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駙馬黑化前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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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算計葭葭,嫁禍謝珺,挑撥離間,終至他們夫妻反目,甚至在她難產(chǎn)時以惡言相譏,讓她沉入苦海難以自拔…… 想到那些,她不禁打了個寒顫,仿佛又回到了潮濕悶熱密不透風(fēng)的帳幔中,在無望的陣痛折磨下等待解脫。 “公主,您還好吧?”董飛鑾見她突然小臉煞白神情痛楚,急忙關(guān)切問道。 懷真可是她的救命稻草,她趾高氣昂地離開教坊司后,就沒想過再回去。 “欸,你在這里呀,讓我好找!”一個清朗的少年聲音響起,就見李晄帶著親隨,笑嘻嘻地轉(zhuǎn)了過來。 董飛鑾忙起身退回宮女行列,和其他人一起行禮。 懷真深吸了口氣,抬頭望了眼珠玉般耀眼的緋衣少年,“找我作甚?” 李晄示意其他人后退,掀袍往她身邊一坐,興奮道:“你知道嗎?老四在翔鳳樓下罰跪呢,還有……”他壓低聲音,以手掩口湊到懷真耳畔道:“皇后被褫奪鳳印金冊,看來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br> “你怎么一點(diǎn)兒反應(yīng)都沒有?”李晄奇道:“這可是天大的事呀!” 這些都在預(yù)料之中,她心頭酸澀,語氣悲傷道:“這是元嘉姑姑用命換來的。若非如此,何以服眾?” 畢竟目擊者眾,所以元嘉的死訊很快傳遍了濯龍園,李晄自然也聽說了。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姑姑不愧是女中豪杰?!彼蛋地Q起了大拇指。 “問你個事,”懷真道:“剛才和四皇兄比武的那個人,傷情如何?” 李晄眼睛一亮,陰陽怪氣地瞧著她道:“別裝了,你又不是不認(rèn)識。衛(wèi)尉卿把屬官派去教你習(xí)武的事,宮里誰人不知?” 懷真以手掩面,悶聲道:“好吧,我認(rèn)識?!?/br> “嘖嘖,”李晄卻沒有打趣她,而是幸災(zāi)樂禍道:“四皇兄真是枉為天家子,一點(diǎn)兒風(fēng)度都沒有,技不如人就發(fā)狂。那一劍幸好左都候閃得快,否則怕是膀子都要給斬下來了。他用的是內(nèi)廷御制寶劍,別人則用的普通武士劍,本身就占了兵器的便宜……” 懷真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懇求道:“七皇兄,幫我去探看一下吧!” 李晄晃著腦袋道:“叫哥哥。” 懷真扭捏了半天,聲音低如蚊蚋般喚了一聲。 ** 元嘉隕落的細(xì)節(jié),懷真并未目睹。 翔鳳樓中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以閑言碎語的方式,一點(diǎn)點(diǎn)傳入耳中。 “……長公主實(shí)在可憐,皇后欺人太甚。這樣惡毒的女人,是如何坐上皇后寶座的?” “自然是家世好,有手腕,且子女眾多呀!就這三樣,便足以壓倒董婕妤。” “可婕妤娘娘寵冠后宮,這點(diǎn)皇后比不了?!?/br> “別提了,縱使情深似海,可難息白華之怨。1” “你們扯遠(yuǎn)了,話說長公主當(dāng)年真的與人私奔?還未婚先孕?太驚世駭俗了吧?” “那又如何?難道乖乖地去和親?但凡有點(diǎn)氣性,都會想著反抗的。” “可反抗的結(jié)果呢?害得太妃自縊,失去腹中胎兒,未婚夫一家也跟著遭殃。她自己想報仇,結(jié)果以卵擊石,枉送了性命……” “哈,照你這么說,無權(quán)無勢的人就活該被踐踏被欺凌?我倒覺得長公主值了,雖然丟掉了性命,但也把皇后拉下水了?!?