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外室 第55節(jié)
她顧念著身側(cè)還有旁人在,總得把她們都打發(fā)了,才能夠好好深究一番,難道前世的這個時候,嬿婉就通同費祭酒相識了?費祭酒的家世雖不及高門貴胄,可府上勝似清貴,后院安寧。 嬿婉前世嫁予他,縱然是低嫁,可阿瑜記得,在嬿婉出閣后,待回門時,那費祭酒瞧著似是極體貼人,站在嬿婉的身側(cè),不忘噓寒問暖地顧著她,的的確確算是一個好歸宿。 若不是阿瑜重活一世,知道嬿婉會因生子喪命,也不必如此憂慮她的婚嫁之事,她不想嬿婉因給費祎孕育子嗣喪命,可人算終究不如天算,若是嬿婉嫁給費祎,那前世所發(fā)的一切,會不會避無可避。 她知道如今的這個世道,女子找得了歸宿,若是不為其夫婿,生下一兒半女,必當不為夫家所容。嬿婉往后定是會與未來夫婿生兒育女,此事,阿瑜阻攔不了,也不能阻攔。 前世命理之說,當下也僅有她一人所知。她已然知道,嬿婉前世同費祎是沒有好結(jié)果,那這一世,她想著在嬿婉還不識得費祎之前,命數(shù)是不是還有所轉(zhuǎn)機。 可若是如今嬿婉已然識得了費祎,那讓阿瑜為了嬿婉的性命,就此拆散這一對前世的夫妻,她也定是不忍。 若她近日謀劃的那一樁樁的事,能成的話,那這成國公府她也待不了多久了。假若嬿婉與費祎還如前世那般,喜成良緣,她也沒有法子去另辟蹊徑。 深想了許久,阿瑜好似陷入了死胡同一般,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才能讓嬿婉避過那一劫。 “姑娘?!鼻绲亚浦す媚锍錾竦哪?,再見著三姑娘一副被說中心事的樣子,出言低喚了瑜姑娘一聲。 阿瑜瞬即回過神來,見著嬿婉頷首低著頭,搖了搖頭,暗念道,小姑娘及笄沒多久,心中藏不住事,屬實是再正常不過,不能怪她這般容易就顯露了心思。 她瞧著嬿婉偷偷把手撐撫著雙頰,似是要把面上的熱氣,給降下去,未免失笑。 倒也沒想著再看她,她轉(zhuǎn)頭對向那幾個方才嚼舌根的丫鬟,斥責道:“不論你們是哪個院中的丫鬟,都不能談及主子的私事,以作消遣,等哪一日,若是犯了主子的忌諱,恐怕你們擔待不起?!?/br> “在我這處,念及你們是初犯,自己去同院中的管事嬤嬤交代此事,如此便罷了?!卑㈣ぴ诩偕胶蟊鞠氘斪魇裁炊紱]瞧見,什么都沒聽見,她嫌此事擾人,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相管。 可如今已被嬿婉捅了出來,那定是要說出個道理來,至于讓她們?nèi)す苁聥邒?,也是她前世曾聽說過,頤寧堂中守院子的管事嬤嬤行事一板一眼,若是見著人惹了亂子,任底下的丫鬟如何求饒,也是無用的,那黃嬤嬤可是出了名的不講情面。 阿瑜讓她們這幾人去尋黃嬤嬤,一則,讓此事給她們一個教訓(xùn),二則,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她雖是無用,可嬿婉都為她這般出頭了,她若不領(lǐng)情,那可真是不知好歹了。 那幾個丫鬟聽及阿瑜這般處置,再想到黃嬤嬤的手段,她們低著腦袋,左右瞧了幾眼,正想開口求情,便聽前頭三姑娘說道:“沒聽見阿瑜如何言的嗎?還不快去,是等著我遣人把你們發(fā)賣出去嗎?” 祖母院中的丫鬟,嬿婉暫且還不能重重地責罰,就發(fā)賣這一說,還是嚇唬她們的。 可這幾個丫鬟聽到三姑娘這番訓(xùn)斥,嚇得一抖,眸中惶惶不安,似是有了悔意,可再如何后悔搬弄了是非,也改不了她們要受之責罰。而后,待她們盡數(shù)離開后,此處僅留有了嬿婉及阿瑜主仆幾人。 阿瑜往嬿婉那處看去,見方才還假意露出兇相的小姑娘慌忙的避開她的視線,似是被她戳中了心思,四處躲避。