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會試第一輪
“要我醫(yī)治秦睿的話,你就不能插手關(guān)于秦睿起居的任何事情?!比~傾城說道?!边€有,我的方法也不一定就肯定有效。這話要先和三嬸說明白了?!?/br> “這……”邢氏一聽,這就不愿意了,“他是我的兒子,為何我不能過問?”葉傾城都不能保證她的辦法是不是一定能行,又怎么能阻止她去照顧秦睿呢?萬一秦睿出點什么事情,誰擔待的起? “因為這是一套非常系統(tǒng)的療法,從睡覺的時間,還有飲食的方面都需要嚴苛的按照我的要求來辦。若是三嬸插手了,就一定會打破其中的規(guī)律?!比~傾城說道。 她說完就朝秦韶看了一眼,見他并沒有任何的意見,反而嘴角帶笑的看著她,她的心底就是微微的一暖,秦韶是支持她的,并沒有說她是在胡鬧。 “那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了呢?”邢氏頓時將頭搖的好像撥浪鼓一樣,言語與神態(tài)都十分的堅決,“睿兒我從小帶到大,毫不容易活了這么多年,若是三少奶奶說叫我不要管就不能管的話,我是做不到的。” “那我也就愛莫能助了。”葉傾城聳了聳肩膀。 “三少奶奶,你這是一點情面都不講了?”邢氏一聽,急了,柳眉一豎,拍案而起,“都是一家人,你卻一點忙都不肯幫,天下哪里有這么樣的道理,走。你隨我去老夫人那邊去說說理去。”見邢氏的手指如勾,朝著葉傾城抓過來,秦韶忙一閃身,擋在了邢氏的面前,“三嬸,有話說就是了?!彼p描淡寫的撥開了邢氏伸過來的手,雙手一抱拳恭敬的說道,“阿蘅她也不是就有十足的把握能將堂弟的病治好。也并不是不肯幫忙,之所以制定出這么嚴苛的條件,也不過就是想多一重保證而已。” 阿蘅? 葉傾城在秦韶的身后瞪大了眼睛看著秦韶的后背,嘴角微微的抽了一抽,啥時候她與他混得這么熟了? 這小名自從她見了王妃之后就天天聽王妃這么叫她,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將這兩個字當成了自己的小名,本能的條件反射。 “她都已經(jīng)將國公爺治好了。明明就是有辦法治好我家睿兒的,可現(xiàn)在她卻推三阻四的拿出那種條件來阻撓,不就是瞧不上我們?nèi)康膯幔坷戏蛉艘恢倍颊f秦家是一個整體,那現(xiàn)在三少奶奶做的又是什么事情?三少爺,你讓開。我就是想要她去老夫人的面前去評評理去?!毙鲜献詮恼煞蛩篮?,整個人都有點偏激,再加上秦睿身體不好,她總是怕在人前吃虧。 平日里,國公夫人體諒她孤兒寡母的,秦睿又是那個樣子,所以對她也多有偏頗,更是叫她有了一種不甘落于人后的心,從她心心念念的想要讓秦睿找個人成親,卻又遲遲誰都看不上這一點就能看得出來。 其實以秦家的家世,若是尋一個小門小戶的人家女兒過來,不是什么難事,偏生邢氏看了不知道多少家的姑娘,就是覺得委屈了她兒子了。 如今秦韶又娶了有著公主封號的葉傾城回來,即便葉傾城的名聲一點都不好,可是人家身份擺在那邊,兩廂一比較,邢氏就更不肯讓自己的兒子吃虧了。即便不能如同秦韶那樣有著駙馬的封號,至少也要找一戶像模像樣的人家。就連庶出之女她都有點看不上,她這樣的挑三揀四,再加上秦睿自己本人也十分的反對,所以秦睿的婚事就一再的拖延下來。 聽邢氏這么一吵吵,秦韶就知道今日是有理也和邢氏說不清楚了。 本來葉傾城倒是一番好心,可是現(xiàn)在被邢氏這么一鬧,就好象葉傾城多小氣一樣,若是到了祖母那邊,以祖母對葉傾城的態(tài)度,必定是對葉傾城不利。 早知道現(xiàn)在會變成這個樣子,倒不如剛才由他來出言制止葉傾城為好了。 其實他也想過秦睿的事情,他想等這陣子忙完了,尋個理由帶秦睿出國公府去別院修養(yǎng),只要遠離了邢氏,那么一切就好辦了。到時候他在好好的找?guī)酌t(yī)出來會診一下,看看秦睿到底是個什么毛病,然后對癥下藥。 這么多年,靖國公府大夫來了不少,其中也不乏有太醫(yī),可是誰都說不準秦睿具體是個什么病,只是說體虛,體虛,到底是哪里虛?倒是之前葉傾城的一句話提醒了他,秦睿在海棠苑的時候,不光是打了太極拳,最最重要的是那些補藥貌似都吃的很少了。秦睿的身體現(xiàn)在就如同葉傾城所形容的嬌貴的花一樣,本來已經(jīng)被折騰的沒樣子了,還要下很重的肥料去養(yǎng),反而會將花給燒死。 “三嬸。”秦韶皺眉,言語之中也帶了幾分不悅之意,“就是因為阿蘅將自己當成秦家的人,所以才說的懇切,難道三嬸都聽不出來嗎?您非要鬧到祖母那邊去是為了什么。堂弟的身體這么多年都是這樣,不如照著阿蘅的話去試試,若是成了呢?即便是不成,難道阿蘅會下狠手將堂弟折騰出其他毛病嗎?依照侄兒來看,不相信阿蘅的人是三嬸才對。” 呃~葉傾城一邊聽一邊在發(fā)愣……她是將自己當成秦家的人了嗎?沒有吧…… 為啥秦韶會有這樣的錯覺呢?難道只是因為她醫(yī)治了老國公嗎?那真的是一個意外,本來她也沒想到效果會這么好的…… 葉傾城也是炯炯有神的。 被秦韶搶白了一頓,邢氏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秦韶卻是一點都沒再給她顏面,繼續(xù)說道,“阿蘅說不一定能治好,那是實話,難道非要讓她保證,三嬸才放心嗎?這世上又有什么是絕對肯定的事情?意外總是有的,不然又怎么叫意外呢。我相信阿蘅既然答應了三嬸便是會全心全意的盡力去做。但是如果三嬸一點都不支持的話,我想阿蘅也沒必要去吃力不討好了?!闭f完他對站在一邊有點目瞪口呆的素和說了一聲,“送三嬸先回去吧。” “是?!彼睾突剡^神來,忙過來做了一個手勢,“三夫人請吧。” 邢氏有點氣結(jié)的瞪著秦韶,見他如此的護著葉傾城,又被他一番話說的自覺理虧,現(xiàn)下人家說送客,她哪里還有什么顏面站在這里,不過她還是氣不過,秦韶在這里,她拽不走葉傾城,那她就一個人去老夫人那邊告狀去。 等形式帶著自己的丫鬟婆子呼呼啦啦的出了房間的大門,秦韶這才轉(zhuǎn)身看向了剛才一直被他護在身后的葉傾城,“我的家人……”他長嘆了一聲,第一次覺得站在葉傾城面前是如此的尷尬?!澳隳懿荒懿灰旁谛纳??!彼杂悬c忐忑的問道。 本來葉傾城對秦家有恩,可是各房倒現(xiàn)在也之后秦羽道了一聲謝,自己的母親也說了一下,其余人都是連聲都沒有嗆,葉傾城對此半點怨言都沒有,這已經(jīng)叫秦韶銘感于心了。 他素來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受人恩惠,他會記得,只是沒想到三嬸卻又來了這么一出,這叫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葉傾城才好。 “沒事。她只是護子心切。”葉傾城卻輕松的笑了笑,“如果不是那么關(guān)心秦睿的話,也不會跑來大呼小叫的?!?/br> 若不是秦韶幫她擋了一下,葉傾城還真的有點暗自的摸汗。 她若是對付街上的破皮無賴那是肯定有辦法的,一個字,打!打到服帖為止,但是現(xiàn)在面對的是秦韶的三嬸,即便不是秦韶的家人,換成了另外一個婦人,她也無論如何下不了手。好在秦韶替她擋了一下。 見葉傾城如此的大度,秦韶的心底更是有點過意不去。 “其實不你接這個事情也好?!鼻厣卣f道,“若是治不好的話,只怕三嬸會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你的身上,到時候會更加的麻煩?!鼻厣卣f道。 這倒是真的,葉傾城聽秦韶這么一說,也覺得有點背后冒汗。 三夫人的精神狀態(tài)顯然是有點不對勁的,若是真的和她發(fā)起瘋來,她真是有嘴都說不清楚。 一旦秦睿在她這里出現(xiàn)任何的問題,她都賠不出那么大的一個兒子給三夫人去。 “倒是我熱心過頭了?!比~傾城有點后怕的拍了一下胸脯,“可是秦睿的樣子也著實可憐?!?/br> “不如這樣。你將想要如何治療秦睿的過程寫下來給我。由我來出面去按照你的方法試一試?!鼻厣爻了剂似陶f道,秦睿是他的堂弟,能有治療好他的辦法,那是一定要試一試的,只是現(xiàn)在從三嬸的精神狀態(tài)來看的話,由葉傾城出面肯定是不太適宜了。若是出半點岔子,本來葉傾城在府里就不受祖母的歡喜,只怕到時候后果不堪設想。 本來葉傾城就是好心幫忙,秦家不能這樣對待一個對秦家這么熱心的人。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比~傾城眸光一亮說道。”秦韶,你真的是一個不錯的人?!比~傾城略帶贊許的說道,她剛才是腦子一熱,所以才沖動了一下,現(xiàn)在回想起來,真的由秦韶出面比較好,若是由她來的話,少不得要和秦睿多多的接觸,這府里本來就眼睛耳朵都盯在她身上,再要是弄出點什么閑言碎語的話,倒是不值當了。 