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阮半夏,就這樣的男人,你竟也愛?
而這幾天的魏經(jīng)年卻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的,不停的進宮面見皇帝。 皇帝看著日漸憔悴,也沒什么精力打理朝政,而夏鈞堯似乎是鐵了心不想當這個太子,竟是連聽說皇帝因為他病倒了,沒有進宮看望過。 魏經(jīng)年不由得高興起來! 這幾日,冷羽時不時的出現(xiàn)在食為天,一心想著找機會再去單獨會會阮半夏,可夏鈞堯卻把阮半夏休息的地方看得跟銅墻鐵壁般,他竟找不到一絲機會。 見阮冬青從樓上下來,他站起身,走了過去。 “青公子?!?/br> 雖說這夏鈞堯的太子不當了,可阮冬青這兵馬大元帥還是做的。 阮冬青挺直了脊背,不屑的看了冷羽一眼,面色清冷,“好狗不擋道?!?/br> “呵……”對于他這樣的無理怠慢,冷羽并沒有生氣,面若桃花般的笑了起來,“就算我想當那狗,也得有那膽量不是?!?/br> 見阮冬青抬腳欲走,他漫不經(jīng)心的勾了唇角,“夫人的毒不是不能解?!?/br> 阮冬青身形一僵,兩條腿就像被灌了鉛一般,再也挪不動一步,他轉(zhuǎn)眸,一動不動的盯著冷羽,在心里猜測著冷羽在心里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先不說冷羽有什么目的,單說冷羽這句話,確實是讓他心中一駭。 沒忍住,他問,“如何解?” 冷羽哈哈大笑了兩聲,就像是早就知道阮冬青會有這般反應(yīng),他挑了挑眉角,桃花眼里竟是笑意,“一個人喝酒確實煩悶,青公子,不如陪在下喝上一杯?!?/br> 這里到處都是夏鈞堯的眼線,阮冬青知道,也諒這個冷羽做不出什么,阮冬青瞥了他一眼,抬腳率先走了過去,在酒桌邊坐下。 冷羽彎了彎唇角,笑了一聲,跟了過去。 坐下后,冷羽拿起酒壺,給阮冬青倒了一杯酒,拿起自己先前的酒杯,敬了阮冬青,自顧自的說,“當年我們在江南時,我在夫人手下做事,時常見到青公子,卻一直沒有機會與青公子喝上一杯,后來聽云公子說,青公子的酒量甚好,如今總算是得到機會……” 阮冬青不耐煩,“毒如果能解?” 看了眼阮冬青絲毫未動的酒杯,冷羽淡漠的笑了一聲,將酒杯送到唇邊,喝了一口,砸了砸嘴,心滿意足的笑,“其實,在覲見大祁皇帝的時候,我便已經(jīng)獻了上去,只是……” 盯著手里把玩的青花瓷酒杯,他自嘲的笑笑,“大祁似乎看不上我的獻禮,不接受罷了。” 阮冬青怔了一下,那天他也在,冷羽拿著三箱東西跟皇帝求取阮半夏,當時整個殿上的人,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張合約上,倒是忽略了前面兩樣。 現(xiàn)在細細想來,阮冬青雙眼突地一亮,眉宇之間立時清明開闊起來,“是那雪貂?” 如果不是跟阮冬青接觸了這樣久,是沒有人會想到阮冬青竟是當年村里受人欺負,被人辱罵的二傻子。 可不是,現(xiàn)在的阮冬青從頭到腳都像換了個人似的,就連冷羽這樣的大梁太子,跟他相處起來,也是覺得他一點就透,哪里還有當年的影子。 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冷羽淡笑,“可不就是那兩只雪貂。” 阮冬青面露喜色,左手握成拳在桌上擲地有聲的敲了一下,興奮道,“如此甚好,jiejie的毒終于有救了?!?