她抿嘴一笑,瞧著嬿婉耳尖紅紅的樣子,她屏退身側(cè)的兩人,出言輕聲問道:“莫非真的有這么一個人,惹得三姑娘動了心?” “沒有,沒有,你和我大哥的事還尚且理不清,管我做什么?!甭勓裕瑡魍窈哌罅藥茁?,而后說著說著,似是有了底氣一般,那嗓音驟然放大。 阿瑜見著她嘟嘟囔囔,而后乍然奮起的樣子,更是覺得好笑,小姑娘的心思不難猜,也很好看出,今兒個若是不讓她撬出點什么來,來日怕是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 阿瑜輕言軟語說著:“三姑娘已然到了及笄的年紀,若是有思慕的郎君,也是人之常情?!?/br> “情投意合得來的歸宿,總比瞎子抹黑,盲摸為好,但你們也當需過明面,有及媒妁之言,才是一樁好的姻緣。”阿瑜知道嬿婉年歲雖小,可該知道也是不少了,必當不會與那費祎私下有了首尾,可她還是沒忍住想提言道。 而前世那費祎的名聲,也是不錯的,想來費祭酒奉及的君子之行,該是不會做出于禮不合的糊涂事來。 “你這都說的都是些什么,我與他還沒……”嬿婉聽到阿瑜說的那番話,甚是驚羞,才稍稍開腔,可隨之又似泄氣一般,低著頭嘴里不知在咕噥些什么。 阿瑜唏噓不已,這費祎有這般好?能讓方才還朗聲而言的嬿婉一下子消了聲,變得囁囁嚅嚅了。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如此珍重思慕的郎君,那她怕是不能夠去拆散她們。 在她還在想著該如何是好之時,嬿婉似是想到了什么,連聲說道:“今兒,二jiejie相看人家,母親在正堂里見人,我得偷偷地去瞧瞧,不然以二jiejie的性子,若是嫁了一個不好的人家,那可怎么能行?!?/br> “先不同你說了,我去瞧瞧未來二姐夫?!毖粤T,嬿婉便想匆匆忙忙往正堂去。 還沒來得及思量她口中的話,阿瑜下意識扯著她,言道:“相看一事,國公夫人心中想來是有數(shù)的,再說,這是二姑娘要相看的人家,你還是少摻合了?!?/br> 相比于二姑娘,阿瑜心中定然是更偏向嬿婉,一時之下,言辭說的快了些,雖是熟捻,可在嬿婉聽來,倒不是那么順耳,她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去給二jiejie把關(guān)的。 第92章 不可名狀 阿瑜見嬿婉帶著貼身丫鬟漣漪往正堂去,眼瞧著是阻攔不住,便跟在她的后面,往正堂的方向而去,不知為何,阿瑜覺得府上的二姑娘甚是奇怪,但也說不清是哪處,總覺得二姑娘不如她所表現(xiàn)的那般無害。 嬿婉擔憂成蕓相看的人家不是良配,偏生得要去插上一手,阿瑜知道前世之事,若成蕓不出差錯,定是會同前世那般,嫁予撫遠大將軍,今日的相看,想必是會黃了。 但相看之事,成與不成,嬿婉作為府上的三姑娘,哪能去插手府上二姑娘的婚事,長幼有序,成蕓雖是庶出,可終歸到底還是嬿婉的二jiejie,況且,這嫡出姑娘去插手庶出姑娘的婚事,不論是存著什么念頭,讓旁人聽去,定是會扯拉。 阿瑜實在是放心不下嬿婉,怕她折騰來,折騰去,弄出點什么事來。 成國公府的正堂離園子也是不遠的,這處園子正是去正堂的必經(jīng)之路。 她跟在嬿婉的后面,本想著待在她的身側(cè),不管生出些什么事來,都可以很好的攔著她,可嬿婉實在是心急,一路小跑往正堂去,阿瑜想追上去,可還沒見一會的功夫,便見她跑得人影都要不見了。 晴笛不明所以,但瞧著瑜姑娘是想追上三姑娘,故也不沒多管,主子只是說過,沒有他的準許,不準瑜姑娘往府外去,而這府上的任一處,主子并無做出何吩咐限制姑娘。 正堂內(nèi)的陳設(shè)瞧著甚是氣派,成國公府在京都的底蘊,說來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條案依墻擺在正中,條案下擺著八仙桌,客人到訪,分坐在其放在兩側(cè)的太師椅上。 