/br> “皇后是真瘋了還是裝瘋?聽說鳳印被奪,執(zhí)掌六宮之權(quán)也交給了張容華?!?/br> “估計是真瘋吧,抱善公主的事對她打擊挺大,崔世子那個罪魁禍?zhǔn)拙尤贿€逃走了,長公主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歷數(shù)她的罪行,逼她露出了真面目。如今,整個洛陽城都知道她的為人了?!?/br> “要說最狠的還是長公主,不愧是見過朔漠飛沙的人,她那一刺又狠又準(zhǔn),血濺地那么高,當(dāng)時看得我腿都軟了。” …… 元嘉之死,在京中乃至朝中都掀起了巨大的風(fēng)浪。 皇帝為息事寧人,一面命太常大肆cao辦元嘉的葬禮事宜,一面將精神失常的皇后幽禁于長秋宮,并將丞相王綜宣至長秋宮外,讓他隔著宮門規(guī)訓(xùn)皇后。 安分守己多年的張容華終于得以出頭,被提為僅次于婕妤的娙娥,暫代皇后管理六宮。 魯王因無意間破壞了皇帝的選婿大會,被嚴(yán)加斥責(zé),并罰俸一年,勒令出京。同為皇后所出的燕王立刻收斂鋒芒,低調(diào)做人,生怕被父皇拿到了錯處。 壓抑多年的齊王,總算仗著母親的緣故,有了揚(yáng)眉吐氣的機(jī)會。 第27章 .萌動可是誰會去愛一個私德完美的圣人…… 崇賢門里,宮墻后的小巷中,有列供軍將們臨時休息的房舍,建在青石臺上。 日暮時分,李晄坐在石磯上,悠閑地晃著腳,拿了塊點(diǎn)心喂螞蟻。 直欞窗后,隱約能聽到懷真輕細(xì)的聲音。 這丫頭難得的溫聲細(xì)語,不會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他撓了撓頭,想要近前看個究竟,又覺得偷窺meimei過于齷齪,便又下了幾級臺階,再回頭去聽就模糊多了。 懷真做小侍衛(wèi)打扮,穿著寬大的袍服,背靠著屏風(fēng),憋著笑問道:“還沒好嗎?” 靠窗的床榻前,謝珺正手忙腳亂系著衣帶,兩耳像煮熟的蝦子。 方才他們來的不是時候,謝珺剛換完藥。 李晄沖進(jìn)來把人都打發(fā)走了,以至于沒人侍候他穿衣,正費(fèi)力扒拉時,懷真卻冒冒失失地撞進(jìn)來了。 謝珺雖較同齡人單薄,但并不瘦弱。 許是骨架較小,所以平時看不出來,但褪去衣袍時肩膀?qū)捚?,手臂和胸腹間肌rou壘壘,皮膚細(xì)膩泛著玉澤。不愧是有芝蘭玉樹之美稱的謝家子弟。饒是懷真這般厚臉皮,也有些害羞起來。 前世雖是夫妻,但婚后幾年都相敬如賓,她還真沒見過這種場景。 懷真使勁搓了搓臉,努力將思緒收回,本著助人為樂的念頭,好心道:“要不要幫忙?” 這話一出,謝珺的手一顫,好容易披上的外袍又掉落在地,“不、不用,公主千萬止步。” 不過是被看到了衣衫不整的樣子,卻搞得好像烈女失節(jié)一般,實(shí)在是費(fèi)解。 但她也就是開玩笑,不至于真的跑過去令人難堪。 等到謝珺終于收拾齊整,出聲提醒時,懷真才從屏風(fēng)后走出。 就見他吊著膀子坐在榻沿,素色單衣外罩著件家常外袍,臉上的羞憤尚未褪去,正垂眸盯著地面。 衣領(lǐng)下袒露出半截雪白的后頸,被半斜的日影映出了旖旎的金粉色。 美男子她見多了,可是擁有這般修長秀氣的脖頸的人并不多。 為何前世沒注意到駙馬的可愛呢?想來是身體的緣故,整日里精力不濟(jì),除了喝藥睡覺就是看葭葭。 雖說飽暖思yin/欲,可你若是個病秧子,恐怕就沒這個念頭了。 ** 懷真踱步上前,隔著外袍,點(diǎn)了點(diǎn)他肩臂上裹的棉紗,同他閑話家常,想要化解他的激憤和尷尬,“魯王那邊有沒有派人慰問?……你這樣子,家里人知道不?” 她的小臉近在咫尺,讓他有些目眩神迷。眼神不由膠著在她面上,呆呆地瞧著她小巧的鼻梁、蒲桃般忽閃著的黑眸,和那張一開一合的紅唇。 “哎,問你話呢?”她直起身,有些納悶道:“你盯著我做什么?” “我……”他匆忙收回眼神,繼續(xù)盯著地面道:“公主方才問我什么?” 她只得又重復(fù)了一遍,他這才如實(shí)道:“堂堂王爺,怎么會向一個小小的左都候道歉?