/br> 雖說阮半夏當年毒是解了,可如果不是懷孕,又有誰能知道解毒晚了幾個小時,竟還是有毒素留在體內(nèi)。 如果體內(nèi)余毒不清,阮半夏這輩子是不可能再要孩子了。 如此說來,只要得到那兩只雪貂,阮半夏就可以跟夏鈞堯過上幸福的生活了! “青公子,先別高興的這么早?!崩溆鹨慌铔鏊疂娫诹巳疃嗟念^上,“那雪貂可是我們大梁的至寶,不可能這樣輕易就獻出來,除非……” 他欲言又止,看著阮冬青陰險的笑。 阮冬青臉色一沉,就知道冷羽這個人不是個好相與的,一看就是那種陰險狡詐之人。 在心里細細的琢磨了一番,阮冬青才鐵著臉問,“你到底想如何?” 冷羽抬起手拍了拍阮冬青的肩,讓他稍安勿躁,身子向前傾,湊到阮冬青的耳邊細語,“夫人好歹也是在下的舊識,就算沒有過多交情,在下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夫人如果難受而不管,不如……” 他瞇了瞇眼,“青公子代我去問問夫人,可否去大梁做客?” “放肆!”阮冬青直接一巴掌呼在了冷羽的臉上,如果這話冷羽說給別人聽,別人估計還以為冷羽只是單純的想讓阮半夏去大梁,要么交他們怎么種地,要么交他們怎么經(jīng)營酒樓,可阮冬青不是不明白,冷羽的野心! 他要的是阮半夏這個人! 只要將阮半夏握在了手里,那就是將整個天下的糧食都握在了手里,那就等于是掐住了這天下的喉嚨! 試問,哪有人可以不吃飯的? 冷羽被這一巴掌直接呼到了地上,他抬起頭,泰然的坐在那,看著阮冬青笑,“青公子為何生氣?在下三番五次邀請,足以表達真心。” 他慢慢站起身,拍了拍弄臟的衣襟,抬手舉了自己的臉,譏諷的笑,“同為太子,在下自認不比夏鈞堯差,論身姿,論品行,論長相,就是論真心,他夏鈞堯可以為了夫人不納側(cè)妃,甚至為了夫人可以不做太子,我冷羽何嘗做不到!” 躲在一邊的暗衛(wèi)聽見冷羽這話,心底徒然一涼,夏鈞堯自廢太子的事,他們早就知道,他們甚至在心底鄙夷,像夏鈞堯這樣看中情愛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做那太子,更不配做皇帝。 可如今,他們自己的太子竟也說出這樣的話來,那不是在打他們的臉嗎! 他用力的咳嗽了一聲。 冷羽卻置若罔聞,“不管任何,在下都覺得,這天底下,只有在下才是夫人的良配!” “真是好不要臉!”阮半夏扶著丫鬟的手,從樓上慢慢的走下來,到了近處,她挑起眼角將冷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一陣冷笑,“論身姿,我家夫君可是比你高了半個頭,論品行,我家夫君也坦坦蕩蕩,不像有些人當年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自降身份到我的酒樓拋頭露面做伙計,更是在后來還想綁架我去什么大梁……” 她抬眼,瞅了冷羽那張英俊的臉一下,似乎并未放在眼底一樣,奚落道,“就是論長相,不是我說你,你長成這樣就以為自己是潘安了嗎?你是沒有見過潘安長什么樣吧???可別污了別人潘安的名聲!” 冷羽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變換了好幾遍,最后才低眉譏諷的笑,“夫人,就算我像你說的那樣,可你家夫君并不比在下好到哪里去吧?” 