邢氏從葉傾城那邊出來之后越想越是生氣,真的就跑去了老夫人那邊去告了葉傾城一狀,恰巧梅氏也在國公夫人那邊,邢氏一進門,就對梅氏直接跪下,嚇的梅氏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三弟妹這是做什么?” “你那好媳婦啊,明顯就是不將我放在眼底,我是沒辦法來才來求你和老夫人?!毙鲜项D時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這話是從哪里說的?”梅氏苦笑道,將邢氏扶起來,好不容易給她勸好了,聽她將事情的經(jīng)過講述了一遍,梅氏當下也有點不高興了。有這么辦事的嗎?這和強盜又有什么差別,她的兒媳婦又不是說不幫忙,只是說不一定能成功,而且說了點條件,都是合情合理的,怎么就變成了看不上三房的了呢。 國公夫人聽完之后也在皺眉,說句公道話,這次是邢氏有點不對,但是葉傾城她也喜歡不起來,所以老夫人一直抿唇不語。 見邢氏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國公夫人只能對梅氏說道,“你去和你那媳婦說說去吧。能幫忙就幫忙,不能幫忙也給個實在話。別讓老三家的吊著胃口了?!?/br> “是?!泵肥蠎讼聛恚钌畹挠挚戳诵鲜弦谎?,只怪她實在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得了老國公的親傳身教,葉傾城覺得自己的秦家槍法在突飛猛進之中,那八招果然是整套槍法之中最精妙的所在,她本來已經(jīng)將槍法練的很熟了?,F(xiàn)在更是如虎添翼,而且她真的在武學上是十分的聰慧,得了老國公的指點,她將二十八式的秦家槍法前后的變化都融會貫通了起來,衍生出各種招式,看得老國公不住的點頭。 小的一輩里面曾經(jīng)是秦韶的大哥將這套槍法用的最好,秦韶的功夫在于刀劍,他的悟性也很高,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對這套槍法并不感興趣,而是著重在其他的上面。 所以當葉傾城以一種日新月異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老國公的面前的時候,叫老國公也異常的開心,他幾乎可以看到秦家槍法會在葉傾城手里發(fā)揚光大。 每次葉傾城在院子里演練起這套槍法的時候,老國公都有一種感慨,這樣的女孩子的確不應該拘泥在后宅之中,而是應該放出去歷練一番,會成就一片別樣的天地。 “明日就是會試了。有信心嗎?”老國公笑問道。 “就算考不到第一,也不會給秦家丟人的?!比~傾城朝老國公眨了眨眼睛笑道。 其實國公夫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后是心底憋氣的,誰家的媳婦會跑去外面拋頭露面的?像他們這樣的勛貴之家只要娶回來的媳婦能安安分分的,相夫教子就是好媳婦了,女人家的跑出去蹦達個什么勁兒? 她叫了秦韶去問了話,意思是想叫秦韶打消掉葉傾城那個在她看來十分的荒唐的念頭,但是她發(fā)現(xiàn)好像秦韶說話都是向著葉傾城的,這就將老夫人給氣的更厲害了。 那個葉傾城到底有什么好的,怎么老國公偏向她,現(xiàn)在就連當初十分反對娶她回來的秦韶也在向著她。 都說惠妃娘娘娘家的女人都是狐貍精轉(zhuǎn)世,找這么看來還真的有可能! 老夫人自己憋氣,卻也阻止不了葉傾城的腳步,誰叫國公爺是支持她的呢,而且現(xiàn)在國公爺在她的照料下,身體越來越好,都成了京城的一個傳奇了。 連帶著葉傾城都名聲大噪,前來登門求見葉傾城的人絡繹不絕。 那丫頭也是個二愣子,竟是一點都不藏私,將那套手法竟然完全公開了出去。 弄的現(xiàn)在太醫(yī)院的人都在研究她公布出去的那套手法,對葉傾城這種絲毫不藏著掖著的做法個個的都豎大拇指贊嘆?,F(xiàn)在平江王那個好混蛋走路都昂著頭,生怕別人不知道葉傾城是他養(yǎng)出來的好女兒一樣。 真叫國公夫人生了一肚子的悶氣。 她現(xiàn)在只有祈求那丫頭不要在外面弄出點什么丑事連累了靖國公府才是。 