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駙馬黑化前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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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真沒好氣道:“你以為我們?nèi)虤馔搪?,等魯王登基了,皇后和抱善能讓我們有好日子??/br> “可你壞了他的好事,他肯定會找機(jī)會弄死你?!倍w鑾道。 “不差這一樁?!睉颜娴馈?/br> “你去溫德殿后,望春臺便被包圍了,我沒找到葭葭?!倍w鑾憂心忡忡道:“一個(gè)大活人,怎么就沒了呢?” “她應(yīng)該在長信宮,”懷真道:“你別看她小,她比蕭漪瀾還機(jī)靈還聰明?;首婺鸽m然故去,但長信宮舊制未變,有太仆、少府官,還有虎賁和羽林軍護(hù)衛(wèi)?!?/br> 董飛鑾眼睛一亮,湊過來道:“這么說來,七皇子也不簡單啊,想必連皇后都不敢輕易動他。” “他是皇子欸,你以為是民間孤兒?要是皇祖母還在世,興許他還能跟其他哥哥們爭一爭呢!” “殿下,”素娥冉冉走來,“該沐浴了?!?/br> 懷真點(diǎn)頭道:“我這就去。” 她拉住董飛鑾輕聲道:“你不是身輕如燕嗎?能不能想辦法去長信宮探探?” 董飛鑾立刻噤若寒蟬,“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可不想去觸皇后的霉頭,她嚴(yán)令各宮不許走動,張娙娥夠風(fēng)光吧,照樣被活活打死了,她的兒子可是齊王呀!她就不怕齊王會報(bào)復(fù)?” 懷真的腳步頓住了,駭然道:“此話當(dāng)真?我還以為那日辛謐嚇唬人的?!?/br> “反正人肯定是死透了,我有一日聽見動靜,爬到臨風(fēng)閣上,親眼看見覆著白幔的靈柩抬出去了?!倍w鑾感慨道。 懷真緊緊抓住了她的手,眼中隱約泛著淚花,“看來,魯王和齊王之間必有一場死戰(zhàn),我去了溫德殿后也是前途未卜,如果父皇有了什么三長兩短,估計(jì)我……我的死期也就到了?!?/br> 她話鋒突轉(zhuǎn),揚(yáng)眉一笑道:“可是我們一定要挺過去,活著再見。” ** 抱善甘愿為替身,這是懷真如何也想不通的。 溫德殿中,懷真成了多余的人,抱善完全替代了她。 懷真只能和司藥女官一起分擔(dān)煎藥擇藥的活,就連御醫(yī)看到她都會露出同情的眼神。 抱善害怕皇帝會認(rèn)出懷真,甚至不讓她靠近御榻。 懷真試過趁著抱善不在時(shí),偷偷過去呼喚父皇,但他意識完全混亂,根本就認(rèn)不出她,也聽不懂她的話語。 抱善只要看到懷真接近皇帝便會氣急敗壞,懷真不愿與她在病榻前爭吵,只得退出去。 很多時(shí)候,她就靜靜坐在珠簾外,看著抱善不厭其煩地和皇帝說話,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其耐心和細(xì)致不輸當(dāng)年的謝珺。 仿佛時(shí)光倒流般,曾經(jīng)在長秋宮壽安殿,宮宴之上坐在角落的懷真,也是這樣默默看著他們父女情深親密無間。 有一天晚上,懷真蹲在外面睡著了,抱善走出來晃醒了她,得意道:“懷真,你相信天命嗎?” 懷真睡眼惺忪地望著她,不解地?fù)u了搖頭。 “我原本不信,可我現(xiàn)在信了,天命在我這邊。等我皇兄繼位了,我就是長公主,而你什么也不是。還有左都候謝珺,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jià)的。”她胸有成竹道。 懷真睡意頓消,下意識道:“你把他怎么樣了?” 抱善笑嘻嘻道:“你害怕了?他是你什么人呀?緊張也沒用,他違抗圣旨,早被下獄了,我不過是告訴你一聲罷了。反正你也救不了他?!?/br> 她繼續(xù)幸災(zāi)樂禍道:“別著急,等我有空了去探監(jiān),一定會向他轉(zhuǎn)達(dá)你的關(guān)心?!?/br> 第35章 .