早就聽說夏鈞堯幼年一場火災(zāi),毀了容,常年戴著面具不敢將那張臉示人,而他可是公認的大梁第一美男子。 就像阮半夏說的那樣,論身姿,論品行,他可能是差了那么一點點,可是要說長相,他還是可以很自信的說,“就算夏鈞堯沒有毀容前,也不見得會比在下俊多少!” “是嗎?”阮半夏低下頭,隨意的剔了剔指甲,勾起唇淡漠的笑了一聲,“你還真是過于自我膨脹!” 話落,她轉(zhuǎn)身,想起還坐在那的阮冬青,她沉沉的喚了一聲,“青兒。” 阮冬青站起身,“姐。” 阮半夏用眼角給他使了個眼色,阮冬青立刻明白過來,繞過冷羽走到了阮半夏的身邊,隨著阮半夏不緊不慢的上了樓。 冷羽直接被晾在了那,“哎……” 他上前一步,急急的喊道,“不是說要拼長相嗎?你倒是把夏鈞堯叫出來拼啊……” 阮半夏懶得理他,她才不想讓夏鈞堯這時候摘了面具,拖出去給那些人瞧。 她一個人知道夏鈞堯長什么樣就好了,沒必要為了跟冷羽置氣,而把夏鈞堯給推出去。 美男這種事,她自己藏著欣賞就好,省的被那些人看了,別有用心的給她下套! 回到休息室,阮冬青看著阮半夏若無其事的半倚著貴妃榻上,他心里萬般糾結(jié),最后還是上前了一步,坐在貴妃榻上,拉住了阮半夏的手,“姐……” 他輕輕道,“那雪貂能解你身上的余毒……” 阮半夏抬起手打斷了他,“青兒,我問你,如果現(xiàn)在靜靜中了毒,雖不能致命,但不能懷孩子,現(xiàn)在那夏墨言就有解藥,你是否愿意讓靜靜為了解藥去跟那夏墨言?” “怎么可能!”阮冬青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說出來之后,一陣愕然,仔細的回味了一下阮半夏的話,他在心里煩悶的嘆了口氣,可不就是這樣,換位思考,是個人不會同意冷羽的威脅。 他明白,阮半夏現(xiàn)在沒有性命之憂,所有無所謂有沒有那孩子。 如果能解了毒,懷上孩子最好,但解不了,還不如陪在自己愛的人身邊,總比解了毒,去給別人生孩子來的強。 至此,阮冬青便再不說一言。 阮半夏卻忘提醒他,“此事,千萬別讓堯哥哥知道,否則……” 否則后果可就嚴重了! 冷羽一定會拎著這事,去要挾夏鈞堯,說不定夏鈞堯為了她,真的能答應(yīng)冷羽那些霸王條款,她才不想夏鈞堯在冷羽面前那么被動呢! 說到這夏鈞堯,阮半夏也是覺得奇怪,之前當太子的時候,他忙也就算了,現(xiàn)在不當太子了,白天還是看不到人影。 紫月和明月就像貼身保鏢一樣對她寸步不離,她多次出聲問夏鈞堯哪去了,紫月要么忽悠她,說夏鈞堯剛剛卸任,還有很多事需要善后,明月要么就一口回答不知道。 反正,是問不出來什么。 就在這時,躺在龍床上精神不振的皇帝卻突然降旨,將駐守在洛城的三萬保衛(wèi)全部調(diào)進京城,說是要對御林軍大換血。 這知道京城政務(wù)的人都知道,御林軍可是皇帝親自管的軍隊,個個精兵良將,而那駐守在洛城的,雖說也是頂好的軍隊,可畢竟不是心腹之心,而京城又是要地,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如果將整個京城的御林軍全部換血,這必是一場浩劫! 魏經(jīng)年聽到旨意的時候,心突然就狂烈的跳動起來,別人不知道皇帝的用意,難道他還能不知道? 皇帝肯定是知道了,京城這兩個月內(nèi)涌進大量的商販,久居京城卻不走了,而且身材魁梧,長相彪悍,他頓時驚得手心里冒汗。 