阿瑜跟在嬿婉的身后,待快要到正堂時,好不容易瞧見她偷偷摸摸的繞過正堂的正門,走了好大一個彎路,沿著小道,似是想從正堂后方的暖室而入,阿瑜趁著嬿婉還在同守門的丫鬟說話,便趕忙追了上去。 瞧著她好像快要說服了那丫鬟,阿瑜終于跟了上去,這便拽上了她的衫袖,說道:“二姑娘的婚事,國公夫人自有定奪,不管你瞧不瞧得上眼,這都是二姑娘相看的男子,你去偷偷瞧了,又是何道理?” “若是旁人見了你,誤以為府上是你相看人家,那可如何是好?”阿瑜還是不耐其煩,苦口婆心地同嬿婉說道。 嬿婉聽著這話,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偷偷瞧上一眼,就躲在正堂靠墻的那扇懸掛屏后,哪會說見著我,便能見著?!?/br> 言罷,想著她方才在來的路上,已是耽擱了好一會,若再晚一會,怕那相看的人家,便要離開了,瞬即她不管不顧地扯開阿瑜的手,推開門,往正堂后的暖室去。 阿瑜見之,著實是沒有了法子,想也不想,便跟了上去。 那正堂懸掛屏上,遍布著雕花鏤空,可那鏤空的地方,是身量嬌小的姑娘家,所不能及的,阿瑜剛剛步入這暖室內(nèi),便見著嬿婉搬著一側(cè)的圓凳放在那墻跟的位置,而后顫顫巍巍的踩了上去。 這一幕,讓阿瑜瞧著,甚想把這個任性的小姑娘給扯下來。 如今這暖室中僅有她與嬿婉二人,晴笛同漣漪皆被她們兩人留在了外頭,畢竟暖室同正堂的距離,不過就是一堵墻加之懸掛屏,假若人太多,在暖室中鬧出點動靜來,驚動了正堂的人,可不是她們想看見的。 “好了,快下來吧,人也該是瞧見了?!卑㈣さ攘藥姿?,扯了扯她的裙擺,低聲細語說道。 可嬿婉湊在那鏤空的地方,仔仔細細地瞧著,從左邊看到右邊,找了好一會,都沒見著那個來相看的男子,而這懸掛屏上鏤空的小洞,就和捉弄她似的,去看正堂里坐著的人時,都是散布著的。 嬿婉甚是煩心地說道:“等會,我還沒瞧見?!?/br> “這人到哪去了呢?”她不解地嘀咕了一句,明明前頭的丫鬟同她說道,二jiejie相看的男子,今日與她母親一道來了啊,那個坐在太師椅上的婦人,瞧著面生,想來是那個男子的母親,可那男子人呢? 這好一會沒見著人,嬿婉著實是不死心,踩在圓凳上,瞧了好半響,聽著母親同那婦人談笑晏晏,母親面上的神情,她瞧不見,可那婦人臉上笑出的褶子,她可是瞧的一清二楚。 不會就這么說成了吧,難道二jiejie的婚事就這般容易定下了?二jiejie如今可還在她自己的院中待著,連院門口都不踏出,整日里就捧著手上的書,就連今日的相看,也全權(quán)交給母親定奪。 她今日本想扯著二jiejie一同來偷偷地瞧瞧,可二jiejie不為所動,說什么都不肯,還同她說起知乎者禮來了,就這軟乎乎,做什么都不在意的性子,若是定下一門不好的婚事,那可是會被拿捏死的。 可不知為何,她瞧著那婦人臉上的笑,總覺得那笑意根本就是浮在表面上的,看著真是虛假,這一念頭在嬿婉心中生出時,她驟然覺得奇怪,她從來不曾見過這個婦人,為何會這般想道呢。 顧不上耳邊還不時傳來阿瑜小聲地催促,嬿婉怔怔地看著那個巧笑的婦人,面上帶著古怪,但想著估摸是見不著那個男子了,她緩緩地從圓凳上下來,見著阿瑜臉上的關(guān)切,而后有點兒不好意思,訕訕地說道:“我又不會惹禍,你跟著我做什么?” “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國公夫人待府上的二姑娘猶如親女,定是會為她尋一門不錯的婚事,等二姑娘出閣,三姑娘你的姻緣,想必也不遠了?!?