邢氏的事情在梅氏與秦韶的努力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壓制下來了,秦韶將自己的想法和母親說了之后,梅氏考慮了幾天也同意了秦韶的決定。 現(xiàn)在她命人將京城近郊的一處別院收拾了出來,海棠苑也實在是有點遠,這處別院就在京城的范圍之內(nèi),從國公府去別院也不過就是半個時辰的路,比較方便秦韶照顧。 只是梅氏還是擔心葉傾城的辦法若是不成功的話,秦睿再出點什么問題,那邢氏就真要真的瘋了。得了秦韶的再三保證,梅氏才稍稍的放下心來,畢竟秦韶做事還是十分有分寸的,梅氏相信自己的兒子。 第二天便是會試了,葉傾城今天晚上也有點緊張。 平江王妃本來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去考那東西的,但是見女兒十分的堅決,她也覺得自己即便幫不上忙,也要替葉傾城準備點什么,她猜到葉傾城的婆家也不會有人替葉傾城想很多,所以就做好了兩身衣服送了過來,葉妙城在平江王府也有。 這兩套衣裙是平江王妃找了燕京城里最好的裁縫花了好長時間才做出來的,樣式大方,是根據(jù)大梁的騎馬裝改造的,袖子改成了窄勁的樣式,腰線上掐的十分熨帖,即干凈利落,又不失華美和嬌俏。 按照王妃的想法,即便自己平江王府的兩個女兒要在武舉會試上落敗了,那也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漂亮必須壓過全場! 必須驚艷,必須拉風! 葉傾城在軟榻上翻來覆去的炒豆子,雖然她已經(jīng)很小心的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來,但是五感明晰的秦韶又怎么會感覺不到呢。 “不如出去走走?”秦韶索性翻身坐起,對葉傾城說道。 “好啊。”葉傾城立馬響應。 兩個人披衣而起,一起翻過了國公府的墻頭,落在了外面,秦韶這才算是見識了葉傾城翻墻的本事,她雖然不會輕功,但是只要稍稍的一助跑,三下兩下就輕松的翻了過去,這國公府的墻頭在葉傾城的眼底就好象完全不存在一樣。 等兩個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的時候,葉傾城才深吸了一口氣,“我好緊張啊,怎么辦?”在現(xiàn)代考軍校都沒現(xiàn)在這么緊張。 “憑你的實力是一定會過的?!扒厣卣f道。 “你知道我什么實力?就這么篤定?”葉傾城奇怪的斜睨了他一眼。 “我是對你有信心?!鼻厣匦Φ?。 被秦韶這么一說,葉傾城也笑了起來,“我自己都有點沒信心,你卻有,你是真的看好我,還是只是討好我才這么說的?” 秦韶笑而不語。 “明日要我陪你去嗎?”秦韶問道。 “不要!”葉傾城立馬將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你一去我就更緊張了?!?/br> “哦。”秦韶笑道,“那就太好了,反正我明天本來也很忙,壓根就沒準備去?!?/br> “你在逗我啊。”葉傾城瞪了他一眼,秦韶眸光晶亮看著她笑。葉傾城這才回味過來,“你還真的在逗我?!?/br> “是不是沒那么緊張了?”秦韶笑問道。 被秦韶這么一打岔,葉傾城果然覺得好了很多。 “你和南宮瑜熟不熟?”葉傾城問道?!八褪峭ㄟ^會試進入錦衣衛(wèi)的。若是我通過了,沒準就成他的手下了。他答應我只要我能過,他就一定把我選走。“ ”你要進錦衣衛(wèi)?”秦韶這才知道葉傾城考會試的目的,吃驚的問道。 “是啊。”葉傾城點了點頭,“不覺得我穿上你們錦衣衛(wèi)的衣服會很帥氣嗎?” 并不覺得……秦韶睜大了眼睛看著葉傾城,“為什么要進入錦衣衛(wèi)?” “我有自己的打算啦。你就別問這么多了?!比~傾城笑道。 其實她本來的目的是進入錦衣衛(wèi),然后去皇宮看書,但是后來她發(fā)現(xiàn)就是她進了錦衣衛(wèi)的南鎮(zhèn)撫司,也進不了皇宮,因為南鎮(zhèn)撫司是陛下的親軍不假,可是完全就不駐守在皇宮…… 不過她還有蕭允墨,所以只要等她立下點功勞出來,蕭允墨只要一登基,她就去找蕭允墨求他帶自己去看孝仁皇后的手稿。 若是沒有什么功勞就這樣空口白牙的去,蕭允墨不允的話,她也沒什么辦法,而若是有功勞在身就不一樣了,蕭允墨應該不會拒絕的。 只是南宮瑜那日去太學的書齋找的是什么呢? 翌日,天氣晴好,秋高氣爽,大梁自開國以來都是文武并重的。 