本欲等冷羽那邊得手,待夏鈞堯追出京城之后,他再對皇帝下手,可現(xiàn)在看來,這洛城的三萬保衛(wèi)是沖著他來的,并不是什么要對御林軍換血! 他在心里暗暗咬牙,反正夏鈞堯已經(jīng)辭了太子,皇帝能調(diào)動那三萬洛城大軍,夏鈞堯肯定是將龍王令交給了皇帝,不如先把夏鈞堯給辦了,然后再殺進皇宮逼宮! 想法一旦在腦海里生成,就像發(fā)了芽的野草,春風一吹,就茂密的漲了出來。 魏經(jīng)年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慌,開始下令。 身邊的謀士出聲勸道,“相爺,現(xiàn)如今皇上的意思還不明朗,如果這時候我們貿(mào)然出兵,事成還好,如果事敗,咱們可都是亂臣賊子??!” 另一個接著勸,“是啊,相爺,現(xiàn)在夏鈞堯可還沒有出京,他不走,必會拼死保護皇上,他可是能夠調(diào)動整個湘北軍的人啊,更何況七神將還在京城,咱們的人就算再彪悍,可還是不敵?。 ?/br> 魏經(jīng)年早已經(jīng)被自己的想法沖昏了頭腦,他大掌一拍,整個桌案都震動起來,“難不成要像現(xiàn)在這樣坐以待斃嗎?如果等著洛城三萬保衛(wèi)進京將我等斬殺,不如現(xiàn)在就放手一搏,趁著保衛(wèi)沒到之時,先下手為強!” 他太知道,王獻之手里的那證據(jù)有多厲害,就是殺他十次都不為過。 他曾經(jīng)做過的那些……特別是如果讓皇帝知道,先皇后是被他害死的,皇帝一定會把他五馬分尸! 越是這樣想,魏經(jīng)年就越是恐慌,他深吸了一口氣,大喝一聲,“今晚就動手!” 那邊,阮半夏總算是見到夏鈞堯了,見夏鈞堯打開門走進來,她忙站起身,笑盈盈的走過去,就去拉他的手,“你干什么去了,整天整天的見不到人,我怎么覺得你比當太子的時候還要忙?” 夏鈞堯眼看著阮半夏的手就要摸著自己了,他不動聲色的將手背在身后,躲了過去,“還有些許煩心事,沒有處理,再過兩天,應(yīng)該會好很多?!?/br> 阮半夏的手蹲在半空,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夏鈞堯從來不會這樣對她…… 心里一緊,她蹙緊眉,壓低了聲音,“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夏鈞堯勾起唇,淡漠的笑了聲,“沒事,天色不早了,關(guān)了門,打烊吧。” “打烊?”阮半夏轉(zhuǎn)頭看了眼外面,天才剛剛蒙蒙黑,現(xiàn)在正是那些公子哥出來消遣的最好時間,她的眉皺的更緊了,“為什么要打烊?” 夏鈞堯走過去,在貴妃榻上坐下,抬起頭,沉寂的雙眸,竟比往日的還要耀眼,是那種日思夜想,好不容易見到的明亮,目光灼灼的盯著阮半夏,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br> 本來阮半夏心里還對夏鈞堯有些許的疑惑,現(xiàn)在見他這樣主動獻媚,并且眼神溫柔的像一汪清水,她便把心里的那些想法全部都壓了下來,走過去,坐在了夏鈞堯的身邊。 她抬起手,挽住夏鈞堯的手臂,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夏鈞堯的手臂狠狠的顫了一下,就像觸電般的,他朝著旁邊坐了一下,將阮半夏晾在了旁邊。 阮半夏抬起頭,看著夏鈞堯就怒了,“干什么啊!” 