公主真是說笑了。至于……至于家里,我、我怕母親擔(dān)心,便一直瞞著她,說是連日太忙,要在宮中留守。” “那你的兄長和jiejie呢?都沒來探望過?”懷真略感不平,憤憤道。 謝珺搖頭,“長姐忙于府中事務(wù),自是無暇顧及。兄長們公務(wù)纏身,這等小事不用叨擾他們……” 他們雖然一起生活過,但懷真并未真正介入過謝家的大家庭中。和他的兄姐也只保持著面上的和氣,謝珺從不會在她面前主動提家事,她也不會去過問。 他尚公主之后,便和入贅一樣,幾乎脫離了本家,平日的居處不是官舍軍營就是公主府,除了偶爾去蕭宅探望母親。 由于董家和蕭家的恩怨,蕭夫人不可能住在公主府,但兒子離開后,她也不便留在謝家,于是便回到母家頤養(yǎng)天年。 謝珺第一次在懷真面前說到私事,不由拘謹(jǐn)?shù)脜柡?,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謝珺,你緊張什么?我們都見過多少回了?” 他吊在胸前的右手不知所措地抓捏著青綾襟口,額上浸出薄汗,啞聲道:“但是……男女有別,同處一室,難免會……” 懷真恍然大悟,轉(zhuǎn)身跑過去拉開了門,看到李晄回頭,忙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理會。 “這樣好了吧?”她復(fù)又奔到榻前,攤手道:“多坦蕩啊,你不用擔(dān)心名節(jié)受損?!?/br> 若她不認(rèn)識謝珺,真要懷疑他是盧太妃的得意門生了,就是不知道盧太妃收男弟子嗎? 他素來衣著嚴(yán)整,莊重守禮,活脫脫像古書中走出來的老學(xué)究。 和崔晏比起來,他仿佛是個圣人。 最初的幾年,他給懷真留下的印象幾乎是完美的——可是誰會去愛一個私德完美的圣人? 何況那樁婚姻本就是交易,豈容人隨意動情? “公主……”謝珺轉(zhuǎn)頭望著門口,哭笑不得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 懷真見他逐漸開懷,便不再同他玩笑,拖了坐具過來,似有長談的打算,他的心跳忽又加快了。 “朝廷準(zhǔn)備派中常侍1去雍州,試圖招撫。雍伯余常年駐守酒泉郡,周邊西海和敦煌兩郡恐怕早為他所控,但一人之力有限,其他地方想必鞭長莫及,所以朝廷還是有回旋的余地。若能將其他地方爭取過來,便可對雍伯余形成合圍之勢,或可威懾,令其迷途知返。但此行頗為兇險,勢必會遭到其他勢力的阻撓。因此需要一名將領(lǐng)帶兵保護(hù),你去不去?”她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 謝珺瞬間冷靜了下來,神情微愕道:“之前軍中盛傳,說是陛下要武力干預(yù)的,為何改招撫了?” 懷真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shí)道:“因?yàn)榇揸烫踊厝チ?,”她如今不太想提到那個名字,可總是繞不開,“所以朝廷就得重新應(yīng)對,以防慶陽王從中作梗?!?/br> 謝珺大驚,“這樣機(jī)密的事,您是怎么知道的?” “父皇如今議政也不避著我,隨隨便便就聽到了呀!丞相親口說的,不會有假?!睉颜鏌o所謂道。 謝珺胸中熱血沸騰,忙道:“我去?!?/br> 懷真喜道:“這件事若是辦成,可比營救公主的功勞大一百倍?!?/br> 謝珺面泛狐疑,忍不住小聲問道:“您為何待我這么好?” 懷真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道:“當(dāng)然是為了報恩呀!” “那件事您不必放心上,”他似有些失望,垂眸道:“我從中也獲益匪淺?!?/br> 這倒是實(shí)話,從隊正一步升到了左都候,在以前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