/br> “三姑娘若是真有心儀之人,兩人彼此有意的話,該早早定下才是,不然國公夫人為你定下婚事,那你又該怎么辦,容我多嘴問上一句,你心里頭惦記的人,他攀得上成國公府門第嗎?若是上門提親,國公夫人可會應(yīng)允?” 上一世,阿瑜不知道費祭酒是如何入了國公夫人的眼,但嬿婉嫁予他,算是低嫁了,她如今還不知嬿婉心中的那人,是不是費祭酒,若真是他,那前世的嬿婉或許也是早早識得了費祎。 當下她得知了此事,必要好好地問上一番,也許費祎能娶到嬿婉,是嬿婉所求呢? “你怎么又扯到了我身上,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你別再問我了。我大哥這幾日,忙得都不見人影,你在世安院中,就該好好關(guān)心大哥,管我做什么。”這段時日,嬿婉本想著若是見著大哥,必要避開他走,可在偌大的府上,她甚少能瞧見大哥。 招來門房一問,才知道大哥這段時日忙著朝中之事,還有那傳聞,公主拒婚一事,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才牽扯出了大哥,就那刁蠻的公主,別說是她不想嫁給大哥,大哥還不想娶她呢。 “我大哥全心全意撲在了你身上,他要娶公主的傳言,你可千萬不要信,他往后雖說會娶妻,可娶得也不可能是那天家的公主?!?/br> 縱然嬿婉知道大哥顧念著阿瑜,不肯娶妻,惹得母親甚是心煩,可她知道,這般下去遲早是不成的,母親那頭,拗不過大哥,可父親那頭,也容忍不了,大哥為了一個女子,罔顧父母之命,變成一個不孝的人。 國公府的世子,哪能一輩子不娶妻?嬿婉雖覺得阿瑜的性情,可能比京都的一些大家閨秀都要好,可成國公府未來的世子夫人,不可能是曾經(jīng)被大哥養(yǎng)在外頭的女子。 阿瑜聽了這實誠的言辭,抿了抿唇,微微一笑,并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若是這話,從旁人的口中聽到,怕是會以為是故意去踩她的臉面,可從嬿婉嘴中說出,安撫之言罷了。 縱然她知道,成言要娶公主,在前世不是謠言,圣人可是下了旨意,成言必是會成為李玉珠的駙馬的,那她夢中所瞧見的那一面及之荒墓,不過就是虛如一晃罷了,阿瑜如是想到。 “好了,既然你不喜我多嘴,我也不多問了,此處也不好久待,要不同我去你大哥院中坐坐?”阿瑜站在她的右手旁,把手從她的衫袖上拿開,轉(zhuǎn)而攥上她的手,眼含秋波地說道。 她在嬿婉的口中問不出什么來,終歸到底,還是因這一世,二人的交情說不上太好,她有什么心事,自然也不會想同她大哥后院的女子說道。 嬿婉扯了扯唇,見到阿瑜眸中之色,瞧著甚是溫婉,剛想一口應(yīng)下,可想到大哥讓她少去世安院尋她,不由得氣鼓鼓說道:“改日再去,我當下還有事要去尋二jiejie?!?/br> 言罷,便拉開阿瑜的手,想往門外去,若是她再去世安院,被大哥見著了,指不定怎么誤會她,她可招惹不起,在成言那處受的氣,還是不免有些撒在了阿瑜的身上。 不過她說道,有事要去找二jiejie,也不似作偽,她是想著要去找二jiejie好好說道說道,自己的終身大事,哪能像她那般不在乎呢?這未來的夫婿,總不能在洞房之夜,掀蓋頭之時,才見到人吧? 阿瑜被婉拒了,面色如常,伴在嬿婉的身側(cè),跟在她的身后走著,回世安院的方向,同去成蕓的院子的方向,是要走上一條相同的小道。 二人從暖室出來,走在一處,剛繞過正堂的門時,便見不遠處有一個男子,徑直地往正堂這兒走來。 一瞬間,阿瑜縱然還沒看清楚來人,可她的心卻莫名地緊了一下,她頓了頓,微瞇著眸子,直直地看著那人走了過來,等及那個男子的面容在她的眸中漸漸清晰。 第93章 小人難防 天色驟然間暗了一瞬,方才倒映在地上的人影,當下已然半點兒都瞧不見了。