所以秋試之中的武舉會考也是一項十分隆重的事情,畢竟不是每年都舉辦,按照道理是三年一次,除非加開恩科,所以各地武舉都準備在這一場考試之中大顯身手。今年的這一場會試,因為是從春季移到了秋季,所以參加的人數(shù)更多,也更引人注目,因為今年參加武舉會試有三位出身勛貴之家的女子。 黎大將軍的獨女黎箬,平江王府的葉妙城,還有就是靖國公府的葉傾城。 三個人之中尤其以葉傾城更加的惹人注目,因為她本身就有公主的封號,還是已經(jīng)嫁人了的,她的夫君便是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的副指揮使秦韶。 擁有這種顯赫的身世和背景還來參加這種考試,真的是轟動了全燕京城,葉傾城的名聲真的可以說是長盛不衰,之前是因為她追著自己的未來姐夫跑,現(xiàn)在是因為妙手回春治好了就病在床的國公爺,還毫不保留的將秘方公開,更因為她參加會試這一舉動,著實的是出乎人們的意料之外。 第一場是文試,這自然是難不倒黎箬,葉傾城還有葉妙城。 三個人下筆如飛,拜南宮瑜的功勞,他圈出來的那些兵書,她們幾個都已經(jīng)背的滾瓜爛熟了,所以考起來簡直易如反掌。 就連最后的策論什么的,幾個人都是做的游刃有余,這是要歸功于葉傾城自己編定的那些“模擬試卷”的。 黎箬和葉妙城考出來之后紛紛對著葉傾城豎起了大拇指,這丫頭太厲害了,竟然猜的七不離八,若不是因為考題是由陛下親自選的,她們兩個都要以為是葉傾城之前作弊了呢。 其實葉傾城也是根據(jù)南宮瑜拿來的歷年的文試題目總結(jié)出來的。 感謝現(xiàn)代的應試教育?。∪~傾城炯炯有神的想到。 等各自回了府,老夫人也有點坐不住了,旁敲側(cè)擊的讓梅氏過來問問葉傾城考的怎么樣。 梅氏過來看到葉傾城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應該是考的不錯了。 老夫人聽完梅氏的匯報,就在心底長嘆了一聲,怎么就考的很好了呢?若是考的糟糕那才合了她的心意了。這樣第一輪就刷下來,后面就不用出去丟人現(xiàn)眼了。 叫國公夫人更糟心的事情還在后面。 文試結(jié)束之后要等成績出來才會進行第二輪比試,這需要幾天的時間,這日國公夫人應邀出府去和別的公卿夫人打葉子牌,牌桌上可就說起了這件事情。 其他的夫人一見靖國公夫人來了就都恭喜她得了一個好孫媳婦。 這話本是人家說的客套話,可是聽在國公夫人的耳朵里卻別有另外一番滋味了,誰不知道葉傾城之前的名聲,她們這么說起不是在笑話她嗎? 這場葉子牌,靖國公夫人因為有點心不在焉的那是輸?shù)囊凰浚绞煸绞莵須?,直到傍晚回到家里的時候,國公夫人的鼻子都有點歪。 “三少奶奶,“她心氣不順,就將葉傾城叫到了面前,“你還是不是秦家的媳婦?”她問道。 “現(xiàn)在自然是啊?!比~傾城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只有恭敬的答道,看起來祖母的樣子實在是有點不好。 “既然是,那老身就要說一句話了。”國公夫人將龍頭拐杖在地上重重的一杵,“你去參加那什么武舉會試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想?yún)⒓影??!比~傾城回到。 “想?”靖國公夫人冷笑了一聲,“真是夠任性的,但是這里是靖國公府,不是你娘家的平江王府,到了這里,既然你也承認是我靖國公府的媳婦,就要遵守靖國公府的規(guī)矩?!?/br> “我沒有不守規(guī)矩啊?!比~傾城回道。 “你還敢頂嘴?”靖國公夫人沒想到葉傾城會如此的理直氣壯,氣的她手指一抖?!皠e以為你有著公主的封號,老身就不敢請來家法?!?/br> “我做錯了什么,您要請家法?”葉傾城不服的說道,“就是衙門判人有罪的話,也要告知犯人犯的是什么罪吧。” “好。你覺得委屈了是不。”老夫人一指葉傾城的鼻子,”你即便有公主的封號,但是你是我靖國公府抬進門的,現(xiàn)在是靖國公府的媳婦,身為一個女子該遵守的規(guī)矩,你遵守了多少?那武舉會試都是男子,你一個已經(jīng)出嫁的女人跟著去湊什么熱鬧,若是有了點什么丑事傳出來,你被哪一個臭男人摸了手,碰了腰,你以后怎么面對韶兒,怎么面對靖國公府?!?/br> “按照大梁的律例,即便是出嫁的人只要丈夫允許,也是可以出仕為官的。