她穩(wěn)住身子,剛才差點就摔到了,心情更加不爽起來,“好端端的,今天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 夏鈞堯?qū)擂蔚男α艘宦暎敖袢帐怯惺乱阏f?!?/br> 阮半夏被他的話吸引,往常夏鈞堯只要一本正經(jīng)的說,有事要跟她說,那這件事,就一定是特別重要的事! 她抬起頭,臉色肅穆的問,“什么事?” 夏鈞堯側(cè)眉,盯著她滿是疑慮的雙眼,斂了唇邊笑意,“今晚,魏經(jīng)年要發(fā)生暴動,會殺進京城,所以……現(xiàn)在就打烊!” “什么???”阮半夏倏然睜大了雙眼,滿眼的不可置信! 殺進京城??? 他……是要造反嗎??? 這也太大的膽子了吧! 還真以為他自己是做皇帝的命嗎?現(xiàn)在皇帝還沒死,就算病倒了,那也離死還遠著呢,他就這么迫不及待了嗎? 乍一聽時,阮半夏心里有點慌,可她畢竟在現(xiàn)代也是從槍林彈雨里求生存的人,馬上就冷靜了下來,細細的想了一下,她抬起頭,看著夏鈞堯瞇了瞇眼,“你還在這里干什么?” 夏鈞堯微微一怔,隨即笑了,抬手撫摸了一下阮半夏的發(fā)頂,笑得一臉溫柔,“我在這陪你啊?!?/br> 陪她? 啊呸! 先不說阮半夏跟夏鈞堯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就說這夏鈞堯如果能夠容忍這大祁變天而不管不顧,那他就不配當大祁的英雄! 那些臣服在他腳下的百姓們,高聲吶喊,“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不是因為他太子這個身份,而是因為他為大祁做的這一切! 現(xiàn)如今,知道魏經(jīng)年要打進京城了,他卻若無其事的坐在這里陪她? “呵呵……”阮半夏笑著搖搖頭,雖然知道自己在夏鈞堯心里的分量,但她更知道,夏鈞堯不可能如此無情無義! 倒是什么都沒說,她站起身,走到門外,吩咐隨風告訴掌柜的現(xiàn)在就打烊,然后關(guān)上門,走了回來。 “那……現(xiàn)在咱們怎么辦?”阮半夏心里一點也不擔心,這問只是列行公事一樣的,她只是想知道夏鈞堯有什么打算。 夏鈞堯沉沉的呼了一口氣,一個字,“等!” 等? 等誰? 等著魏經(jīng)年來殺他們嗎? 阮半夏眨了眨眼睛,轉(zhuǎn)身靠在貴妃榻上,抬起腿,卻是越過了夏鈞堯的身體,將腿放在了身后,舒適的閉上了雙眼,“那就等著吧!” 樓下掌柜的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阮半夏說了要打烊,他們也只能將客人清場。 外面的天色越發(fā)黑暗,就連路人也少了起來,掌柜的和隨風帶著幾個伙計正在樓下打理衛(wèi)生,忽然一陣狂亂的敲門聲,幾個人面色一凝,朝著門上看去。 “誰?”掌柜的壯起膽子問了一句。 外面的人卻似乎沒想回答,一邊敲門,一聲大喊,“開門,快點開門,再不開門,我們就撞了!” 其余幾個伙計嚇得縮了縮脖子,隨風擰眉,瀟灑的拂了一下衣袖,將手背在了身后,“我們已經(jīng)打烊了,明天再來吧!” 此話一出,外面的人就像發(fā)了瘋般的開始撞門,“轟”“轟”“轟”的響聲,震耳欲聾…… 就連坐在三樓的阮半夏也聽見了,她掀起眼眸看了眼泰然處之的夏鈞堯,挑了挑眉,“來了?” 夏鈞堯點點頭,側(cè)過頭,溫柔的眼神就像三月春風般,深害怕傷害了嬌嫩的花朵,輕輕的吹過,“害怕嗎?” “害怕?”