就仿若前世所存在的一切,阿瑜經(jīng)歷的那些,都曾是虛假的,似是被蒙上了一層nongnong的迷霧,讓人無法看透。 待費祎走近,嬿婉看了他一眼,再想及方才在正堂沒能瞧見二jiejie要想看的男子,難道那人是眼前這個姍姍來遲的男子?嬿婉帶著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好一番。 一邊打量著,而又微微擺了擺頭,先不說他品行如何,就是這其貌不揚的樣子,她就瞧不上眼,未免過于平庸了,二jiejie與他定是不般配的。 其實費祎的樣貌,雖是平平無奇,卻遠沒有嬿婉所暗念道的那般,可偏偏嬿婉不知,她自個兒看多了話本子,總覺得如意郎君會似話本中所寫的那樣,當是劍眉星眸,挺鼻薄唇。且不說能有她大哥那般古雕刻畫,儀表堂堂總是該有的吧。 費祎見著眼前的二位姑娘,見到他往正堂這處來,不僅沒有回避一二,反而是直直地朝他看了過來,這兩位姑娘,一位眸中滿是復(fù)雜,而另一位眸中卻是他看不明白的神色。 嬿婉不加掩飾地看著他,越瞧便越覺得,眼前這個男子,若是成了她的二姐夫,那往后她的小侄兒,恐隨了他的樣貌,那怎么能成。 還不待費祎先開口,嬿婉眸中似有光亮滑過,似是想起了什么,隨即聽她言道:“你可是費府的公子?”她適才盯著他瞧了好半天,想到了婉兒與英國公府世子成婚的那日,她好像是見過此人的。 在接親的那會兒,他好似候在英國公府世子身旁,那巴結(jié)人的模樣,讓她甚是不喜,而后她還特意問了身側(cè)的友人,才知此人家世不顯,堪堪擠進京都權(quán)貴中。 想起這一樁事來,嬿婉更是對他沒了好臉色,面上更是顯現(xiàn)出了不善,二jiejie若是嫁予她,往后的日子,難道要隨他一同去巴結(jié)人嗎?成國公府的姑娘,哪能做出此等有損傲骨的事。 “在下費祎,姑娘怎么識得在下?莫非姑娘是府上的二小姐?”費祎不動聲色地看了嬿婉身上所著的華服,再瞥過她頭上所簪的名貴之物。 若眼前這語氣不善的姑娘,是他今日要想看的二小姐,那這樁婚事,該是讓母親定下來了。雖只是成國公府的庶女,可瞧著似是有著嫡女的做派,滿臉帶著的傲氣,他倒想折上一折。也不知在床笫之間,還會不會有著這嬌嬌俏俏的模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總之,今日相看的事,就此作罷?!眿魍裆跏菋蓹M地說道,絲毫不管他會誤會些什么,她當下所想的,盡是要幫二jiejie攪了這樁婚事。 方才在暖室,見到母親與那婦人聊及甚歡,沒見到相看的人之前,她還沒有多著急,如今瞧見了這男子,想起了那日他小人的模樣,怎么都不肯讓二jiejie嫁予他。 阿瑜怔怔地站著,把他們二人的對話,都聽入耳中,嬿婉的話音剛落,她便知她打的是何主意,這傻丫頭,對她的二jiejie倒是好得很,可誰又知道成蕓會打著什么私心,不然為何前世嫁給費祎的,不是她成蕓,反而是成國公府的嫡出姐兒。 前世的成蕓倒是有了一個好歸宿,嫁給撫遠大將軍,榮華一世,而嬿婉卻所托非人,落得一個長殤的下場。 她適才瞧著費祎賊眉鼠眼的樣子,怎么都想不通,此非良人,前世,費祎又是憑借著什么,能攀上成國公府,求娶到嬿婉?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僅憑姑娘的一面之詞,恕在下不能應(yīng)允。”費祎見著嬿婉,滿身的華貴,想來就算是府上的庶女,那也是極其受寵的,往后官途上,若是能有成國公府相助,那他也不用愁及太多。 費祎自知他的身份比不上京都那些貴胄子弟,可難得的卻是他的后宅甚是安寧,成國公府上的嫡女,他是高攀不上,可這出身不夠顯貴的庶女,婚配于他,也不算是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