我只不過去參加了一個考試又怎么叫不守女子該守的規(guī)矩呢?”葉傾城據(jù)理力爭道。 “你還真的伶牙俐齒了?!眹蛉伺溃舨皇堑K于葉傾城的身份,她是真的要叫人將這個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的丫頭好好的教訓一番。 剛才說請家法不過就是嚇唬嚇唬她而已,現(xiàn)在國公夫人被葉傾城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火朝上撞,真的很想用棍子抽這個不知道尊老的臭丫頭了。 “祖母,你就算是想懲罰我,也要有一個正常點的理由啊?,F(xiàn)在您說的一切都是在捕風捉影而已。”葉傾城說道。 “捕風捉影?”國公夫人怒道,“若是真的找到真憑實據(jù),那還得了?你不是已經(jīng)將韶兒的面子都丟光了?!彼钢~傾城說道,“你若是還認自己是我靖國公府的媳婦就給我跪下!” “我沒錯,為何要跪?”葉傾城說道。 “你……”葉傾城的耿直讓國公夫人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背過去,一邊的丫鬟婆子忙過倆給她順著氣。 “好好好。公主果然是架子夠大,身份夠高,你我是管不了了?!眹蛉撕貌蝗菀讓饨o喘勻,“我靖國公府廟小,明日我就去啟奏陛下,我們靖國公府這小廟可是裝不下您這尊大佛,求陛下去做主?!?/br> “我與秦韶就是陛下下旨所以才成親的?!比~傾城說道,“不知道祖母去求陛下讓秦韶休了我呢,還是讓我休了秦韶呢?”葉傾城也有點來氣了,她的好心情都被靖國公夫人給破壞殆盡,如果真的是她做錯了,那她認罰,可是現(xiàn)在她哪里有錯?一來就扣了那么多的大帽子在她的頭上。 還要叫她跪下,她什么都沒做錯,所以她是不會跪下的,跪下不就等于承認自己做錯了嗎? 所以她說話也沒留下情面。 這一句話將靖國公府人堵的滿臉通紅,她捂住了胸口,哎呦哎呦的叫痛。 老夫人面子被下了,現(xiàn)在完全拿葉傾城沒有辦法,自己又下不來臺,于是就開始耍賴,“胸口痛。去叫御醫(yī)來?!彼濐澯朴频膶σ贿叺钠抛诱f道。 丫鬟婆子們哪里知道是真是假的,聽國公夫人吵吵著胸口疼,而且她的臉色又那么難看,不敢怠慢,馬上就兵荒馬亂了起來。 梅氏聞訊趕來的時候,屋子里面已經(jīng)亂成一團了,她婆婆躺在床上,臉色煞白,捂著胸口直哼哼,看那樣子就完全是一幅只有出來的氣,沒有進去的氣的模樣。 “老夫人!”梅氏一看也嚇了一跳,忙過來給老夫人順氣。 梅氏這邊趕來了,其他各房的夫人們也都趕了過來,世子夫人關(guān)氏一進來看到這種場景,就在心底暗自的發(fā)笑。 “祖母這是被弟妹給氣壞了。”她掐著帕子站在一邊艾艾切切的嘆息了一聲說道,“母親,不如先讓弟妹給祖母服個小,先暫且認個錯,讓祖母順順氣再說?!彼f完之后,梅氏就無奈的看向了葉傾城。 葉傾城站在一邊冷眼看著屋子里面一片人仰馬翻,見自己的婆婆看向了自己,她只能微微的別開頭去。 梅氏對她不錯,她也不想給梅氏一個難堪。只是她真的沒有做錯什么,憑什么要認錯呢? “人家身份是公主?!倍康睦钍详庩柟謿獾恼f道,她還在惦記那日葉傾城進門的時候給她兒子書畫那件事情,那些破爛書畫她收回去連看都懶的看上一眼就直接扔進了庫房之中,幾張破紙就想打發(fā)了她,公主的如意算盤不要打的太精啊。 如今看到葉傾城將老夫人給氣成這個樣子,她就幸災樂禍起來,她是出自商家之門,所以帶著一點點的市井習氣。她唯恐天下不亂的馬上幫腔道。 “我并沒有仗勢欺人!”葉傾城瞪向了李氏,這里說話,哪里有她的份? 李氏只覺得被葉傾城一瞪,頓時心稍稍顫了一下,那丫頭的目光太凌厲了,如霜刀冰劍i一樣朝她砍了過來。 “大嫂啊。”李氏忙不迭的別開了自己的目光,只管去找葉傾城的婆婆哭訴,“你看看你媳婦的厲害,我不過就是提了一下他的身份,她就好像要活撕了我一樣。” 梅氏頭疼的要死,平時她就擔心葉傾城會和府里其他人起沖突,現(xiàn)在好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關(guān)氏見狀馬上說道,”母親不要傷心,弟妹只是年輕了點。所以禮數(shù)上不是很周全。”她走到葉傾城的身側(cè),稍稍的傾身對葉傾城說道,“這種情況下,家和萬事興。公主還是服一下小吧。” 葉傾城不是不懂事的人。