龍馭賓天這兩年你就乖乖守孝吧,讓你…… 懷真因抱善之言心亂如麻,整夜不能安睡,后輾轉(zhuǎn)求得一位御醫(yī)相助,替她傳信給德王和鄭宜,請他們設(shè)法營救謝珺出囹圄。 她如今的處境,于德王而言毫無裨益,所以他是否會出手相助,懷真不知道。 鄭宜痛恨抱善,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先前懷真冒險(xiǎn)去找德王,也算幫了他的忙,所以他有理由幫她。 但她又何嘗不知,弄權(quán)之人,有一個(gè)算一個(gè),全都卑劣無情不講恩義。 因此,她不敢抱希望,只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承安二十二年,二月二十二,過午之后,德陽殿外突然一片喧嘩。 懷真自房間中奔了出來,拉住一個(gè)小宮女詢問。 小宮女花容慘淡,駭然道:“聽說德王殿下和齊王殿下帶兵強(qiáng)行闖宮,德王的人占領(lǐng)了南宮,正盤踞于玄武門和魯王殿下對峙。齊王的人搶占了太倉和武庫,正往長信宮進(jìn)發(fā)……” 懷真緊緊扯住她道:“你跑什么?如果溫德殿都不安全了,這宮里哪還有藏身之地?” 小宮女怔了一下,結(jié)結(jié)巴巴道:“殿下,求您放開奴婢吧,真要攻進(jìn)來,恐怕溫德殿最危險(xiǎn)……” 懷真頓感渾身無力,小宮女趁機(jī)跑了。 玄武門位于南宮,與北宮的朱雀門之間有長達(dá)七里的復(fù)道相通。 北宮主要是皇帝及妃嬪公主等寢居的宮城,德陽殿落成后,重大朝會及慶典等也在此舉行,因此地位較南宮更重要,南宮逐漸成為皇室子弟的學(xué)宮、臺省及重要官署所在地,三公府便位于東門外。 德王既然攻占了南宮,勢必也掌握了朝廷中樞機(jī)構(gòu),看來下一個(gè)目標(biāo)便是溫德殿了。 但懷真最意外的是齊王竟能搶占太倉和武庫,等于控制住了糧草和兵器,這份遠(yuǎn)見令人佩服。 她趕到寢殿時(shí),看到珠簾外站了一排官員,正心急火燎地交頭接耳,袍服衣冠不似往日嚴(yán)整,想必是從南宮跑過來的。 廷尉左監(jiān)韓德勝一眼看到了她,悄悄挪過來打招呼。 懷真認(rèn)出他曾是舅舅的屬官,心頭微喜,忙將他引至偏殿,詢問左都候謝珺的近況。 韓德勝搖頭,解釋道:“京中并非只有廷尉有監(jiān)獄,中壘1﹑寺互2﹑都船3皆下涉監(jiān)獄。公主所說之人,微臣并無印象。” 懷真大為失望,神情不由委頓。韓德勝算是相熟的長輩,與董闐交情不錯(cuò),看她如此于心不忍,便安慰道:“廷尉府卷宗浩如煙海,微臣不可能每樣都過目,因此不知情也不足為奇。公主先別擔(dān)心,待微臣回去后問一下,若有消息,定會設(shè)法通知公主?!?/br> 懷真謝過,兩人又回到了寢殿。 剛走出來,就聽到鄭宜高聲喊道:“懷真公主何在?誰看到懷真公主了?” 懷真剛才沒看見他,想來是在簾內(nèi)。她忙從雕花巨柱后走了過去,鄭宜忙迎上前,激動道:“公主,公主,快,陛下找您呢!” “父皇找的是抱善?!睉颜娴?,正想問他謝珺的事,他卻滿面紅光,激動道:“陛下清醒了……” 懷真不等他說完,撒腿便朝那邊跑去。 殿中氣氛異常緊張,懷真剛過來,便看到抱善被幾名小黃門推搡著往偏殿押去。 她拼命掙扎著,但嘴被堵住,根本發(fā)不出聲。 懷真極為困惑,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珠簾里響起了皇帝焦急的呼喚,“泱泱、泱泱呢?” “陛下,鄭相公已經(jīng)去找了?!笔乔啬穆曇簟?/br> 宮女打起簾子,懷真猶豫著走了進(jìn)去,看到甲胄鮮明的秦默猶如天神般,提劍侍立在榻前。 秦默身邊還站著義憤填膺的太醫(yī)令,正怒氣沖沖地瞪著跪在腳前的藥丞。 皇帝靠坐在隱囊上,雖臉容枯瘦,但目光如炬,依稀透出幾分昔日的精明。 他看到懷真時(shí)艱難地抬起了手,并沖著其他人使了個(gè)眼色,其他人會意,躬身退了出去。 懷真遲疑著走過去,在榻前跪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泱泱,”皇帝吸了口氣,緩緩轉(zhuǎn)頭注視著她,“你恨朕嗎?