阮半夏撇了撇唇,不以為意的笑道,“想當初我被十幾個人拿著槍比著的時候,腿也沒軟一下,就是這樣而已,我會害怕?” 槍…… 夏鈞堯并沒有聽懂阮半夏嘴里的槍,他還以為是現(xiàn)在士兵用的那種簡單粗暴的棍子前面加了個剪頭而已,跟著笑了一聲。 他忽然傾身,俊臉逼近阮半夏,抬起手,手指在離阮半夏的臉還有幾厘米的時候忽然停下,輕輕的顫了顫,最后,還是溫柔的撫上了阮半夏的臉頰,柔聲道,“一會兒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你一定要相信……我!” 阮半夏對著夏鈞堯眨了眨眼睛,勾起唇淡漠的笑了一下,一抬手,拍掉夏鈞堯的手,她咄咄逼人的看他,“我肯定是相信夏鈞堯的!” 夏鈞堯的手被打在了一邊,身子微微的震了一下,倏然抬眉,看著阮半夏嘴角邊的冷意,嘴角抽了抽,還是笑了出來,“那就好!” 忽然一聲巨響,就是在三樓,他們都聽見了樓下有人破門而入的聲音,阮半夏深吸一口氣,反而伸手拉住了夏鈞堯的手,夏鈞堯微微一怔。 阮半夏看著他笑,“既然是做戲,那就要做全套!” 夏鈞堯沉寂的眼底忽然掠過一抹幾不可聞的笑意,整個人也如浴春風般,清爽從容。 “哐”的一聲響,他們的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冷羽站在暗衛(wèi)身后,看著里面兩個卿卿我我的人,就覺得眼角一疼,很是刺眼! 推開暗衛(wèi),他抬起腳率先走了進去,看了眼阮半夏,又看了眼被阮半夏拉著手的夏鈞堯,冷哼了一聲,“夏鈞堯,你沒有想到,你自己也有今天吧!” 夏鈞堯沒有回頭,甚至連給冷羽一個正眼都沒有,不屑于顧的笑笑,似無所謂般,“冷羽,你這樣帶著人貿(mào)然闖我的酒樓,是不想出這個京城了吧!” “哼!”冷羽冷哼,桃花眼里滿是冷意,他回頭,跟暗衛(wèi)了一個眼神,暗衛(wèi)立刻走到窗邊,推開窗欞,拿出一個長筒的東西,對著窗外一抽。 “咻”的一聲,一道刺眼的紫色光沖向天空,“砰”的一聲炸了。 阮半夏見了,心里隱隱的明白,這應(yīng)該是信號彈。 可冷羽這信號彈是發(fā)給誰的? 夏鈞堯在貴妃榻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淖瑢Υ巴饽切盘枏椇敛辉谝獍?,“你以為把我制住了,魏?jīng)年就能殺進皇宮,自立為王了?” 冷羽笑著走過去,伸手拿出劍抵在了夏鈞堯的下巴上,“魏經(jīng)年成不成功無所謂,我的目的就是殺了你,斷了阮半夏的念想,讓她乖乖的跟我回大梁!” 阮半夏心中一沉,一股惡心沖上心頭,直想全部都噴在冷羽的臉上。 夏鈞堯深邃的看著冷羽,眼底波瀾不驚,竟讓冷羽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是絕望,是悲傷,還是對死亡的恐懼? 不,在夏鈞堯的眼底,這些全部都沒有,有的只是些末的點點亮光,就像黑夜里的星火一般,狠狠的燒著冷羽的心…… 他在笑! 他竟然在笑! 死到臨頭了,他竟然在笑! 冷羽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忽然撞擊了一下,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他心底生根發(fā)芽,但……有一種情緒,冷羽還是能夠感知的,就是……他莫名的覺得眼前的夏鈞堯也太淡定了點! 