只是今日這事情著實的冤枉。 “我真的沒有做錯什么二嫂?!比~傾城說道,“即便祖母動怒,二嬸不喜歡,我也只能這么說?!?/br> 說完她看向了梅氏,“母親,若是覺得我應該被罰的話,我也認罰,只是叫我認錯,那是不可能的?!?/br> 這是秦韶的母親,平時對她也不錯,所以她也不想自己的母親難做。 “你先去小佛堂里面坐一坐,靜一下心吧?!泵肥蠠o奈的說道。 “就該早點去小佛堂里面了?!毙鲜弦碴庝逛沟囊恍?,陰陽怪氣的說道。她可沒忘記葉傾城之前是怎么對她的。她都已經(jīng)那樣去求葉傾城治療秦睿了,她又是怎么說的? 葉傾城深深的看了這一屋子人一眼,默默的轉(zhuǎn)身。 “你去,看著公主在小佛堂里面冷靜?!眹蛉擞袣鉄o力的對身邊的一個嬤嬤說道,“哎呦真是氣死我了!”她對那嬤嬤用了一個顏色,那嬤嬤會意點頭。 她說完就又開始叫喚心口疼。 當葉傾城的目光碰觸到梅氏的時候,梅氏只能給她一個略帶歉意的眼神。 葉傾城跟著那嬤嬤去了佛堂,人才一進去,門上就落了鎖。 “干嘛關(guān)我?”葉傾城一怒,拍門叫道。 “三少奶奶少安毋躁。等一會老夫人消氣哦,就會有人來放三少奶奶出來。”那嬤嬤雖然是得了國公夫人的眼神指示,但是也不敢怠慢了葉傾城,在門外恭敬的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比~傾城重重的踹了一下門,借以發(fā)xiele一下自己心底的不平之意,隨后她就找了一個椅子安穩(wěn)的坐下。 她本來也就以為在這里等一會,梅氏夫人就會來將她放出去的。結(jié)果她在這里一直都等到自己睡著了,還是沒人來理會她。 秦韶回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時分了,今日府衙里面事情忙,他就早早的找人帶了一個信回來,說他會晚點回來,叫葉傾城自己吃飯,不用等他。 他走的是后門,一路回到房間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著自己小樓上的燈火是熄滅的。 他又看了看時辰,真的是不早了,或許葉傾城已經(jīng)睡下了,所以秦韶還故意的放慢了腳步。 “駙馬,您可是回來了。”焦急等在門口的素和與素清見秦韶走了進來,忙圍了過來。 “怎么了?”秦韶一見她們兩個的表情,就直覺上頭皮微微的發(fā)麻,“可是出事情了?” “是啊?!彼睾图钡??!鞍淼臅r候公主被老夫人叫去,不準我們跟著,到現(xiàn)在公主還沒回來,聽說老夫人還病倒了,是我們公主給氣的,現(xiàn)在公主被關(guān)在小佛堂里面,都這么長時間了,也沒人理會一下公主?!?/br> “怎么會這樣?”秦韶一聽,心就是一懸。祖母和傾城兩個人終于正面沖突了?雖然知道自己祖母平日里身體很好,不過秦韶還是有點擔心。 “我去看看?!彼f完就撩起了衣擺朝祖母的房間跑去。 等秦韶到的時候就見屋子里面里里外外的燈火通明,丫鬟婆子在廊檐下面站了一大堆。 等走近了屋子,還沒進去秦韶看到秦羽也在。 “祖母如何了?”秦韶壓下了心底的焦慮,平靜的問道。 “還好,太醫(yī)來看了,說是急火攻心?,F(xiàn)在睡下了。只是祖母不讓大家離開,要等她睡醒了再說。所以大家都在這里?!鼻赜鹫f完拍了拍秦韶的肩膀,“你去看看公主吧。她在小佛堂里面。祖母現(xiàn)在睡著呢,只說是不讓我們離開,卻沒說是不讓你離開。你就不用進去了。免得再弄出點什么來?!?/br> “是,多謝二哥?!鼻厣貙η赜鹨槐?,說道。說完他馬上轉(zhuǎn)身走向了小佛堂。 等走近了小佛堂,一股怒氣就從他的心底升起。 這佛堂前面竟是連一個人都沒有,燈也沒掌,一片漆黑,風過,吹動了地上的落葉發(fā)出了莎莎的聲音,竟是帶著一種難言的恐怖之意。 她們這是故意的! 秦韶的視力很好,五感極強,所以就算是借著朦朧的月光也能看清楚周圍的一切。 小佛堂漆黑的大門上竟然是上了鎖的。 秦韶三步并成兩步?jīng)_過去,抬手捏住了栓門的鎖鏈,力貫雙臂,朝兩邊用力一分,鎖鏈發(fā)出了咔嗒的一聲脆響,斷裂了開來。 “阿蘅?”秦韶踹開了佛堂的門沖了進去。在一片漆黑之中看到了椅子上好像有一團模模糊糊的影子。月光映照不到佛堂里面,所以就連秦韶也看得不是十分的真切。 他忙拿出了火折子,引著,這才看清楚椅子上的人果然是葉傾城。 