朕竟然糊涂到連你也認(rèn)不出來了。他們在朕的藥中做了手腳,幸好、幸好太醫(yī)令起疑,這才發(fā)現(xiàn)?!?/br> 懷真握住了他蒼老虛弱的手,淚水倏然滑落,點(diǎn)頭道:“恨?!?/br> 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皇帝,聲音里帶著難以平復(fù)的激動和顫抖,“我恨您對舅舅一家的殘酷,恨您對母妃的薄情。您若真的愛她,怎么忍心看她枯萎凋零?” 這是她深埋在心底多年,哪怕歷經(jīng)輪回也無法釋懷的痛憾。 她知道如果再不說,就永遠(yuǎn)沒有機(jī)會了。 皇帝面上似有痛悔之色,卻也頗感疑惑:“朕以為,你會理解的。阿嫄和你一樣,既聰明又驕傲,卻不懂退讓。她既已嫁做皇家婦,就不該再插手本家事務(wù),朕從未想過要牽累她。若她能明白,若她還顧念你,就不該自絕于朕?!?/br> 他歇了口氣,繼續(xù)道:“泱泱,朕以為……你會因?yàn)殡拊?jīng)那樣待你而記恨朕?!?/br> 懷真吸了吸鼻子,搖頭道:“您那樣待我,我不恨您。這個(gè)世間,父母與兒女之間本就是不公平的,父母有權(quán)利選擇如何對待兒女,是愛還是厭,是關(guān)懷還是冷落,兒女只能默默承受。身為人子,我覺得不公平,可我也只能去遵從。耶耶,我不會因?yàn)槟羌潞弈抑粫槟钾?fù)了我母妃而痛心。我無法在你們之間做出選擇,你們對我同樣重要。” 皇帝怔怔地望著她良久,就此含淚而終。 ** 御史大夫鄭宜在衛(wèi)尉卿秦默的護(hù)送下,于溫德殿前宣讀遺詔。 皇帝遺命三皇子齊王繼承大統(tǒng),魯王和德王各加封食邑兩千戶,燕王加封食邑一千五百戶,著三王于國喪后即刻返回封地。 五皇子封鄭王,七皇子封韓王,各賜食邑一千戶。 三公主加賜封地南陽郡,婚姻可自主,任何人不得干預(yù)。 這份遺詔對子女皆有安排,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唯獨(dú)漏了抱善。而她因涉嫌在皇帝湯藥中下毒,已被拿下,等候發(fā)落。 是夜,齊王在溫德殿稱制,下達(dá)的第一道詔書便是廢黜皇后,將其十條罪狀公諸于世,并褫奪抱善封號,將她除去宗籍貶為庶民。 新帝做的第二件事是尊奉生母張娙娥為太后,在先帝靈位旁設(shè)祭。 聽到這些的時(shí)候,懷真正在長信宮安慰哭成淚人的李晄。 他因未能見父皇最后一面哀哭不止,又因遺詔中的封賜而感動得涕淚橫流。 “要是知道父皇駕崩了我才能封王,我寧可永遠(yuǎn)不封王……”他抽抽噎噎道,“懷真,你怎地不傷心?父皇給你的恩賜,在、在歷朝公主中都算罕見。” 懷真嘆道:“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跡,論跡貧家無孝道?!?/br> “你……”李晄擤了把鼻子,若有所悟,哽咽道:“你、你這是質(zhì)疑我的孝心?” 懷真撫著孝衣上的褶皺,搖頭道:“你這樣想,定是心里有鬼。” 李晄無心和她打鬧,收拾好情緒后,見她依舊眉頭微蹙,心事重重的樣子,便過來問道:“你將是大衛(wèi)最富有的公主,還愁什么?” 懷真望向窗外漆黑的天幕,喃喃道:“我在愁父皇賜我的錢財(cái)和土地我有沒有命消受?!?/br> 李晄見她并非玩笑,一時(shí)間也緊張了起來,挨著她坐下小聲問道:“何出此言?” 懷真以手掩面,愁苦萬分,“我真心希望三皇兄能坐穩(wěn)帝位,他向來寬仁,定會善待我們??墒?、可是他身邊群狼環(huán)伺,第一步棋就走錯(cuò)了,后面會怎樣我不敢想?!?/br> 李晄被她的驚恐感染到了,心里也害怕起來,但還是打起精神,用細(xì)瘦的手臂攬住她,輕聲安慰道:“往后我們都無父無母,只能相依為命了,只要你不跟我打架,我定會護(hù)著你的。就算天塌下來,也有高個(gè)頂著,怕什么?” 懷真將就著靠在他單薄的肩上,卻感覺到他比她還要茫然無助,她無法從這位小兄長身上汲取到任何力量。 如果謝珺在就好了,她可以同他商量,他一定能給她信心和力量。 “你在想誰???”李晄嫌惡地推了她一下。