這種時候,就算不是求自己放過他,也應(yīng)該是要跟阮半夏說說什么舍不得分開,你儂我儂的話吧,而現(xiàn)在,夏鈞堯卻一個字都不說,只是看著他笑! 忽然,冷羽很想看看夏鈞堯到底是什么樣子。 拿著劍的手忽然用力,夏鈞堯的下巴被鋒利的劍尖刮出了一道血痕,鮮血一下就溢了出來,阮半夏心里一慌,大聲喝道,“冷羽,你住手!” 冷羽眼角余光瞥了阮半夏一眼,微微的瞇了瞇眼,震懾而又威脅道,“別動!你敢動一下,我就隔斷他的脖子!” 阮半夏呼吸一滯,坐在那真就不敢動了。 看著夏鈞堯哪怕被割破了下巴也不叫一聲,眼底也沒有露出絲毫恐懼之色,冷羽心里的怒火騰的一下竄了上來,劍尖直指夏鈞堯的耳邊,“唰”的一聲,冰冷的面具應(yīng)聲而落。 當夏鈞堯那張臉出現(xiàn)在冷羽眼中時,他用力的皺了皺眉。 丑! 不是一般的丑! 就是丑這個字都不能形容那種感覺,那是皮膚被灼傷之后,坑坑洼洼的擰在了一起,讓人看著忍不住惡心。 他一下轉(zhuǎn)過視線,不再看夏鈞堯的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羽閉了閉眼,“阮半夏,就這樣的男人,你竟也愛?” 阮半夏看著夏鈞堯的臉,絲毫沒有半點的厭惡之色,反而含情脈脈的凝望著,“臉只是皮囊,再美也經(jīng)不過歲月,而心才是人最寶貴的東西,不管時光如何流逝,美,始終是美的?!?/br> 這句話明顯就是在暗指冷羽心靈丑。 冷羽怎么可能聽不出來,他也不生氣,現(xiàn)在這種時候,主動權(quán)掌握在他手上,他何必要跟阮半夏生氣呢? 將劍收回劍鞘,他走到阮半夏面前,彎腰,雙目凝著她,“跟我回大梁,我饒他一命?!?/br> 阮半夏冷笑,“你在騙三歲小孩嗎?你會真的饒了他?” 桃花眼微微閃了閃,冷羽很有耐心的循循善誘,“我要他的命沒有用,我只要你?!?/br> 阮半夏嗤了一聲,“我才不會相信你真的會放了他,如果現(xiàn)在你放了他,他可以立刻出去,先掃了魏經(jīng)年,再用舉國兵力追擊你,我不信你會傻到這個地步,真的會讓過他?!?/br> 還挺聰明的。 對于阮半夏的智商,冷羽從沒有懷疑過,他笑,“我自然不會現(xiàn)在就放了他,我會帶著他跟我們一起前往在大梁,只要你踏進大梁的土地,我立刻放他回大祁,可好?” 這話說的,確實誘人! 阮半夏挑了挑眉,“那雪貂呢?你要給我解毒嗎?” 冷羽心里一喜,臉又朝著阮半夏湊近了一些,“當然解,在下還要跟你生孩子呢!” 阮半夏心中一陣惡寒! 還生孩子呢,生你的大頭鬼去吧! 如果冷羽真的有膽子把她壓在床上,阮半夏就敢廢了他的命根子! 嫌棄的睨了冷羽一眼,阮半夏靠在身后的貴妃榻上,閉上了雙眼,“等著吧,等那邊傳來消息了我再跟你走?!?/br> 這話說的隨意,可冷羽也明白阮半夏的意思,大祁如果真的淪陷,魏經(jīng)年當了皇帝,那她和夏鈞堯就沒有依附的人,勢必會跟他走,她不過就是想讓自己死心而已。 “好!”冷羽搬了一張?zhí)珟熞芜^來,坐在了阮半夏的身邊,眼角瞥了夏鈞堯的臉一眼,他快速的移開了視線,低著眉,安靜的想著什么。 而那一邊,魏經(jīng)年帶著自己的五千人殺進皇宮,御林軍不堪一擊,全部倒在了劍下,魏經(jīng)年唇角一挑,“走,跟我去提皇帝的頭,從此后,你們就是開國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