聽到動靜,葉傾城才迷迷糊糊的醒來,秦韶一見葉傾城睜開了眼睛,這心才算是放回了遠處。 “秦韶啊?!苯柚鸸?,她看清楚了來人是誰,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自己的身體,“如果你也是來討伐我的,那么請你出去。”她沒好氣的說道?!拔沂裁炊紱]做錯?!?/br> “我不是?!鼻厣芈勓运闪艘豢跉猓麑⒆雷由系南灎T點燃,讓室里有了光亮,這才在葉傾城的身側(cè)坐下?!拔沂莵砼隳愕??!鼻厣匚⑿χf道。 “陪我?我在受罰啊。”葉傾城白了他一眼,“你祖母還沒鬧夠?” “她老人家睡著了?!鼻厣氐χf道。 “那你不去當孝子賢孫。跑來陪我這個無法無天,不服管教的人做什么?”葉傾城對秦韶可就不需要忌諱什么。直接有什么就說什么。 “當孝子賢孫的人已經(jīng)一大屋子了?!鼻厣匦Φ溃翱墒悄銋s一個人在這里?!?/br> “滿嘴抹蜜。”葉傾城聞言之后愣了一會,隨后才嘟囔了一句,“你難道不覺得是我做錯了什么所以才惹你祖母病倒了?” “不覺得?!鼻厣匾粩偸?,笑道,“你剛才見我第一句就說了你什么都沒做錯?!?/br> 葉傾城的目光微微的一緩和,“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倒是好騙?!?/br> “我是相信自己的判斷。”秦韶笑道。 他執(zhí)掌詔獄,接觸的形形色色的人都太多了,誰在撒謊,誰沒有撒謊,他看上一眼,基本心底就有一個判斷。葉傾城的目光澄凈清明,直面他的時候絲毫沒有半點躲閃,就證明她是問心無愧的。 她之所以在這里,只怕是不想再招惹出什么其他的閑話出來,所以才會暫時委屈自己的。 “我發(fā)現(xiàn)你今天特別會說話。”葉傾城微微的側(cè)目,心底原本有的一絲淡淡的委屈,現(xiàn)在好像也蕩然無存了。 她本就是一個心寬的人。早就拿了主意不會和老夫人一般見識的,只是今日她真的覺得自己沒做錯才會和國公夫人頂撞一二。 “我一直都很會說話。”秦韶笑道?!梆I不餓?” “餓啊?!比~傾城白了他一眼,“從傍晚就被你祖母叫去訓話,然后就關(guān)在這里了,什么都沒吃?!?/br> “那走吧?!鼻厣爻~傾城一伸手,“我?guī)闳コ渣c東西?!?/br> “不太好吧?!比~傾城剛一站起來想要出去,隨后就縮了一下,“要是你祖母知道了再喊胸口疼,那怎么辦?” “是我?guī)愠鋈サ?,她若是生氣朝我來就好了?!鼻厣匦Φ馈?/br> “也對。你是她親孫子,只有當媳婦的才會被罵,她是舍不得罵你這個孫子的?!比~傾城想到這里,就大方的將手伸了過去,任由秦韶握著。 秦韶的指尖在碰觸到葉傾城光滑的皮膚的時候,這才在心底嘆息了一聲,他還真怕自己剛才進來的時候,葉傾城已經(jīng)不見了,這個屋子是困不住葉傾城的,他心底知道。 如今將她的手握住,秦韶的心底忽然生出了幾分甜蜜之意來。 她還在,真好。 這一場風波在秦韶的再三賠禮道歉之中,算是在秦韶的極力斡旋之下漸漸的平息了下去。 國公夫人心氣是不順,但是看到自己的孫子那乖巧的樣子,對自己小心翼翼的,老人的心理又覺得不忍。 她表面上是作罷了,但是心里頭還是怒氣不平。 “可有什么辦法能治一下那丫頭?”國公夫人問自己身側(cè)的嬤嬤道。 “老夫人是想在那么治呢?”嬤嬤問道。 “還能怎么樣治了?那丫頭不是想考什么會試嗎?”國公夫人說道,“最好叫她考不上那是最好的!” “且等等吧。筆試的成績還沒出來呢,以老奴來看,那位不學無術(shù)的,沒準第一輪筆試都過不了呢?!眿邒邔捨克馈?/br> “那感情好!”國公夫人拍手笑道,“那就輪不到那丫頭出去丟人現(xiàn)眼,拋頭露面的了。” 國公夫人也對這筆試的成績十分的關(guān)注,每日都打發(fā)府里的小廝去兵部門前的告示榜看看,到底是什么時候放榜。 沒過兩天,筆試的榜張貼在兵部門前的告示板上。 靖國公府的小廝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放榜了,放榜了,會試第一輪的筆試成績出來了?!彼贿吪芤贿吔械?。 國公夫人本是在品茶,這一聽,馬上將茶碗放在了桌子上,“沒考上?”她驚奇的問道。 “不是?!毙P擦了一下額頭上跑出來的汗,“咱們?nèi)倌棠炭剂说谝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