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雪花鹽 戰(zhàn)爭前夕
胡車兒臂膀肌rou鼓起,那口水缸也是應聲而起,嘩嘩的淡黃色鹽水傾倒在了包有硝板的漏斗上。 這一次比較慢,鹽水順著漏斗,經(jīng)過硝板流入水缸內(nèi)。 隨著鹽水見底,眾人皆目露期待。 張繡同樣忐忑,上前拿下漏斗,而那口水缸也是呈現(xiàn)眾人眼前。 “清,清水?” “主公,這鹽水為何如此清澈?” 徐庶不解問道,在他映象中,鹽水就是黃褐色的,就連粗鹽細鹽也都是黃褐色的??裳矍斑@鹽水卻晶瑩剔透,如同山泉般。 “成了!”張繡輕笑。 制鹽過程比較簡單,他記著,這其中最關(guān)鍵的一步就是硝板解析了毒鹽中有害物質(zhì)。不過真的弄出來也是頗為欣喜。 “主公,這便是精鹽?” 賈詡眉頭微挑,好奇道。 “應該是了。”張繡答了句,“生火,開始蒸餾結(jié)晶?!?/br> 蒸餾結(jié)晶是最后一步。 語落,幾人七手八腳的拾過柴火,開始蒸餾水缸。 這個過程比較漫長,不過張繡卻比較愜意,坐在一旁靜靜的等待杰作的誕生,這可是來著二十一世紀的勞動成果。 不說別的,成就感還是有的。 見張繡如此愜意,眾人心中更加著急,迫切想要知道結(jié)果。 這一等,就是小半天過去。 沒辦法,水缸畢竟不是特定的蒸餾道具,效率很低。 此時, 張繡擦了擦嘴上油漬,將手中羊rou串放了下去,觀察片刻后開口道:“應該可以了?!?/br> 待水缸物理降溫后,揭開蓋子,引入眾人眼簾的是雪白且飽滿,顆粒分明的鹽粒。 這些鹽粒附著在缸壁內(nèi),如同皚皚白雪,整整一層,看著讓人有些夢幻感。 “這…這是…鹽?” 徐庶愣住了,難以置信道。 天下竟然有如同白雪般的鹽?這不太真實,尋常食鹽皆有些發(fā)黃,豈能有如此色澤? 賈詡快步上前,伸手捏了點放入口中,雖然歐心的咸,可賈詡那老臉上卻洋溢著難以言表的笑意。 “好,好啊!還真是精鹽。” “如此色澤,如此口味,這可比天下世家食用的細鹽強百倍,千倍?!?/br> 賈詡按耐不住心中激動,連忙作揖高聲道:“此鹽問世,乃百姓之福,天下之幸啊!” “此鹽乃主公所制,庶以為當以主公姓氏為名,可稱繡鹽!”徐庶同樣激動,這一缸鹽代表了太多東西。 簡單來說,這缸鹽代表了錢,代表了不用受制于人,代表了南陽百姓不用在花大多數(shù)錢去購買食鹽了。 “額!”張繡嘴角一抽。 繡鹽?得虧徐庶能說出來,以后自己整個熱氣球出來,豈不是就算天繡了? “那啥,元直啊,這是不是太飄了,咱們謙遜一點哈!”張繡抿了抿嘴角道。 “也是,我觀這鹽宛若雪花,不如就叫雪花鹽,如何?”徐庶點頭,旋即笑道。 “甚好,甚好!” “雪花鹽既已制出,當盡快量產(chǎn),文和,你即刻安排人開采,制作,提煉,蒸餾,每一步皆分開?!?/br> “另外,制鹽廠務必和鐵匠鋪一樣,封閉管理三年?!?/br> 張繡露出肅然,沉聲道。 鹽礦提煉辦法對于漢末來說太重要了,其影響力絕不低于鋼水問世。而且這些精鹽日后將是南陽絕大部分財政收入。 要知,鹽這玩意所有人都需要,一般五口之家一年需要一石的鹽。 1500錢一石,如今荊州有民不下于三百萬,單單這個份額一年就有近十億的營收,得多暴利? 這還只是荊州,像這種精鹽打入其他州郡并非難事。對此,張繡已經(jīng)想好把雪花鹽交給誰去打理了,自然是糜家。 