼印信,挑眉道:“你是張繡張將軍?” “有什么問題么?” 張繡面無表情道。 “沒,沒事,放行!” 牙將看著張繡入內,眼角微瞇,招手道:“速去蔡府,告訴蔡將軍,就說張繡來了?!?/br> 襄陽街道上, 日落的余暉灑在城內。 映照著的是無數(shù)匆匆行人,勞作一天的他們饑腸轆轆,滿是疲憊。 而他們家中的女人或者孩童想來早就把飯菜做好,等著他們回家了。 這個年代的孩子沒有童年,他們從小就要學會做飯,甚至一些個子比較小的女孩得踩在凳子上去做飯。 除了做飯,例如拔草,播種,澆水,送飯等等,他們六七歲就得學會。 對他們而言,最奢侈的就是逢年過節(jié)能吃點帶油水的東西,最饞的莫過于牛羊rou了,可這種東西他們一年都不一定能吃上一回。 這個時候沒有燈, 只有一些火燭,不過這東西也只有世家中才有。 瞅著天漸漸暗淡,張繡一行找了間客棧住下,夜間肯定不宜拜會劉表,不過他得先去拜會蔡家及蒯家。 蔡家掌軍,蒯家掌政,若能得這兩家相助,此行應該問題不大了。 而此時,蔡府內。 一間書房搖曳著火燭,倒映著兩道身影。 “阿姐,張繡這種時候來荊州作何?他難道不怕劉表盛怒之下殺了他么?” 蔡瑁面露不解,試問道。 “哼,我蔡家怎么會有你這么蠢笨之人?” 蔡氏秀目微蹙,頗為惱怒道。 “白日天子詔你難不成當成兒戲了?只不過這個張繡反應著實有些快,甚至快到讓人不禁有些懷疑?!?/br> “阿姐,你此話何意?”蔡瑁對蔡氏頗為敬佩,不單單是因為蔡氏是他姐的原因,更多的是蔡氏心思縝密,考慮良多。 蔡氏美目聚光,露出精明之色,冷言道:“恐怕此人真的志在荊州啊!” “志在荊州?”蔡瑁一愣,急聲道:“我這就去告知使君,絕不可放此人離開。” “站??!”蔡氏秀眉微蹙,不滿道:“你堂堂一個水師提督,做事卻如此浮躁,何時你的腦子才能配的上你這身份?” 蔡瑁被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也不敢反駁。 “此事不過是我臆斷,無憑無據(jù),切不可同第三人提起?!辈淌隙诹司?,神情卻是凝重宛若自喃道:“我有預感,荊州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該大亂了?!?/br> “不管如何,我蔡家都必須抓住機遇,切不可掉以輕心。另外,派人盯著張繡的一舉一動,若有消息,隨時來報?!?/br> 話音剛落,房門外。 “啟稟家主,府外張繡求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