糜家作為漢末商賈四大家族之一,早就有所涉及鹽鐵這一塊,尤其是在朝廷崩殂,無人管控后,糜家海鹽占據(jù)了不小份額。 聽著張繡說完,賈詡認可的點了點頭,鄭重道:“詡這就去安排?!?/br> ………… 當日, 城內(nèi)一片莊園被征用,以極快的速度改建成了一座小型的制鹽廠,從溶解到過濾,再從過濾到解析,最后蒸餾。 一共分了好幾個步驟。 每個步驟分工作業(yè),而且招進來不少百姓,這些百姓大多數(shù)孤身一人,多是為了可以討口飯吃順便賺點錢。 次日清晨, 雪花鹽已經(jīng)可以少量產(chǎn)出。 不過這個量還在持續(xù)增加,依照張繡的話,目前這個制鹽廠最起碼能供應五百萬人食用。 腌魚,新野乃至朝陽等各地,在官府的率領(lǐng)下,大量捕撈圩田中的江魚。 關(guān)鍵很奢侈的用鹽腌制了無數(shù)條江魚,這可是把那群百姓嚇壞了,用精鹽腌制江魚,真雞兒奢侈。 這種腌魚一看就好吃! 當然,圩田里面捕獲的魚都屬于官家,參與捕撈,腌制的百姓,官家都會不同程度送上一些。 腌魚能量不低,而且容易攜帶,日后打仗完全可以帶上一些當作軍糧。 ………… 同年,冬十二月, 潁川,許昌城內(nèi)。 許昌定為漢都后,無數(shù)文人墨客齊聚,而此時,那街道上,鋪上一層白雪,偶爾出現(xiàn)的路人更是行色匆匆。 一處廂房內(nèi), 曹cao身披貂皮,抓過扇子輕輕搖動,煮著眼前小鼎中濁酒。 酒香四溢,可是讓對坐郭嘉饞得慌。 “奉孝啊,今年大雪來的格外的早?。 辈躢ao爽朗輕笑,親自為郭嘉舀了杯酒。 接過酒樽,郭嘉搖頭輕笑道:“主公這是坐不住了?” “是啊!” 曹cao在郭嘉面前倒是坦率,抓過一杯酒起身,望著屋外鵝毛般大雪,面容憂愁,一飲而盡,面露兇色, “南陽張繡,如懸與我心頭的利劍,讓我坐立不安,欲除之而后快?!?/br> 見曹cao神情兇狠,郭嘉試問道:“主公是想開春動兵了?” 曹cao沒有說話,選擇了默認,因為他等這一天等很久了,若非大軍糧草不足,他又何苦等到開春? “主公,嘉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惫翁裘伎聪虿躢ao。 “但說無妨?!?/br> “主公,據(jù)嘉這段時間打聽,這個張繡恐怕比我們想的要厲害的多。其已經(jīng)完全脫離劉表掌控,麾下更是兵精將勇,帶甲恐不下與三萬?!?/br> “而此人又有賈詡相助,實乃如虎添翼,此戰(zhàn)主公務必全力以赴,速戰(zhàn)速決,絕不可掉以輕心。 另外主公當提防徐州呂布,其麾下并州狼騎驍勇無敵,高順陷陣營更是戰(zhàn)無不勝,若是其乘我軍空虛來襲,我軍危矣?!?/br> 郭嘉神情頗為鄭重道。 “呂布這廝確實讓人疼痛?!?/br> 曹cao臉上帶有一絲煩躁,他可是記得自己被呂布擊敗好幾次,“奉孝可有良策助我?” 郭嘉略微沉吟,旋即抱拳輕笑道 “主公,嘉以為陳圭陳登父子二人可堪大用。陳家在徐州聲望極高,主公可書信陳圭陳登父子。 只要他們能找穩(wěn)住呂布,挑撥呂布與劉備袁術(shù)之間關(guān)系,待日后我軍入住徐州,可許其徐州刺史一職?!?/br> 曹cao點頭,手掌伸出去,接了兩片雪花,目光遠眺,眼眸中泛有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